第42章

  “不算什么大毛病,事实上很多人都有,只是治疗方法实在有些……许多人囿于男人的面子和尊严,并不愿意接受。”
  “弥亚,你真的想知道吗?”
  得到了急切而肯定的回答。
  ——“为了阿诺德,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黑发骑士长与夜幕同色的眸中,浓浓欲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劝诫与忧心。
  “弥亚真的想好了了吗?你会很辛苦的。”
  少年嗯嗯两声,坚定至极。
  明明是自己一手促成、谆谆善诱的结果,得到意料之中答复后,埃德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更多的是酸胀妒火,烧得理智都快溃散。
  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连条件都不知道,就毫无防备地、坐在男人的怀中、向男人说出几乎等同于默许对他做一切过分事情的话。
  ——什么都愿意做。
  埃德骑士长决定身体力行地好·好·教·导,教导少年不可以如此轻信他人。
  ……
  客房内,按照骑士长要求,褪去裙装、仅着松散单薄睡袍的少年,乘着夜色,小心翼翼躲避仆从视线,拧动锁芯。‘
  并未从内反锁的门轻易就能拧开,暗淡昏黄烛光下,骑士长的身影隐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神色看不分明。
  他递给他一把剑,寒光耀耀、森寒逼人。剑刃出鞘,更显迫人。
  没有人能够拒绝古朴、锋利,明明是沾血的利器,在自己手中却乖到不行,即使是弥亚这种从未接触过的。
  他赞叹着抚了抚剑身,冰寒手感从指腹传入,激得抖了抖,因此未曾察觉骑士长陡然微缩的瞳孔与加重的呼吸。
  “骑士长大人,我该如何做呢?”
  漂亮至极的少年,抱着他的半身,这样问他。
  一绺微微卷曲的发丝垂在胸前小片露出的雪肤,埃德下意识想要拂过。手指微蜷,他轻咳一声,“……”
  雪白一片的少年一点点瞪大了眼,从双颊到眼尾、从脖颈到锁骨,尽数浸染红晕。他抖着声结结巴巴,“真、真的要这样……?剑柄……?”
  因为羞怯,少年支支吾吾没有说完剩下的话,柔嫩掌心不自觉摩挲对他来说握不太住的剑柄,唇抿得紧紧的,更显靡丽。
  埃德非常善解人意:“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我想阿诺德也不想看到弥亚你为了他羞于启齿的病症做到这个份上的吧。”
  原本生出的退缩之意,因为埃德的话打消。
  ——他怎么能因为难为情的情绪,就对把自己从山贼追杀下救走、给他提供精美的衣服、好吃的食物、以及温暖住宅的阿诺德不管不顾呢?
  更何况,除了救命恩人之外,他现在更是他的丈夫,他应该尽起妻子的责任。
  笨笨的弥亚虽不清楚妻子的责任都有那些,但想来克服羞耻心理,在骑士长大人的指导下帮助丈夫治病就是其中一项吧。
  见少年神色变换,最终下定了决心,未等他开口,埃德道:“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转过身去。”
  半点不提离开房间。
  弥亚红着脸等等头,慢吞吞地动作起来。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过了许久,水声渐起。
  与剑通感的骑士长背对少年而坐,一手撑头一手看似淡然地搭在扶手,青筋乍起,**,不时变换着交叠的腿。
  ……
  当小猫呜咽停歇许久,身形僵硬的骑士长才转过身,沉沉望着床榻上累得沉沉睡去的少年,握着他的手放在。
  良久,闷哼一声,吻去少年眼尾沁出的泪,一点点擦干沾着水渍的剑柄,珍视地将手帕折好,放在胸前。
  他说:“好梦。”
  *
  另一边,夜半三更仍在赶路的阿诺德,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在冷冰冰的寂静夜路上,而该抱着他漂亮可爱单纯善良,哪哪都好的漂亮老婆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担忧他担忧得吃不下饭?没有他的胸肌腹肌枕着,会不会睡不着觉?会不会因为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窝在被子里哭?
  越想,越忧心,阿诺德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把可怜的老婆抱在怀里,亲亲抱抱好好安慰一番,最后再哄着他摸一摸……
  咳。
  然而,圣庭骑士应尽的职责令他无法抛下可能遭受魔物侵袭的百姓,即使他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便归心似箭。
  路过驿站,阿诺德随机捉了一只信鸽,向宅邸寄去匆忙写下的第二十封信。
  二十,刚好是他的尺寸……
  咳。
  一想到要不了多久,他的可爱老婆就能从一封又一封信件里感受到他火辣的爱意,并一封又一封地回复,同样将包含少年气息与爱意的信件寄给他,阿诺德赶路的速度又加快许多。
  眺望银月,他想:
  弥亚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39章
  埃德的伤势恶化了。
  在家中疗养几天, 眼看着快彻底痊愈,都可以脱离轮椅蹒跚行走,谁知一觉醒来, 原本将要愈合的地方再次绽裂不说,伤口还扩大些许,鲜血淋漓。
  但凡换个人都能看出那是他一刀又一刀反复戳刺后留下的伤痕,只为了顺理成章地延长与漂亮少年呆在一起的时间,然而弥亚并未发现骑士长的小心机, 既心疼又自责,连阿诺德断断续续寄来的信件都来不及查看回复, 慌慌张张找来医药箱为他重新包扎。
  阿诺德正是在这样的时间点赶回他与弥亚的爱巢,入门瞬间,某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他往日常坐的位置上, 胆大包天、僭越至极地把手搭在他老婆的手。
  他咬牙切齿扑了上去, 水火相撞, 混乱成一片。
  ……
  寂静的旅舍内, 一间房间传来沉闷的身体落地的声音,阿诺德从地板上爬起, 怔怔望着天花板, 还未能回神。
  前一秒他还在和试图抢他老婆的、为老不尊的埃德打架,怎么下一秒就睡在硬地板了呢?
  他可爱漂亮、香香软软的老婆呢?
  阿诺德缓了好一会,才不得不接受那只是一个梦境的事实,即将成为他老婆的弥亚此刻还不是他的老婆。
  不过——
  他为什么会梦见一个无关之人——埃德,挖他墙角抢他老婆呢?
  隔壁同样传来一声闷响。
  阿诺德眯了眯眼。
  难道……?
  将额发全都薅在脑后,阿诺德活动关节,冷笑着踢开埃德的房间,两人仅对视一眼, 便知对方也有梦里的记忆。
  无需多言,梦中尚未完成的战斗自动延续。
  当弥亚被接连响起的巨响震醒,原本完好的旅舍已如废墟,木料灰尘弥散、入目尽是残垣断壁,只除了他一处房间完好无损。?
  发生了什么?
  魔物入侵了吗?
  “你们为什么打架?”挤在两个大高个中间,弥亚一手抵在一人胸前,不叫隔空互瞪的两人接触到对方,蹙着眉不高兴地问。
  阿诺德冷冷一笑,扯到唇角肿起的青紫,嘶了声,眼刀嗖嗖地,“你问这个为老不尊、觊觎下属老婆、挖墙脚做三、道德败坏的家伙,你看他敢不敢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埃德眼帘微掀,不慌不忙,抬手理了理弥亚翘起的发丝,在阿诺德越发灼人的视线里缓缓道:“格兰骑士为何总在纠结梦里发生的事情呢?会做那样的梦与其责怪我,倒不如说是你自己有这样独特的癖好吧,总认为所有人都想和你抢老婆。”
  就差没明晃晃指出他有牛头人绿帽癖的特性。
  阿诺德气极,如果不是弥亚软软的小手撑在他的胸大肌上,他指定冲上去再往黑发骑士长那可恶的脸上再补一拳,一左一右集齐完整熊猫眼。
  他说:“你敢说你没有觊觎我的漂亮老婆?”
  埃德面无表情,细看之下却掩藏着嘲意,“我倒不知道格兰骑士英年早婚。”
  你敢在弥亚面前说出梦里的事吗?
  阿诺德……
  阿诺德自然不敢。
  他怎么敢说,他以滴水之恩胁恩相报,哄着骗着懵懵懂懂的弥亚嫁给他,每晚趁他熟睡时都对他做了什么?
  阿诺德说不过埃德那个闷骚男,握着弥亚的手晃了晃,好不可怜,“弥亚你看他,他好过分。”
  埃德握住弥亚另一只手,也看着他,只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弥亚:“……”
  【?发生了什么,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像是错过了很多剧情一样?有没有人告诉我前情提要】
  【同懵逼,前一天这两人还只是暗戳戳争风吃醋,以骑士长哄着宝宝“惩罚”、吃了那个什么暂时胜出,怎么今天斗争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该不会在直播关闭的时候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吧?天杀的,早就说应该全天二十四小时,包括宝宝洗澡澡的时候都把直播开上,这不,错过大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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