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楚沂散漫站在水池边,任他伺候自己洗手,不咸不淡说:“我和他现在是男朋友关系,我和你呢。”
“我们熟吗?”
楚沂抽出被水打湿的手,带着洗手液的香味,拍拍他的脸。
洛凛脸庞间闪起水光熠熠的水珠,他模样可怖,幽幽望着面前令他咬牙切齿的人。
楚沂对他露出一个笑,明眸皓齿好看极了,但实在有些可恨。
出去剧场门口,楚沂看见沈洺言站在对面的路上,在和陆一燃说话。
楚沂越看陆一燃的装扮,越觉得眼熟,猛然想起来这不坐他后面的那个人?
“陆一燃。”楚沂喊道。
陆一燃:“啊?在。”
楚沂:“你和洛凛一块来的?”
陆一燃笑嘻嘻:“对啊,你说巧不巧,来到这就碰见你们了,要不我们一块?”
楚沂心说,巧个屁。
洛凛都摊牌了。
陆一燃挠挠脖子:“我刚才还和洛凛在一块,一转眼,他不知道跑哪儿去。”
楚沂冷淡地说:“他和我刚刚在卫生间,我什么都知道了。”
陆一燃:“……”
陆一燃心虚道:“不是,我其实没想这样,是洛凛他带坏我的…”
“这些话你留着给他说,不准再跟着我们。”
楚沂有点凶的看他一眼。
“走了。”
沈洺言牵起他的手。
陆一燃看见两人牵起的手,心梗了梗。
他再朝剧场里看,洛凛恰好收拾干净从卫生间出来,脸上的表情活像丧了丈夫。
陆一燃不悦道:“你行动之前,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你去找楚沂,还要连累我被隔阂。”
洛凛被楚沂刺激的不痛快,他坏心眼多,更不可能让别人痛快,不去告诉陆一燃些好的,全挑难听的说:
“你知道楚沂刚给我说什么?他说,沈洺言是他男朋友。你身为外人,被隔阂不对吗?”
陆一燃被堵的没说出来话。
洛凛满意他吃瘪的样子,就好像狠狠踩了情敌一脚,他学着楚沂那样,对人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又绕过陆一燃走掉。
—
全天约会完毕,临近夜晚,他们一同吃饭。
低调奢华的西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芒,欧式风格的格子壁纸,搭配雕花的护墙板。
包厢里暖气量大,融融的暖意瞬间将人包裹,楚沂身上携带的室外寒意被驱散。
楚沂脱去羽绒外套,里面是件贴身的黑毛衣,宽肩窄腰展露无遗,他意识不到他有多性感,对面的沈洺言却看的心热,想上手蹂躏那细腰。
楚沂察觉他的视线,不明所以:“我脸上有花?”
沈洺言:“你身材很好。”
楚沂:“哦。”
那你羡慕吧。
包厢的门被从外推开,服务员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两瓶红酒。
等服务员离开,楚沂想起以前喝醉酒那德性,就没发生过几次好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说:“我不喝酒。”
沈洺言开启瓶红酒,倒进两个玻璃高脚杯:“你这样就没意思,假扮男朋友不到位。”
说起这事,楚沂问:“你找我假扮男朋友,是为什么啊?”
他想问很久了。
起初猜测,估计是沈洺言家里人催的急,于是就找自己来救场,然后他们会参加晚宴之类,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还真就是两人一起吃饭游玩。
“碰个杯,”沈洺言优雅举起红酒杯,“你要给出点诚意,我才能告诉你。”
“好吧。我不多喝,顶多一口。”
楚沂和他碰了下,抿了一口,这个牌子的红酒甜味浓郁,还挺好喝,他控制不住又喝了一点。
沈洺言摇晃着红酒杯:“你听说过一种叫性成瘾的病么?”
楚沂用刀叉将牛排切割成一块块:“知道。”
“我有这种病,” 沈洺言端着酒杯,朝后靠在沙发上,看着楚沂吃饭。
沈洺言一向清冷的神情,突然变得脆弱悲伤,像是在向楚沂袒露他的伤疤,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年,家里举办了生日宴会,那天晚上我的叔叔把我叫到房间里,说要送我生日礼物。”
“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经常互相辱骂打架,我被他们两人误伤过好几次,一次头出血,一次眼睛差点瞎了。他们谁也不想管我,就把我一直寄养在叔叔家里。叔叔一手把我养大,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但在那次送完生日礼物后,我把他的手筋挑断。”
“知道为什么吗?”
楚沂肉还没叉到嘴里,先停下手了,他有种预知,接下来的故事可能会很糟糕。
他说:“我不想知道。”
沈洺言却不管不顾继续说:“因为那天夜里,他朝我灌了杯红酒,那酒里下有一种药,我喝了以后,就染上了性瘾病。”
说完,沈洺言将猩红色的酒水一饮而尽,微笑着看向楚沂。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楚沂忽然身体开始发热,很不正常的热,一种难耐的痒意烧起来。
楚沂反应出来沈洺言是意有所指,他绕是再冷静,现在也是一股冲天的愤怒,怒不可遏道:“你在酒杯里放什么了?!”
沈洺言起身慢慢向他走,他掌心贴上楚沂的脸颊,又蓦地捏起他的下巴抬起,笑的有些变态。
“我现在当叔叔,你当沈洺言,怎么样?”
话里更变态。
楚沂满脸冷汗,他攥紧刀叉,本能地朝前挥去,想要威胁沈洺言。
糟糕的是,他发现……他的力气也跟着消散了,消散的厉害,连刀叉也握不住。
他被沈洺言轻而易举攥住手腕,这狗男人居然还亲了亲他的腕骨……!
“你敢乱来,你试试。”
楚沂眼底布满红丝。
衣冠楚楚的沈洺言会突然在他酒杯里下药,楚沂觉得他是真疯了,不择手段的疯。
面对新世界的人,楚沂还是防备心弱,还是太相信身边的人。
楚沂狠狠咬了下舌头,试图给自己一些痛感,以此分散身上的热意。
“故事还没讲完,” 沈洺言在他身边坐下,欣赏起楚沂那张脸上的姿态,表情很寒冷了,皮肤泛起滚烫的红时,还是很惹人想要狠狠艹-他,艹服他。
这种劲劲又冷硬的人,最能引起人的征服欲望。
沈洺言手指蹂躏着他的唇,说:“那天晚上,他没能对我真的怎么样。因为在最后,我砸碎台灯,用玻璃跳断他的手筋。”
“保住了贞洁,可还是得了病,我每个月都疯狂想和人上床。”沈洺言说,“只是很麻烦,我有强迫症,身材比例和长相差一丝一毫,我都难以触碰对方。”
“楚沂,你是第一个想让我触碰的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让我看看,硬了吗。”
沈洺言掀开他的衣角。
楚沂粗喘着气,真想一拳锤死他,说:“滚,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就算对着一只狗硬,也不会对着你。”
“都热成什么了,还嘴硬啊,” 沈洺言居高临下说,“我能砸碎台灯,跳断他的手筋,但你不能。你会先失去力气,失力一个小时后,再恢复力气。”
“想到能看到你被我上时,用力挣扎的样子,我就兴奋。”
沈洺言贴上楚沂的唇角,舌尖顶了进去,开始长达十几分钟的粗暴热吻。
药效逐渐浓烈,楚沂全身火烧过一遍似的,他眼里痛苦挣扎,使劲咬沈洺言的舌尖,骂道:“滚,滚啊!”
他没有多大的力气,咬人也像小猫用爪子细细挠人痒痒,刺激的沈洺言眼里全是兴致勃勃的欲·望。
沈洺言咬了咬他的耳尖:“有感觉吗?”
楚沂崩溃极了,道:“有你大爷,我萎了…!”
沈洺言看他的裤子,又不可置信用手摸了摸,是没反应。
真特么性冷淡啊?!
沈洺言惊讶:“你不会是那什么,不行?”
楚沂咬牙:“我他.妈是对你没欲望。”
楚沂吵吵的声音还是挺大的,沈洺言虽被勾的迫不及待,但没想在餐厅包厢这种不舒服的地方做。
他打横把楚沂抱起来,拿起羽绒服的外套,盖在楚沂头上,粗粝的大手又探进衣服里,又紧又严密捂着楚沂的嘴,一路往车上走。
楚沂冒着热气,唇又贴着他的掌心一蹭一蹭,沈洺言走几步便被撩的脚步急躁,匆忙忙跑向车前。
他单手抱着楚沂,用空闲的手打开副驾驶车门,将楚沂放进去。然后自己拐到另一边上车。
此时,饭店外的门口,有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而那辆轿车恰好停在沈洺言车的后方。
洛凛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灯光照的面容晦暗不明,他抬眼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
立刻发动车子追上去。
他一路上惴惴不安,脸色紧绷,瞳孔深不见底,就这样,追到一家情侣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