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杨北拄着单拐慢慢的走在出机场的路上,这才过去一年多,早已没有人能记得他这个曾经昙花一现的影星了。
  走了一会儿,他的腿便有些吃不消,他找个地方坐着,顺便拨通了秦煜封的电话,但是那边仍旧是没有人接通,烟城这么大,他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他伸手拨通了那个让他有心逃避的号码。
  俞谨韶赶到机场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广场边花坛上的身影,心中某个地方传来一击闷闷的触感,他忍不住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看着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颅的少年,俞谨韶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北。”
  杨北身体一僵,继而飞快的抬起头,他伸手拿过靠在一边的单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俞谨韶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他,眼前的少年似乎长高了些,只是愈发清瘦了,不过一年没见,一张脸出落的愈发清秀,眉宇之间藏着一丝浓重的忧色,俞谨韶感觉一阵酸软爬上自己的心间。
  俞谨韶想着,这样的烦忧,不应该挂在他的脸上,这个少年应该是明媚倔强又洒脱的。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抬手抚上了杨北的眉心,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似乎是想要抚平那里的褶皱。
  杨北愣了一下,抬头之际,撞进对方一双幽深的眼眸中,仿佛被他双眼中的情绪给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绊到了身后的台阶上,直直向后面倒去。
  俞谨韶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他的手匆忙之下揽在了杨北的腰间,这样一触之下,便愈发的觉出对方的消瘦来,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年,说道:“怎么瘦成这样子?”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似怜惜又似心疼,杨北的心莫名一颤,随即失了速度,他来不及去细想那些突然而来的情绪,飞快的别开了双眼,继而拄着拐杖站直了身子。
  俞谨韶感觉到他的异样,适时的收回自己的手。
  “俞先生……”杨北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他在烟城早已没什么说的上话的人,想来想去只能找他,“您在烟城人脉光,能帮我找找我哥吗,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消息。”
  “怎么?你也联系不上他吗?”俞谨韶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的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但是焦急的杨北并没有察觉到,他点了点头,说:“他平时不会这样的,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别担心,我让人帮你找找吧!”俞谨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腹诽,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能出什么事情,就是遇到事情,肯定也会像个缩头乌龟般的躲起来,哪里能出什么事呢?
  心中这么想着,又想起前天在婚礼上,季时年的样子,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苍白的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俞谨韶却觉得这个人仿佛剜去了自己的心一般,周身弥散的冷漠让人心惊,那样子,看着不像是新婚大喜,说是奔丧都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你们早点吃到糖,今天加更了点,承蒙不弃(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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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太傅》又名《不肖子孙气活了老祖宗》《当太宗皇帝重生成其n代重孙的老师》
  文案:千古一帝裴烨寿终正寝
  他这一生功业千秋,开创太平盛世,此生没有遗憾
  可一朝醒来,竟发现自己重生三百年后,看着自己当年殚精竭虑打下的大好江山被子孙后代摧残到满目疮痍,岌岌可危,差点没再气死过去
  世人都道将军家公子,一岁能识字,两岁能作诗,十岁能骑射弓马,性德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却不知这具年轻的身体内藏着一个如何强大的灵魂
  外敌入侵,国家风雨飘摇,他十四岁出征打仗,十七回朝成为太子太傅,殚精竭虑想要培养出一个能担大任的继承人,看着那孩子日益优秀,裴烨甚感欣慰,然有一天,他惊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裴烨一口老血喷到天外,这不肖子孙……
  第70章
  那场盛大的婚礼, 本来是在上午,但是莫名被推迟到了, 前来的宾客们都一头雾水的等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敢贸然的退席了,只有俞谨韶知道,季时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在等, 可是等了许久,从艳阳灿灿的午时等到了日暮黄昏, 仍旧没有等来想见的那个人。
  季时年的骄傲,没有人比俞谨韶更清楚, 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兄弟,从来是自我而冷漠的, 他从不曾为一个人做出这么多的退让,秦煜封绝对是个例外,可是季时年将一颗心捧到他的面前, 那家伙竟然避如蛇蝎一般,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这让俞谨韶对他本来存在的好感全都一扫而空了。
  秦煜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入眼的大片白色和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他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家医院。
  短暂的混乱过后,他猛然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仓惶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手上顿时传来一阵疼痛,这才发现自己还打着点滴,毫不犹豫的,他伸手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带出了鲜血也不自知。
  护士听见动静进来,吓了一跳,失声斥责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秦煜封不说话,鞋子也不穿就要往外面冲,护士差点以为他精神失常了,慌乱的喊人进来,最后好几个人才将他制住了,半晌秦煜封稍稍冷静了,颓丧的说道:“今天几号了?”
  护士愣了一下,说道:“四月二十一。”
  秦煜封面色一变,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浑身脱力的跌坐在身后的床上。
  主治医生上来给他检查,一边查看一边说道:“空腹醺酒,差点命都没了,这会儿还要闹腾,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把身子当回事儿,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
  秦煜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仿佛个没了灵魂的尸体一般,任由医生拿着听诊器这看看那瞧瞧,他的脑海里浑浑噩噩的,医生的话仿佛撞到铜墙的柳絮,一个字也进不了他的脑子。
  医生说了一大堆的话,然后再三叮嘱秦煜封要好好休养,见他点了头这才出去,结果等病房里一空,秦煜封就换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走了出去。
  外面那些关于季时年结婚的消息终于看不到了,但是他却清楚的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慢慢的走着,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有了温度,可是他却觉得透心的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唤,秦煜封呆滞的转过头,看到一辆车停在了自己身边。
  杨北推开车门跳下来,慌急之下差点崴了脚,却是顾不上那许多,他几乎是一只脚蹦到秦煜身边的,细细的检查了他一番,担心的问:“哥,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秦煜封觉得自己的思维被
  冻住了,他缓了好半晌才理清些什么,张了张口,干巴巴的问:“小北,你怎么在这?”
  杨北拉着他的手往车上去,边走边说:“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俞谨韶坐在驾驶座上没动,看着杨北拽着秦煜封手腕的手,眼神暗了暗,终究没说什么。
  杨北是知道季时年成婚的消息的,可是在秦煜封的面前,他却无法问出一个字,看着秦煜封形容狼狈的样子,他斟酌了好久,说出一句:“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有点事儿。”秦煜封声音平板无波澜,仿若死水一般。
  杨北又问:“你手机呢?”
  “不知道。”
  杨北:“……”
  俞谨韶什么也没说,他看着秦煜封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压抑着一股隐隐的怒火,忍了又忍才终于没有发出来,最后他告诉自己,分开了也好,这样小年今后就不会再为你难过了。
  两天后,秦煜封和杨北回到了首都,而季时年那边却再也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结婚之后的他,又再次陷入了沉寂中,出了公司的高层能见到他,外界几乎再探不到他的消息。
  ……
  季时年在郊外环境极好的地段买了一栋别墅,作为他新婚的婚房,他将自己新婚的妻子安置在里面,自己偶尔会过去看上一看。
  这个周末,他开着车去郊外,还未到别墅门口,便有几个佣人迎了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端庄、身材高挑匀称的女人站在院子里,她一只手虚浮着自己的后腰,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夏日灿烂的骄阳下,她穿着柔软轻薄的裙子,能很明显的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季时年从车上下来,开口便问:“孩子怎么样?”
  女人看向季时年俊美无涛的面容,眼中既没有爱慕也没有幸福,神态反而无比的恭敬,那眼神不像一个妻子看丈夫该有的神情,反倒像是员工看着自己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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