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只见他的汉服广袖如灵动的蛇一般缠住水晶烟灰缸,随后猛地发力,六十斤重的摆件狠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飞溅的碎片划过空气,割破了王总昂贵的阿玛尼西裤。“给脸不要脸!”
  秃顶的王总恼羞成怒,摔杯为号,瞬间,八个保镖如恶狼般撞开屏风,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唐玖拾毫不畏惧,一脚踢翻酸枝木椅,利用红木椅背精准地卡住最先扑来的打手咽喉。
  激烈的打斗中,他的汉服下摆扫过餐桌,鱼翅羹飞溅,泼进监控镜头,模糊了画面。
  就在局势陷入白热化时,段君彦扯松领带,匆忙冲进包厢。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唐玖拾正挥舞着金丝楠木镇尺,敲碎最后一个打手的膝盖。
  绯红的广袖与银灰的领带相互缠绕,在满地的混乱中,竟像一幅被肆意撕碎的婚书,充满了荒诞与戏剧性。
  “1809房卡。”
  唐玖拾喘着粗气,房卡被段君彦塞进染血的掌心。
  “浴室柜第二格有医药箱。””糖糖,接下来交给我。”
  话音刚落,他反手拧断一个试图偷袭的人的手腕,又抬脚将其踹进香槟塔。
  飞溅的酒液中,段君彦的铂金袖扣折射出奇异的光芒,恍惚间,那光芒竟与江佩佩女团时期的舞台灯光重叠。
  唐玖拾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迅速冲向消防通道。声控灯随着他急促的手机拨号音渐次亮起。
  “江佩佩女士,”他倚着安全门,大口喘息着,“您儿子在云顶酒店被八条野狗围了。”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江佩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决然:“等着,妈妈带人来扒狗皮!”
  唐玖拾挂断电话,扯开腰封准备处理臂上的刀伤,却发现定位器已被踩碎,心中不禁一沉。
  抬眼望去,走廊监控画面里,江佩佩二十年前的打歌服在某个屏幕上闪烁,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数。
  与此同时,段君彦在包厢内彻底掌控了局面。
  他解开西装扣子,意大利手工皮鞋毫不留情地碾过王总的手指,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威严:“云裳资本三个月前收购殡仪馆改建项目,是你给唐明山开的绿灯?”
  说着,他将染血的财务报表狠狠拍在王总脸上,报表上的折线图清晰显示大额资金流向境外赌场。
  就在这时,警笛声隐约传来,段君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王总踹进破碎的玻璃酒柜,尖锐的棱角恰到好处地避开动脉。
  “告诉唐明山,”他摘下王总镶钻的袖扣,冷冷地说,“再碰唐玖拾,下次埋你的就是自家水泥桩。”
  不多时,江佩佩的高跟鞋声在走廊里响起,“哒哒”的声音仿佛是复仇的战鼓,每一步都踏碎了走廊的寂静。
  她身后跟着六个身穿殡葬工装的大汉,气势汹汹。当牡丹厅的门被猛地推开时,屋内的景象令人咋舌。
  满地呻吟的躯体被唐玖拾和段君彦摆成出殡的姿势,每个人嘴里都塞着带血的琴谱。
  段君彦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流淌出的是《葬礼进行曲》的变调版,诡异而又震撼。
  “阿姨好。”他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在教他们唱安魂曲。”
  一番惊心动魄的争斗后,1809房间的浴室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唐玖拾的汉服浸泡在血水里,显得破败不堪。
  段君彦拿自己的备用衬衫轻轻罩住他青紫的肩胛,衬衫上的纽扣纹样与琵琶螭首悄然契合,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王总电脑里有份名单。”段君彦一边擦拭着唐玖拾颈侧的血痕,一边低声说道,“涉及三所高校非遗项目并购案。”
  就在这时,江佩佩突然破门而入,手中紧紧攥着染血的云裳资本印章,兴奋地喊道:“崽,你舅姥爷在酒店后巷捡到个好东西。”
  说着,她抛来一个微型摄像机。唐玖拾和段君彦对视一眼,迅速打开摄像机,在最后三秒的视频里,闪过了唐明山穿着中山装的衣角。
  第21章 血色传承
  云顶酒店外,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在酒店外墙上不断晃动,仿佛切割出一幅血色棋盘。
  江佩佩穿着高跟鞋,脚步匆匆,鞋跟重重地碾过散落在地的琴谱残页。
  唐玖拾裹着段君彦的西装外套,面色略显苍白。
  法医正拿着棉签,轻轻擦拭他腕间的伤痕,暗红的血渍在物证袋上慢慢晕染开,竟隐隐呈现出《夜宴图》残卷的模糊轮廓。
  “伤口呈五音阶分布。”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皱着眉头,仔细摩挲着汉服广袖的裂口,疑惑地说道,“凶器是把七弦琴?”
  此时,段君彦的金融腕表突然震动起来,他迅速查看,加密邮件显示云裳资本正在疯狂抛售非遗社地皮。
  他下意识地望向警戒线外,在涌动的媒体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中山装衣角一闪而过,是唐明山!
  这一发现让段君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深知,事情远没有结束,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逼近。
  随后,众人来到法医办公室。江佩佩坐在桌前,修长的铂金指甲轻轻划过物证照片,她二十年前女团打歌服上的亮片在强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
  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王总西装内衬上竟然浮现出殡仪馆平面图,通风管道处清晰地标注着“tt
  -
  9414”。
  “这是你舅姥爷的字迹。”江佩佩神色凝重,将图纸用力拍在桌面上,声音微微颤抖,“九宫山殡仪馆改建项目,就是当年你出生的地方。”
  唐玖拾心中一震,他的护甲轻轻勾开证物袋,取出沾血的微型摄像机储存卡,那储存卡此时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段君彦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凭借高超的技术,电脑自动破译了密码。
  视频的最后三秒,画面中清晰地闪过唐明山往保温箱注射药剂的画面,这一画面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九宫山殡仪馆,众人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在非遗社仓库,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编钟无风自鸣,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唐玖拾的琵琶弦也突然“嘣”的一声崩断。
  江临夏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迅速将镜头对准仓库暗格,发现原本存放的三十七本《观测日志》竟然被替换成了空白琴谱。
  大家用紫光灯照射这些泛黄的纸张,上面渐渐显现出一行血字:【当五音不全者奏响寂静,传承将归于尘土】
  “这是《广陵散》的湮灭谱。”段君彦的神色变得十分严峻,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琴谱上的变调符号,声音低沉地说道,“唐明山在重演当年的非遗清除计划。”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一架无人机俯冲而下,投下了云裳资本的收购公告。
  众人定睛一看,海报上的饕餮纹章,竟然与唐玖拾出生录像中的保温箱图腾完全一致,这绝非巧合,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可怕的方向发展。
  情况紧急,江佩佩驾驶着她的红色甲壳虫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九宫山殡仪馆。车在殡仪馆前急刹停下,六个殡葬工迅速从车上下来,掀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专业尸检工具包整齐摆放着,一旁,二十年前江佩佩女团打歌服被装在防尘罩下,隐隐泛着磷光。
  “崽,等会跟着妈妈。”江佩佩神色坚定,将电磁干扰器塞进唐玖拾的汉服广袖,轻声说道,“你舅姥爷在负二层藏了惊喜。”
  段君彦的金融腕表突然黑屏,gps定位显示唐明山正在冷冻库。
  他们立刻朝着冷冻库赶去,当踹开304冰柜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震惊不已,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套婴儿襁褓,每件襁褓上都绣着非遗社成员的学号,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冷冻库内,唐明山穿着中山装,身上沾满了冰霜,犹如一个从黑暗中走出的鬼魅。
  他手中的青铜罗盘缓缓转动,指针最终指向了唐玖拾,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当年就该让你和这些失败品一起冻成标本。”
  说着,他猛地掀开第9414号冰柜,里面竟是一个缩小版的非遗社建筑模型。
  江佩佩见状,愤怒地一脚踹翻液氮罐,顿时,白雾弥漫。在白雾中,一卷二十年前的舞台录像带飞了出来。
  段君彦的铂金袖扣突然磁化,迅速吸附起满地铁钉,组成了一道简易的防盗网。“你以为毁掉非遗传承就能永生?”
  唐玖拾紧握着琵琶,弦音铮铮,琵琶弦如灵动的蛇一般缠住罗盘,大声喝道,“这些孩子的心脏还在跳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僵持不下时,警笛声穿透地下三层,唐明山见势不妙,慌乱中按下了总控台的红色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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