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宁简唏嘘:“……”
在家都得办公,这才是真正的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
尊重,祝福。
“牛马公司牛马多,牛牛马马坐一桌~”
宁简小声哼着自创的歌,抱着猫女鹅优哉游哉地溜了。
另一边,周日的写字楼里。
和昨天如出一辙的会议室坐满了‘牛牛马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在眼皮上贴大眼睛,实际在桌底下疯狂敲手机。
卧槽都住家里了?!
连女儿都有了?!
n脸震惊,摸鱼群聊消息瞬间99+……
别墅里。
两人前后脚下了楼梯,连同小玄一起,宁简抱着小玄坐到沙发,应知予则在身后的餐桌上就地办公。
相隔的距离不算太远,宁简甚至能听见应知予讲话的内容。
听得见,但听不懂。
退朝罢。
应知予的声音不像平日里轻快温和,有些低沉严苛,但对于宁简来说就像高数课一般,催眠。
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除了他偶尔会发表几句看点,无人开口说话。
继半小时后,会议收尾。
应知予合上笔记本,看向沙发上的宁简,半小时前就是仰头望天的姿势……
“宁……”
话音一滞,应知予顿住脚步,放轻动作。
人,靠着沙发枕睡着了。
猫,把人的腿弯当枕头,也睡着了。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
“……”
应知予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轻手轻脚将边上的毯子盖到青年身上,顺手捞起睡得正香的小猫,让它回自己窝里去。
宁简也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多觉能睡,也许真是录节目累到了,室内打着暖气,他睡得极沉。
复醒来,刚好下午五点。
宁简转头,应知予仍在餐桌前办公,半分未曾挪动过似地。
“小玄呢?你把他拎回去了?”
腿边没了小东西持续从喉间发出的摩托车声,宁简感觉怪不自在的。
“嗯。”
应知予看他一眼,应了声,随后又指着桌上的手机道:“你睡午觉的时候手机响了很多次,可能是有急事。”
宁简边打哈欠边走过去,拾起桌上的手机,不止是电话,似乎还有很多消息。
“那你怎么不喊我?”
应知予不语,只一味露出官方的微笑。
宁简:“……”
……懂了,睡着了和死了没分别。
没用,叫不醒的。
宁简解锁手机,电话是他的经纪人打来的,而短信,不用猜都知道,来自路家人。
“对了,我这儿有一份请柬……”
应知予顺势抬头,入目便是一抹深红。
“先说好,去不去随你高兴,你要是去的话,我就负责……看热闹。”
一张请柬滑到应知予手边,烫金花纹带幽香,宁简却一脸嫌弃。
他掀起眼眸,精准看穿宁简心底,“宁老师不想去?”
宁简一脸坦然:“我又不是路家人,我去做什么。”
其实他还想说,他要是真到场了,那才会掀起风浪,说认回,可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期望他回去。
就像一颗深埋多年的定时炸弹,挖,不挖,都有风险。
半晌,应知予放下那张宴会邀请函。
“好。”?
哈?就好?
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他还想看路家怎么当中吃瘪呢!
“没别的了?”宁简快速且浅淡地拧了下眉,“你不问点什么?比如请柬为什么在我这?再比如……”
他和路家为什么能扯上关系。
听着他的话,应知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宁简霎时心领神会。
“得,应家这赛道都让你闯进去了,更遑论小小的路家。”
宁简:“但劝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全是污泥,没有一丝干净。”
他自己进去滚了一圈,抽筋剥皮才死里逃生。
左右应该是用不到这张请柬了,宁简俯身过去,正准备捏着鼻子抽走,下一秒,修长的手指骨节压住请柬。
“宁老师若是想看热闹,那我便陪着一块看这个热闹。”
宁简抬眸。
应知予眸底似有繁星:“宁简,给我这个机会吗?”
-
恋综的休息期为七天,刚好从这周六到下周六。
探望小玄结束,宁简拎着大包小包从应知予家离开,没有再厚脸皮地留下吃饭。
主要是没有厨师在,他实在信不过应知予的厨艺。
回程的路上,他顺路绕了一趟公司,这次经纪人钱松电联过来语气里满是对宁简的佩服。
“佩服,五体投地地佩服,早说上个恋综炒炒cp就能火,我还费劲扒拉地到处拉资源做什么?”
经过这十多天,钱松属实是敬佩宁简走的这一步棋。
热搜不要钱地上,资源不要命地砸下来……
砸得钱松脑瓜子都发懵!
他家子涵总算是有出人头地了一天了啊!
“冷静点,钱还没打齐呢就呲个大牙乐。”宁简摁住他飘飘然的灵魂。
钱松两袖清风一挥,“早晚的事。不过……”
“你们节目真没有剧本?你和那位应总,现在属于什么关系啊?”
宁简倏地又想起那张总是带着笑意,走哪都是惹眼的脸。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那他……
走的是家丑外扬赛道?
陪他看热闹,这热闹的代价可大着呢。
宁简:“算是……共同抚养一个孩子的关系叭。”^-^
钱松:“?”什么玩意?!
宁简:“说来话长,我在他那边寄养了一只猫。”
钱松一脸懵逼:“然后呢?”
宁简给自己制作了一杯卡布奇诺,抿了一口,他:“烫烫烫……”
他大着舌头说:“桑节目的死候捡到的,妹条件也妹时间养,索伊就只能委屈孩子寄人篱下了。”
“……你是认为他有时间养?”
宁简咽下咖啡:“养得不错呢。”
这可不是瞎说。
今日亲眼所见,十分有十二分震撼罢了。
“……”
钱松没好意思挖苦他,你一个刚火起来的三线小明星能有资本家忙?
“照这样,你最后要和他牵手?”
闻言,宁简低头唆咖啡的嘴一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漫不经心道:“公司禁止艺人恋爱的话……”
“那我就退出公司?”
“?”
“玩笑话,都说钱大经纪人总被女人骗,今天确诊了。”宁简唇角似翘非翘,倚靠在咖啡台旁。
“不然以后谈恋爱前和对方签个合同吧?”
“……”
这张嘴啊……真该死啊……
窗外夜黑逐渐蔓延。
“不过,以前确实没想过去……恋综。”宁简神色悠长,“倒是新鲜。”
只是新鲜?未必吧。钱大经纪人看得透透的,同时也担忧。
应知予这样身份的人,可和其他花天酒地,脑子里没什么正事儿的豪门小少爷不同,他能受邀来参加恋综拍摄,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钱松浅薄提醒了一句:“玩归玩闹归闹,别到时候把自己绕进去了。”
…
另一边,路清禾也正在和他的经纪人红姐交涉。
前两天访谈的直播事故,让他直接掉粉千万个,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无人问津,无戏可接的时候。
经过那天,经纪人更加谨慎处理‘星河’送来的礼物。
好在本身热度不高,砸钱压下热搜后,江汀的粉丝便能再泛起什么水花。
江汀……
路清禾想起这个名字便泛恶心,当初毁容到那种地步,他竟然还能复出?
甚至国外跑一趟,一张脸整得比原先更加高级?!
路清禾不想承认,对方如今的确不是印象中,浑身带着穷酸味的乡下小子。
当初,他们戏剧学院正逢国际交流会,将派学生前往欧洲进行汇演,他和江汀作为同级生,江汀成功入选,而他只是备选。仅仅一字之差,他成了江汀的陪练。
也就是那一场需要托举的戏,江汀从高处跌落下来,不仅仅是腿骨折,脸上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从额角至颧骨,血淋淋一条疤。
于是备选成了正选,日思夜想的演出,临门一脚便可以拿到奖杯,路清禾却退缩了,作为备选,他压根没有认真练习。
出演沦为笑柄?那他宁可不要金奖!
陈年旧事被翻出,路清禾看着那封信冷笑一声。
那是江汀自己踩空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帮粉丝眼睛瞎了吧?!
思绪起伏正汹涌,桌上的手机忽而‘叮’了两声,路清禾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是他的养母为他定制了一身合适的西服,这是每年生日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