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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从没见过黎建鸣对哪个情儿这么黏糊,一时间也拿不准他的态度。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啥情况啊这是。你俩睡上了啊?”
  黎建鸣的脸色一沉:“小乔···是我媳妇儿。”
  丁双彬在心里翻了白眼外加比划了个中指。这少爷走肾走腻了要开始走心了?真够稀奇。
  但在乔季同面前又不能拆台,脸上还是挂着笑:“哦,搞对象呢呗。明白了。”
  乔季同把茶杯放到丁双彬面前:“余哥伤得重不重?醒没醒?”
  “呃,受了点外伤,但不用缝针。有点低烧,还没醒。”
  乔季同担心地攥紧膝盖上的拳头:“余哥···怎么惹上的?”
  丁双彬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叹了一口气。
  “余助理有个表弟,你知道吧。”
  乔季同想起了墓园里遇到的紫毛,点了点头。
  “那小子对象的家里不好,爹赌个没完,欠了不少债。我大哥手底下的人去要,正好碰到这俩小年轻在家里腻歪。小子还没成年,气性倒是大,几下就和要债的撕吧起来了。去要债的玩意也不行,被个十来岁的小子给开了瓢。这事的善后,就是这小子的表哥,余远洲出面的。哎。该着这个余远洲倒霉,他实在是···长得太好了,瞅着气度不凡的。”
  黎建鸣冷声道:“丁凯复看上他了。”
  丁双彬提起这事儿也尴尬,搓了搓手:“那天正好我在我哥办公室。余远洲一进来,我哥眼神儿都变了。余远洲说私了,我哥直接开价两百万,一个月内凑齐,否则就留案底。”
  乔季同瞪大眼睛:“两百万?!”
  黎建鸣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是要钱,他就是要找事。”
  “余远洲说拿不出两百万,他就,就···让人家跟他呗。余远洲气得骂他下三滥,说走法律程序。可没两天那个被开瓢的伙计死icu了。这一出人命,性质就变了。余远洲估摸也害怕了,第二天就到银实地产面试了我爸助理的职位。我爸不知情,雇得乐呵呵的。余助理聪明得很,知道这世上哪儿最安全呐。到最后我爸拍板说私了,赔50万,慢慢从工资里扣。”
  丁双彬喝了口茶,接着道,“这可把我大哥刺激坏了。这口肉不吃上还不行了,一天到晚连吓带逼的。我哥那身匪气我都打怵,何况余远洲那么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再加上那个伙计死的有点蹊跷,余远洲怀疑我哥杀人,每次看到他就像是见了鬼。俩人就天天你逃我追,跟无间道似的。”
  黎建鸣冷哼一声:“余远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丁双彬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丁凯复毕竟是他亲哥。干巴巴笑了两声。
  乔季同皱起眉毛:“那五十万能还上的话,余哥是不是就自由了?”
  黎建鸣摇头:“现在还钱就是火上浇油。”
  丁双彬也点头同意:“没错。好歹现在还能掌握余助理的位置,万一我哥又发疯,人一藏,到时候咱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乔季同气得脸色铁青,肩膀微微颤抖:“···真是无法无天。”
  丁双彬尴尬地搓了搓手。
  无法无天。他家无法无天的事做老了去了。他觉得要是自己再呆一会儿,可能就得被挂上批斗牌,于是起身匆匆告辞了。
  丁双彬前脚一走,黎建鸣就去书房给黎英睿打电话。
  乔季同端着切好的果盘,刚想要敲门,就听到屋内断断续续的谈话。
  “啊。是。我一个朋友。”
  “丁凯复那个狗b···”
  “靠,我才没被他揍,是我摁着他打好不好。”
  “那你什么时候去···”
  “你想我怎么谢你啊。”
  “行,别说越南,去非洲都行。”
  谈话声消失了。
  紧接着门被推开,黎建鸣看到他先是一惊,而后看到他手里的果盘,又弯起眼睛笑眯眯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你可真像我媳妇儿。”
  乔季同抬眼看他:“你要去哪里?”
  “嗯?”黎建鸣捏了捏他没肿的半边脸,“听墙角?我爸要把公司的一部分迁到越南去。现在国内的外单不好做了,made in vietnam方便点。我哥自己的公司走不开,让我暑假帮忙去盯着点。”
  乔季同想了想,问到:“去越南···是为了余哥吗?”
  黎建鸣现在心情很好,倒也没别扭,爽快地承认:“算是吧。谁让他是我大舅子。”
  “越南,我能一起吗?”
  “死老热的来干啥。”
  “照顾你。”乔季同移开视线,“怕你吃不惯那边的东西。”
  黎建鸣垂着睫毛看他,看了半天,看得乔季同脖颈都要发毛。
  “···看什么。”
  黎建鸣缓缓扶住乔季同的腰,两手顺着衬衫往里探,大拇指摩挲着腰线。
  “这回还推我不?”
  “果盘···”
  黎建鸣手一挥,果盘连带着里面的水果全都飞出去,掉了一地。
  “你···!”
  乔季同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扛了起来。
  黎建鸣刚想开次卧的门,脚尖一转踢开了主卧。
  第35章
  乔季同被扔到被子上,拖鞋都没来得及脱。
  “伤还没好,胡闹什么。”
  “我都要憋死了。”黎建鸣压了过来,鼻翼轻轻扇动,像只委屈的大狗,“半年没做了。宝贝都要憋折了。”
  乔季同被这诨话逗笑:“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憋折。”
  黎建鸣看着乔季同的笑恍了神。他俯下身小声说:“其实第一次看你笑的时候,我就硬了。”
  乔季同脸一下子红了。他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问:“那是什么时候?”
  “去年冬天。你跟一个红棉裤的老头买了一大把糖葫芦。然后你对他笑。”
  “你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一边硬,又一边怕你把糖葫芦给我吃。我嫌那玩意不干净。”
  乔季同被他给气笑:“你倒是实在。”
  “我不骗你。”黎建鸣膝盖挤到乔季同的腿间,把脸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扑到乔季同的脸上。
  “我说稀罕你,就是真稀罕你。你呢?”
  “···不刚说过。”
  “再说一遍吧。我还想听。”
  乔季同抬起手,搭在黎建鸣的肩膀上。顺着肩膀摸到脖颈,又轻轻搓过他的耳廓。
  黎建鸣的五官浓秀贵气,看人总是带着点睥睨。但此刻肿着腮帮子摇着尾巴的模样,倒平白显得可怜可爱起来。
  “也许你说得对。我就是欲拒还迎。”乔季同缓缓搓着他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晰地表明心意。
  “我不敢接近,因为我觉得自己很糟糕。你···哎,我配不上。但我不想想了,你欺负我吧,直到你满意。我喜欢你,可能比你以为的要多,也比我自己以为的要多。”
  黎建鸣的瞳孔越来越黑,抓着他的手一把摁到床上:“艹!你他妈想硬死我···”说罢又在床头翻,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次卧。
  跳起来准备去次卧拿,转念想到那些用过一半的东西又闹心。这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护手霜,伸手抓了过来。
  乔季同看向那管赠品模样的护手霜,直觉就想说no。可偏偏瞥到了黎建鸣顶在睡裤里的东西。
  别说他大半年空窗期,就是身经百战,也架不住那玩意突然怼进来。
  他权衡了一下,起身把护手霜拿了过来,在手心上挤了半管。
  黎建鸣瞪大眼睛:“你要做护理啊?”
  乔季同把腿折起来,钻到被窝里。又把剩下的半管扔给他,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你也,抹点···多···多抹点。”
  黎建鸣见乔季同着急忙慌地在被子里捣鼓,情不自禁地笑出声。俯下身一手支在乔季同的耳边,另一只手跟着伸进了被子里:“完蛋样儿。我还能让你疼咋的。”
  床头昏黄的灯,摇摇晃晃,像是迷离的火焰。
  黎建鸣双眼始终盯着乔季同的眼睛。
  他的小树要在他的土壤里生根,他的蝴蝶要在他的蛹皮里振翅。
  两人蛇似地律动,较劲似的用力缠着。嘴胶着嘴,你吞我咽。
  屋子彻底烧着了,噼啪作响。两人在火里上下翻滚,抵死缠绵。
  火舌舔舐着他们的皮肤,烧灼着他们的血液,炙烤着他们心脏,简直要将他们焚毁殆尽。
  黎建鸣曾经觉得床上谈爱,是败兴。
  如今拥着乔季同,他才明白性到底是什么。
  在彼此身上打下烙印,在零距离的亲密里喋喋耳语,在快感里相互索取,又互相给予。
  性是提炼爱情的仪式。
  是造物主赋予人的,唯一有关爱情的仪式。
  乔季同被烧得四肢绵软,眼神涣散,半梦半醒地看着黎建鸣。用沙哑的嗓子,颤着音喃喃:“建鸣···我这么喜欢你···以后你要是腻了我,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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