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罗新:“那好吧。那沈哥你拿回去放他床上就好,等我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再帮他把床铺好。”
虽然马上就要放假了,但万一最后两天人要回来住呢?
沈鹤:“我来。我铺。”
如果刚才罗新还是有点木然的,那现在他就已经完全明白了沈鹤的小心思,唇边微微压着笑:“哦,那好吧。那麻烦沈哥了。”
原来这人是吃醋了啊。
沈鹤嗯了声,抱着陈清棠的被子转身进了公寓楼。
罗新则是去图书馆。
路上他边走边给陈清棠发消息。
罗新:小陈,我收你被子的时候被沈哥撞见了
罗新:他说让他来,你的床他会帮你铺好
陈清棠: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新新[可爱]
罗新:不谢[微笑]
回完消息后,陈清棠用平板切出了微信聊天框,转而打开了另一个小窗口。
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床,床角堆着一些杂物,除此外空荡荡的,被子都没有。
楚希凑过来看:“诶,这不是你宿舍的床吗?”
就这床帘的款式,还有里面的小挂灯,还是开学时他帮陈清棠选的呢。
陈清棠翘起一只脚,脚上的拖鞋一点一点地打在地面:“是。”
楚希挨着他坐下:“好家伙,你在自己床上放了个微型监控器啊,啥时候放的?”
陈清棠:“离开寝室时放的。”
楚希:“干啥用的?怕室友动你东西?”
陈清棠却是意味深长的勾起了一个笑:“怕室友不动我东西。”
虽然陈清棠选择跟沈鹤断崖式冷却,丢沈鹤自己想清楚,但他怎么可能完全放任沈鹤呢。
陈清棠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所以,他在离开寝室前,在自己的床上放了个微型监控器,只监控自己的床位。
有床帘把床严严实实地围着,也不会拍到室友。
之前沈鹤撩开他的床帘,对着他的床位睹物思人,还有抱着他的衬衫情动……
陈清棠全都看在眼里。
他就是爱欣赏沈鹤为了他沉沦深陷的样子,为了他辗转找不到出口的样子,为了他不可自拔的样子。
爱看高岭之花,为了他,满眼都染上欲望,求而不得的样子。
楚希还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屏幕上多出了个人头:“诶诶沈鹤,他上你的床了!他想干什么!”
陈清棠淡定道:“帮我铺被子而已。”
楚希一下悟了:“所以你之前让罗新帮你晒被子,是故意的?”
“就是算准了沈鹤这狗东西占有欲强,不会想让别人碰你的私人物品?”
陈清棠眉眼弧度含着笑:“还用算吗。”
楚希疑惑:“你这么做,就只是想让他帮你铺床?”
陈清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楚希还傻乎乎的:“??难道不是?”
陈清棠一只手撑着脑袋,嗓音懒怠:“当然不是。”
楚希感觉脑子里一团迷雾:“那你是想干什么?”
陈清棠缓缓开口:“当然是,催他快点主动找我,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沈鹤对他的瘾已经很深重了,这时候只要再稍微催化下,沈鹤根本就抵抗不住。
明天,最多后天
——他要看到沈鹤彻底缴械投降。
陈清棠的耐心已经不多了,所以不管沈鹤想得怎么样,他就是逼,也得逼出一个答案。
楚希:“不懂。”
陈清棠揉揉他的头:“好了,你快去复习。后面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他说着就捧着平板回自己房间去了。
因为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太适合跟朋友分享。
陈清棠也不太愿意分享。
房门关上,陈清棠脱了鞋上床,靠在床头舒舒服服地看平板。
这么会儿功夫,沈鹤的手很快,已经把床都铺好了,连毛毯都细心地折叠工整放在了床头。
明明一切都做完了,沈鹤人却没走。
他坐在陈清棠的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陈清棠睡觉的枕头,和盖身。体的毛毯。
然后眸色一点点变得暗沉,一点点被灼热的欲望填充。
陈清棠悄无声息地看着沈鹤,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来。
想看看……沈鹤的理智被摧毁到了什么地步,欲望被催化到了哪种程度。
设计让沈鹤给他铺床,只是陈清棠甩出去的一个鱼饵。
核心目的是,让沈鹤更多的接触他的私人物品。
勾起沈鹤心里的渴求,让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来找陈清棠,像个得不到宽恕的罪徒,告诉他自己有多想要他。
屏幕上暗了一瞬
应该是沈鹤行动的时候,有一瞬遮挡住了微型监视器。
等屏幕再次亮起时,陈清棠就看见沈鹤躺在了他的床上。
沈鹤枕着陈清棠的枕头,用鼻尖缓缓顶。弄着柔软的面料,呼吸深重、绵长。
那张微薄的唇瓣半张开,发出轻嗬声。
一声又一声,越来越粗重,嘶哑。
陈清棠微眯起眼,舌尖舔了舔唇瓣。
只是闻他的枕头,就发。情了吗?
有点夸张了啊。
直到沈鹤动了动,压着的身子稍微往上翻了点。
陈清棠这才看清,沈鹤早就不对劲儿了
还挺会自给自足的嘛。
陈清棠稍微也有点口干舌燥了。
沈鹤翻身平躺着,把陈清棠的毛毯凌乱地拖了过来,搭在了自己鼻子上,直接盖住了帅气的半张脸。
这是陈清棠的味道,真好闻……怎么这么好闻。
沈鹤难以形容这种独特的气味,只是他一想到这是跟陈清棠身上一样的气味,大脑神经就会难以遏制地变得兴奋、躁动。
有个声音就会叫嚣着——多一点、再多一点……
更何况昨晚做了那样一个梦。
沈鹤回味着梦里的场景,回味着梦里陈清棠泛着潮红的脸,眸色一点点堕落地暗沉了下去。
他伸手从自己床上抓过那件陈清棠的衬衫,然后闭上了眼。
手臂上的青筋不断地鼓动,色气四溢。
沈鹤把那件衬衫想象成陈清棠的手,把搭在脸上的毛毯想象成陈清棠的唇……
他们在动情地接吻
他们在暴烈地纠缠
心理上的快感,让沈鹤头皮发麻,呼吸越来越急促
原来梦里的欢愉是这样的美妙……
不,梦里应该要更加、百倍地美妙
因为梦里抚慰他的才不是衬衫,而是陈清棠的——
沈鹤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畜生。
沈鹤睁开眼,眸子已经被欲望逼得发红,还闪动着细碎的、诡异的兴奋。
他是畜生。
但他还是肖想陈清棠。
他是畜生
但他就是想要陈清棠。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轻轻蛊惑:
——承认吧沈鹤,你是畜生,但你也无可救药地渴望着陈清棠
——哪怕是当畜生,抛弃所有道德和原则,你也想要他
沈鹤喉咙里里发出沉重的闷声
沈鹤清楚地明白,他彻底堕落了。
他唾弃自己,但又难以克制地觉得兴奋。
终于不用再束缚着那些,对陈清棠龌龊下流的心思了。
道德和原则,对朋友身份的顾忌,以及对性取向的顾忌,所有一切都被沈鹤暴烈的欲望灼烧掉了。
现在他是一匹被放逐的恶狼。
这一刻,沈鹤承认了所有。
那些肮脏的,不堪的,可耻的,让他难以面对的罪孽们
——他想亲吻陈清棠,想拥抱陈清棠……
他想,跟陈清棠做。
光是想着陈清棠会因为他露出怎样可爱的反应,大脑承受不住的极致欢愉,就让沈鹤的表情就变得痛苦,青筋鼓动得近乎要爆开皮肉。
陈清棠的脸会因为情动变成晚霞一样的潮红
陈清棠的额发会被涔涔的热汗打湿
陈清棠的手会紧紧地抓着他
陈清棠的眸子会失神地望着他,眼里只有他
陈清棠也许还在会在他耳边说:“沈鹤,我好喜欢……”
嘭——
脑子里闪过白光
有什么罪恶的东西炸开了
是膨胀到了极点的妄念
沈鹤的手克制不住地抖了几下,用衬衫死死包裹住。
几乎是在那一瞬,他下意识反应地,将毛毯死死按在自己脸上,鼻子疯狂地深嗅
沈鹤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半分钟都没动
很久后,他终于松开了手,微仰着脖颈,眸子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