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没事,我不嫌弃你。”
  跳拍了拍青念的后背,手正好拍到蛇蜕包裹的部分,却一点也没有上心。
  “快干活。”杂命令那些孩子。
  杂在奴隶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他的同母哥哥是族长,母亲白又是奴隶中最强的人负责管理奴隶,幼崽们根本不敢惹他。
  “杂,不要跟废物玩。”有奴隶幼崽想拉拢杂。
  “你懂什么,蛇兽人本来靠的就不是武力。”
  听他这么说,那些幼崽不敢再多说,心下却迷惑,兽人不靠武力还能靠什么?
  跳也想不明白,“念,你有其他能力?你已经觉醒天赋异能?”
  兽人想要立足,要么靠武力,要么靠血脉异能,跳听过不少武力不强的人觉醒后打败大型兽人的故事。
  “没有。”
  青念先否定,她暂时还不想暴露她的空间。
  “那还有什么能力?你是祭司?”
  除了天赋异能,她能想到的就是祭司能力,可她见过的祭司都不强呀。
  “没有。”
  “好了,别问了,干活。”
  杂怕青念难堪,让跳不要再多话。
  青念顺势假装郁闷,伸手拔起地上一棵叶子尖尖翠绿色的草。
  “我认得一些草药,这是龙骨草,对外伤最有效。”
  不想过的太差就得提高一点话语权,跟哪个老板混这种事也不是定下就不能改,她可以边干边看。
  其他都是虚的,她现在过得好才是最实在的。
  她也不可能一点能力也不显露,虽说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有她的师父和师母……算师母吧,也不知两人正式成婚了没有,但她传播出去的知识也许能让不知生活在何处的两人过得更好。
  她不知道洪熵说的梳理气运要做什么,不沾邪恶、心向正道总不会错。
  跳和飞听到青念提到草药只有一个想法,“好吃吗?”
  青念深感找孩子传话有点失策,眼前的孩子是真的孩子,不像现代的孩子接受信息过多脑子也灵活。
  唯有杂想深了一点,“这可以治水的伤吗?”
  “水,谁?”青念装傻。
  “昨天受伤的战士。”
  “水的肚子破了好大的洞,这还能好吗?”
  跳一派天真地说,好像聊的不是一个即将逝去的熟人,而是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
  “水是好人,肯定会好的。”飞说。
  部落里会没事找事欺负奴隶的人不是没有,水不在其中,如果看到有人欺负奴隶太狠还会出声劝阻,这在奴隶们看来就算是好人。
  杂作为岩的同母弟弟,在岩还是普通战士时,并没有得到太多优待。部落像他这样跟战士同母的孩子不少,他们只是奴隶,将来跟随参加狩猎,也是被当盾牌用。
  除非奴隶能在狩猎时展现勇武立下功劳,才可能摆脱奴隶的身份。
  杂对此很有信心,他是熊兽人,有天然的武力优势。
  他也曾受过水的善待,不希望水早早死去。
  “这些药真的有用吗?”
  青念点头,“对。”
  “要多少?”
  “多一点,要拧出汁和草木灰拌着用。”
  杂一听就叫跳和飞一起来帮忙摘草药,青念也帮着摘了一些,同时不忘偷摘果子吃。
  如果不吃果子就得回去吃泥味野菜汤,还不如多吃点野果子充饥。
  像她一样偷吃的人不少,带女人孩子来采集的人看到免不了吼他们,可只要他们把偷摘的野果分几颗给她,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是跟在杂身边的人,天然就有优势,不用交贿赂。
  青念感觉自己挺好命,一来就打入了管二代中,不过也不重要,熬过了开头恢复了人形就等同拥有了力量,她随时可以找机会离开。
  让她顾忌的是她对自己的蛇形还没有很了解,也不知周边的地形,万一一通走走到冬天也没找到适宜定下来的地方她又顺应天性想冬眠了,岂不是自己找死。
  部落里,白用目光测量着外出的人上交的野菜野果是否够量,忽地她把目光定在青念身上。
  “你是大孩子?你多大了?”
  “12。”
  “这么大?为什么昨天不化形?”
  “我饿。”
  “我也饿。”
  说完,白盯着青念,似乎在想把她提起来晃几下能不能晃些吃食下来,她看起来身上好像藏着不少东西。
  “阿母。”
  杂上前拉住白,把白拉到了一边,给她看他摘来的草药。
  “这是什么,好吃吗?”白问。
  杂见怪不怪,“这不是吃的,是药,念说可以用来治伤。”
  “真的假的?”白抽了一根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然后苦得吐了出来,“呸呸,不好吃。”
  “是用在伤口上的。”
  “她知道什么……算了,我拿给花祭司。”
  她拿过杂手中的药草就去了不远处部落老人和孩子住的草棚,扫了一眼发现花没在,想到她可能在照顾水,又去了伤患住的山洞。
  “祭司大人……”她朝洞里吼了一声。
  正盯着发烧的水束手无策的花听到白的声音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别人叫她祭司,也不太喜欢白。
  白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除了吃的和儿子,她早不把其他放心上。
  “什么事?”花耐着性子出来问她。
  白把手中的草药递给她,朝她挑了挑眉,“你尝尝~”
  花没接,“这不是常见的野菜,不好吃。我们部落还没有穷到需要吃杂草的地步吧?”
  白看她不吃有点的失望,“这是新来的蛇族青……还是念……说的可以治伤的药,那孩子是不是在骗我?我看她就不是个好的,竟然想拿药骗我的白虫。”
  花不太信白的话,除非新来的蛇兽人是个傻的,不然谁敢骗白的东西,也许是白想从她这里骗吃的。
  她不会再上当!
  “我试试,这是用来吃的吗?”
  “你也不认识呀?我不知道,我没问,说是用在伤口上。”
  花无语,“你去把蛇兽人叫来。”
  “好吧。”
  白答应后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山洞前喊了一声。
  “杂,带蛇过来!”
  听着山谷中回荡的声音,青念捏了捏自己细小的耳朵。
  她听得见,用不着再转一道!
  “念,我们过去。”杂朝她招手,等她走近还嘱咐了她一句,“你不要怕,花大人是个好人。”
  又一个好人,青念抿唇,“部落里有坏人吗?”
  “有。你要是看到肥和圆要避开,他们喜欢欺负小孩,也喜欢欺负女人。”
  看来不是见个人就发好人卡,青念暗想,点了点头。
  “好,谢谢,我记下了。”
  用来安置伤员的山洞不大,以前洞里住的是老人和孩子,后来住不下了就归伤员住,老人和孩子去住草棚。
  花站在山洞前打量着走来的面生小姑娘,怀疑地打量了几眼。
  她知道岩一直想要个有天赋异能的蛇兽人,听说大水昨天捡了一个蛇兽人回来,还以为岩达成心愿,可眼前这小姑娘这么小,显然没到能觉醒血脉异能的年纪,瞧着也干不了什么活,希望多养养将来能生孩子,不然部落就亏了。
  “就是你说这个能治伤?”花扬了扬手中的草药。
  “对。”
  “你确定?”
  “是。”
  看她态度坚定不像在说谎,花不由信了七分。
  她又不是真的祭司,不知道什么草药,治疗伤口用的药草也是跟前任非正式祭司学的,就是把伤药里出现过的草药糊弄着捣成糊糊,有时有用有时没用。
  他们从西边迁到密林时失去了最后的祭司,密林中长着许多他们没见过的草,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他们不知道的药。
  蛇兽人比他们更早住进密林,说不定知道本地的杂草中哪些是药。而且,蛇兽人本就懂一些药理,以前她还曾在集市看过蛇兽人卖药。
  “怎么用?”
  “拧成汁拌上草木灰糊伤口上。”
  花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又多信了一分。
  “进来。”她带青念进了山洞,想让青念亲手示范,“去试试。”
  山洞里的气味并不好闻,青念有点后悔进来,正想劝花给重伤员换个干净的地方,就见到白在身后干呕了一声。
  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么肆无忌惮,说:“你们可以回去干活了。”
  “照顾伤员也是我们的活。”
  白不打算走,她倒要看看青念是不是真的懂怎么治伤,杂也想看。
  青念不在意有人看着,照刚刚说的处理龙骨草。
  龙骨草嫩,拧几下出来不少绿汁,用草木灰混好后她看了一眼昏睡中发烧的水,感觉光止血没什么用。
  “得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花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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