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谢清珏熟练地将南知鸢手中的书册给抽走,他放在一旁,还是抚平了褶皱:“谁说我会放过她。”
  南知鸢拧着眉,狐疑地看着他。
  “我自有处理方法,放宽心。”
  谢清珏这个时候说起话来,是极为温柔的。
  可南知鸢总觉得怪怪的,她抿着唇看向他:“当真?”
  谢清珏抬眸,与她对视:“当真。”
  那南知鸢便放心了,她坐在了谢清珏的对面,拍了拍衣裙:“既然这样,不若三爷同我说说,方才在门口,都听见了什么?”
  南知鸢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清珏,她盯得紧了,自然没有错过谢清珏手腕在空中狠狠一顿。
  南知鸢换了个姿势,叫自己坐得更加舒坦。
  只是,方才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谢清珏脑海之中便浮现起方才听见南知鸢说的那些话了。
  南知鸢的话很多,可叫谢清珏记得的,不是她提到景哥儿时的那些话,亦不是她像个小狐狸一样半胁迫半哄着让陈氏说出秘密的话。
  而是——
  南知鸢对着陈氏说,嫁给他的不甘愿,她的苦楚。
  谢清珏低垂了下眸子,掩盖住眸中翻滚的墨色。
  可南知鸢从来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性子。
  她拧着眉,见谢清珏不说话,她一下将椅子挪到了谢清珏的面前:“为何不说?”
  南知鸢哼了一声,微微抬起头来,眼里是讥讽。
  她被谢清珏的话刺多了,如今自然也得刺回去。
  “堂堂首辅大人,偷听我一个弱女子的话。”南知鸢说着,还捏了捏自己鼻子:“旁人听了怕是都要背地里嘲讽您呢。”
  南知鸢嘴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务无比气人。
  谢清珏淡淡地掀开眸子。
  他什么都没有说,南知鸢却直接怔愣在原地了。
  “你,我——”
  她还没开口说些什么,便瞧见谢清珏站了起来。
  谢清珏身量高挑,南知鸢在女子之中已经算高的了,可站在谢清珏的身侧,却显得娇小极了,粗粗一算比他矮了得有一个脑袋。
  如今他站起身来时,连影子都几乎能将南知鸢整个人给笼罩住。
  南知鸢只能被迫的,抬起头来看向谢清珏,可她被谢清珏的气场震慑住,连声音都开始磕磕绊绊了起来。
  可她还是犟嘴:“三爷这是要生气了吗?可我还没说什么呢,三爷你若是欺负一个弱女子,便是传出去都会被——”
  “啊!!!”
  南知鸢还没有说完,便感受到了一阵强硬的力道一下将她扯了过来。
  谢清珏尚且顾及着南知鸢右手手腕的轻微红肿,刻意拉的右边。
  一阵天旋地转,南知鸢竟发现,她被谢清珏直接逼到了墙角处!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团团笼住。
  南知鸢只觉得如今的自己,像是谢清珏砧板上的一条鱼,被牢牢禁锢在他的大掌之下,动弹不得。
  南知鸢感觉这个姿势有一点屈辱,于是,她据理力争。
  “压着了,挪开些。”
  谢清珏低垂下头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与闪烁着不敢对视上的桃花眼。
  谢清珏知晓自己小妻子的羞赧,他微微低下头来,捏着南知鸢的下巴,微微往上抬,逼迫南知鸢与自己对视上。
  “还躲吗?”
  第49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南知鸢实在是太了解谢清珏了,如今只一抬眸,便清晰的能感受到,谢清珏这是要做什么。
  他要贪了!!
  南知鸢缩了缩脖子,她月信已经彻底的走了,谢清珏身上好闻的气息,也止不住地往南知鸢鼻尖里钻。
  便是南知鸢也不能否认,他们在床榻之上确实是极为合拍的伴侣。
  到了如今,南知鸢也能轻易地从那档子事上获得乐趣。
  可问题是,南知鸢现在不想同谢清珏有任何身体交流。毕竟,他那毒的似御史的嘴,叫南知鸢极为不爽利。
  南知鸢侧过头去,语气硬邦邦。
  “月信还未走。”
  谢清珏眉梢一动,显而易见,他不信南知鸢说的话。
  “当真?”
  南知鸢刚想轻飘飘的回答他,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
  “你你你!!”
  南知鸢顿时软了身子,她怒瞪谢清珏,可就连南知鸢都没有发觉,她桃花眸中满含秋水,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只有情人间无限的亲昵。
  南知鸢结结巴巴,她想躲,可无处可躲。
  她想推开面前的男人,可她也使不上力气。
  于是,她只能凶巴巴地看着猎人,企图以微弱的力量,将猎人逼退,从他手心之中顺利的逃脱。
  只是,猎人既然是猎人,自然不会这般的心慈手软。
  谢清珏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与平日之中气质截然不同的笑意,弯下身来。
  迎着南知鸢震惊的眸色,他直接将人横打抱起。
  南知鸢被颠了一下,半空之中的失重感叫她害怕,使得面前的谢清珏都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她紧紧勾着谢清珏的脖子,害怕自己就这么掉下去。
  “慢,慢点——”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是谢清珏的笑声,可这笑声之中并没有嘲弄,没有算计,南知鸢听着这笑,竟觉得谢清珏如今心情好似还不错?
  只是下一刻,南知鸢便没有这么多心绪去考虑这些事情了。
  谢清珏步子极快,几步便到了床榻边上。
  他用一只手将南知鸢整个人搂在怀中,再用另一只手将床幔掀开。
  南知鸢下意识往后看,便瞧见了谢清珏手背上的青筋,像是一条蜿蜒的青龙,无时无刻不向怀中的女人昭示着他绝对的力量。
  旁人只觉得谢清珏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人书生,可只有南知鸢才知晓,谢清珏的真正力量。
  发起狠来,能把南知鸢折腾得一两日都下不来床的那种。
  南知鸢一想,就觉得头皮发紧。
  她被谢清珏放在了床榻之上,抬起头来,与谢清珏一下就对视上了。
  南知鸢有些紧张,她咽下一口唾沫。
  而后,她迎着谢清珏的目光,一下便滚走了。
  谢清珏眸色之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梧桐苑的床榻极大,几乎能躺下三四个人。
  这是当初南知鸢刚嫁进谢府时,顾及到了景哥儿,特意要求的。
  而如今,恰巧给了南知鸢逃避的空间。
  南知鸢将被衾直接一提,蒙住了她整个脑袋。
  “三爷,如今还是白日。”
  南知鸢闷闷的声音,从被衾里钻出来。
  “那又如何?”
  谢清珏的声音在南知鸢的头顶响起,南知鸢这才警觉,谢清珏不知晓什么时候竟已经上了床。
  明明都有一个女儿,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南知鸢却感受到了久违的紧张。
  她头顶突然变得亮堂,南知鸢习惯性的眯了眯眼,可下一刻,她却只能紧紧攥着谢清珏的衣裳,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吻。
  谢清珏的吻来势汹汹,像是未曾提醒过的狂风暴雨,将南知鸢一下便架在了半空之中,她迷迷糊糊的,只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
  谢清珏太凶了。
  南知鸢忍不住伸出手,想将人往外推。
  可谢清珏却将拒绝当做邀请。
  在他手下,南知鸢浑身渐渐发烫,她眸里含水,将落不落。
  整个床榻仿佛都变成了一艘孤舟,而孤舟之上,谢清珏是唯一的掌舵人。
  他的掌心滚烫,仿佛带着魔力,将南知鸢一遍一遍地从深渊之中拉起,却又同样将她推入漆黑的万丈深渊之中。
  迷迷糊糊间,南知鸢感觉自己脑子都有些生锈了。
  于是,她将手心里的汗全部抹在谢清珏的后背,却发现他后背几乎都湿透了。
  南知鸢嘤咛了一声,换了一个地方,尽数擦在了他的头发上。
  忽的,南知鸢脑海之中一根弦断了,她突然想问一件事。
  虽然南知鸢知晓,这个时机好像不是太适合问这个。
  南知鸢还是将谢清珏的耳朵一下就揪住了。
  “停!我想问你一件事。”
  被打扰到了的谢清珏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耐,可他却死死压制住了。
  “什么事?”
  南知鸢瞧了一眼他的神色,而后又掩盖了心底的心虚。
  她凑近谢清珏,轻轻问道。
  “长姐,为何不喜欢你?”
  谢清珏的抬眸,精准无误对上她的眼睛。
  南知鸢无法形容她看见的那一双眸子。
  漆黑,晦暗,暗流涌动,似乎随时都能将她吸进去。
  南知鸢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呵。”
  谢清珏扯了扯嘴角:“难为你如今还有心情想这些。”
  南知鸢刚想说些什么,唇瓣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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