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娘亲知道你和郁娘是真心的，把小翠给你，也是看着心疼你没人照顾，你不去看小翠，娘亲也不生气，只是如今……儿子的前程，咱们顾家的以后……你也不在意吗？”顾老太太温声道。
  顾大富沉默片刻道：“可是……她终归是我的结发妻子啊，是之行和灵儿的母亲啊。”
  顾老太太叹气道：“就是因为这个，你看看若是这次不是我抓住，之行还能有以后吗，灵儿也大了，难不成日后，我们灵儿也要去扶吴家的亲戚。”
  “你小姨子先前还说了，她那个庶子是个不争气的，但是灵儿出身商贾，也是很高攀了，要让灵儿给那庶子做媳妇呢。”
  “这不可能”
  “那你就应该放开手了，之行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这个爹，我这个祖母，就得替他做主了。”
  “母亲的意思是……”
  “送她回老家，让族里人看着，吃穿不愁，这辈子不能来京都。”
  “回家有她娘家，有她妹妹想来也不会寂寞。”顾老太太冷笑道。
  “母亲，我再想想。”
  顾老太太看着儿子这样，笑道：“走，母亲带你去个地方。”
  顾老太太带着儿子到了顾之行院里，顾大富有些不解。
  顾老太太笑道：“等着吧。”
  母子俩在月色下，等了两个时辰，外面开始有声音，院门打开。
  “之行，你怎么能欺负你表妹，看我……”顾夫人大声喊着，还没下句话，就看到顾老太太和顾大富。
  “儿媳妇，喊什么呢。”顾老太太脸上带着一抹笑，却让人看着心里害怕。
  “娘！”
  “跪下。”顾老太太冷声道。
  顾夫人心虚，立刻跪下。
  顾老太太冷笑道：“我的儿，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你儿子的母亲，你的妻子，拿着咱们家的名声给她侄女垫脚呢，带着这么多人，明日……我的之行，就算是十年寒窗，天子门生……也是……强迫表妹的“畜牲”。”
  顾大富看着媳妇，哽咽道：“为什么？”
  “我……没有……”
  “你照实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顾大富低声道。
  “我……清雅命苦，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儿，我总要替她打算啊。”
  “所以，你就来抓奸了？”顾大富冷声道。
  “她有爹有娘，哪里需要你一个姨母……”
  “算了。”顾大富看着妻子，叹口气道。
  “都随你了。”
  顾夫人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答应让之行娶清雅了。”
  顾大富看着妻子，温声道：“我答应，你好好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事传出去，之行会怎么样。”
  “只要之行娶了清雅都没事。”顾夫人笑着道。
  “那若是吴家，那这事胁迫之行呢？”
  顾夫人脸色僵硬了一下，笑道：“那就给些好处，总能打发。”
  “若是……打发不了呢？”
  “不会，我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之行好，大家才能好。”
  顾大富看着自己爱了多年的人，温声道：“郁娘，我一直觉得你单纯，如今才看你还是聪明的。”
  顾夫人不解其意，看着顾大富。
  “送夫人去柴房，关起来了，明日送她们一起回去。”
  “嗯？”顾夫人瞪大眼睛，不解道：“不是……你不是答应了。”
  “把嘴堵上。”顾大富冷声道。
  “嗯……嗯……我……”顾夫人想再说话，顾大富却没有给他们机会。
  次日一早，顾大富在顾之行起床前，就把大余氏和吴清雅送上回家的路。
  顾之行照常去上值 ，晚上回来，顾大富想和儿子说说。
  父子俩看着彼此，顾之行笑道：“爹爹是要说娘亲爹爹事吧。”
  顾大富点点头道：“你表妹想家了，我让你母亲送她回去了。”
  顾之行看着爹爹，低声道：“爹爹，我都听见了，昨天……是娘亲，是娘亲拿我的名声算计我。”
  “之行，你母亲就是糊涂一时，她还是疼你的。”
  顾之行叹口气道：“爹爹，我打小就知道了，如今我大了，都没事了。”
  “嗯……你……罢了，就当你的母亲没了吧，灵儿有你祖母照顾，你放心。”
  “嗯。”顾之行点点头，他对母亲也是彻底失望了。
  顾之行看着爹爹，良久才道：“爹爹，别缺娘亲吃穿。”
  “嗯，不会。”
  “好。”顾之行点点头，低声道：“爹爹，我回屋了。”
  “嗯！”
  顾之行回到屋里，才敢哭出声，他……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是她的亲生骨肉的。
  若是名声坏了，他这个芝麻小官，怕是做不成了，这是十年寒窗苦读，才得来的……母亲，怎么就看不见呢。
  顾夫人回乡的路上，都还想着是夫君吓唬她的，这越走越远，她才开始慌了。
  下人把顾夫人送到顾家老宅，又把吴清雅送到吴家，就离开了。
  顾家族人，得了顾大富的信，也只能照看着顾夫人。
  但是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没看苛待。
  余家老太太听到这事，跑到顾家，狠狠的骂了顾夫人一顿。
  余家老太太也气啊，之行是他们两家，最出息的孩子，如今……怕是两家此后，都不会有来往了。
  余老太太骂了大余氏，大余氏不放在心上，倒是吴家夫人来顾家，像往日打秋风没打到，被小余氏骂得狗血淋头，反而大哭了一场。
  自然，这些事，顾之行都不知道，在京都好好当值办事。
  容与如今去御前的日子越发多了，相处下来才发现，陛下虽然是天下之主，但是待人也是和气的。
  这日，容与不用去御前，就在翰林院，许氏给儿子做了好吃的，特意送来。
  容与年纪小，大家对容与都很照顾，容与也不小气，许氏做的东西多，就让他大家一起吃。
  “小容大人家的伙食可以啊！”林大人笑着道。
  “是啊，我们今天也沾光了。”
  “诸位大人客气了，我娘亲说了，我年纪小，多亏大人们照顾，大人们不嫌弃就好了。”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
  “这中午的饭，若没有小容大人带来的菜，我怕是又要饿半天了。”
  “是啊，这……咱们翰林院的饭也太难吃了。”
  林大人笑道：“你们现在就喊苦，我都吃了五六年了，还是一样的，这各处都一样，除了户部好吃些。”
  “林大人还去过户部吃过饭？”
  “是啊，户部的伙食，时常有尚书大人贴补，咱们翰林院……是清苦些，熬出来就好了。”
  “是是是，林大人说得对。”
  楚卿安看着大家在闲聊，故作小声道：“大家多说些，我就多吃些。”
  “小楚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李大人想着，不能要贪吃了，大家聊几句，没想到……小楚大人居然这样。
  “是啊，小楚大人，你可是可以时常去容家吃饭，可别和我们抢了。”
  容与笑道：“各位大人别笑话楚大哥，这猪蹄凉了不好吃，他提醒咱们呢。”
  林大人笑道：“我们知道，这猪蹄味道是好，只是……大家都是同僚，着东西又不好啃的，我们……”
  大家都是读书人，爱点面子，容与笑着道：“我娘亲做的猪蹄最好吃了，若是各位大人介意，那我还是带回去……”
  “唉……”楚卿安笑着道：“想得倒是美，我不怕我先吃。”
  楚卿安说着，就直接拿着猪蹄啃起来了，这众人看了以后，也忍不住，开始动手里，大家手上都是油乎乎的。
  这吃着一时爽，洗手火葬场。
  楚卿安不经意道：“与哥儿，你家做的肥皂带了吗？我去洗洗手。”
  “带了啊。”
  “什么肥皂，还可以洗手，能洗干净吗。”
  肥皂在京都还是出名的，但是翰林院的官员，大多清苦，所以也是不知道的。
  “是与哥儿家做的，可以洗手，可干净了。”
  “是嘛，拿来我等试试。”
  容与笑着道：“好。”
  众人洗完手以后，手上一点油都没有，还带着清香，也忍不住喜欢上了。
  “小容大人，这个哪里买的，我给我夫人也买一块。”
  容与笑道：“我送嫂夫人一块就是了，林大人何必这样客气。”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容与笑着道：“也多谢大家照顾我了，诸位同僚，我一人送一块。”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林大人大人笑着道。
  众官员都不知道肥皂的价格，也没怎么推脱，后面大家对容与和楚卿安都颇为照顾。
  还是后面林大人的夫人用完了肥皂，觉得好去买，才知道肥皂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