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一抬眼,被里面花里胡哨的东西闪了眼睛。嫩黄色带蕾丝边的三件套,小狗地毯,各种又丑又萌的玩偶,还有白色的纱帘,这些涌进他的大脑,程季支被迫停滞几秒,“程晴,你搞得?”
“怎么样,好看吧,虽然比我房间小很多,但是放下我喜欢的东西也足够了。”程晴隆重介绍,“这个小狗地毯黑白相间的,还有这个圆形台灯可以旋转,是不是可爱疯了。”
程季支缓了缓说,“把你的东西给我撤了。”
“不好看吗?”
“你这样我怎么——”程季支反应过来急忙住嘴,过了会儿道:“你这样别人怎么住。”
“能有谁来住,还不是我来。”程晴挽住延知的手臂,“是吧延哥哥。”
延知:“嗯。”
程季支看向延知,见这人也是无奈,他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天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你急什么,这客房刚收拾好,我怎么也得住一晚吧。”
程季支扶额,“行,你住,再住一晚就给我回家。”
“这么急赶我走,怎么看怎么心虚。”
程季支沉思片刻,走到延知身边,一把搂过他,“你在这打扰我们俩的二人世界。”
“原来是这样啊,放心放心,我明天一定不在你家住了。”程晴笑了笑,“早说嘛,我这好像确实打扰到你们了。”
程季支余光去看延知的脸,见对方没反感后搂得更紧了点,“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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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选的是同睡
晚饭结束,程晴迫不及待地关了客房的门,落锁前还挤眉弄眼的调侃说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程季支没理,他进了主卧,弯腰捞起被子熟练的展开。
延知走过来,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尾。
对于昨晚的记忆,在发烧过后反而更加清晰。他的怪病没了规律,初次认知自己会全身发冷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一次最普通的感冒,被锁起来的他就这样硬生生地挨过了病期。
后来是每月的发热期,最近这段时间,没有特地的日期和征兆,寒气像巨大的海浪,无法阻挡般的将他席卷,伴随着神志不清,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昨晚程季支抱着他,他第一次在发病期间感知到了温度。
或许他需要别人的体温,又或许同为奥若克,程季支作为强健的狼属性具有更高的热量,足以驱散他的冰冷,无论那种定论,延知不可否认的是,对方帮了他。
“程季支。”延知声音轻轻的,“昨天谢谢。”
程季支先是愣了愣,后又脑袋里回放延知窝在他怀里的画面,最终抿嘴道:“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他看向延知,问出了内心的困惑,“昨天你为什么会淋雨?”
“回来的时候忘了带伞。”
找的理由随便且牵强,程季支懂这人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语气略显生硬,“是吗,下次记得带。”
说完,他准备躺下去,延知却喊住他,“以后我睡地上。”
“为了报答我昨天照顾你?”程季支的表情淡下来,“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昨天是我作为伴侣该做的,我主动愿意做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报答我。”
延知瞥对方一眼,看懂这人情绪不对,他凑近点问:“那你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程季支微怔,反应过来后支吾着,“我,我没说要和你一起睡。”
“既然不想和我一起睡,那我睡地上不可以吗。”延知带着点强势,“我不会让你睡地上的,你自己选吧。”
这转变的有点突然,刚同住对方还死活不让他睡床,现在却“逼”着他睡床。
程季支慢吞吞地起身,他捡起被子盯着延知移动到床边,“你说真的?”
延知点点头。
程季支坐下来,“那我可睡床上了。”
“嗯。”延知扬了下嘴角,起身拿过被子,想要放在地上。
程季支一把拽过,“你干嘛?”
“我睡地上。”
程季支不撒手,他皱眉用力拉被子,延知不解的看着他,无意识得攥紧了几分,突如其来的反向拉扯,迫使另一方惯性倾倒。
延知欲稳住身子,双腿却由于跪在软垫上无法使力,直直扑了过去。
程季支伸手将人接住,表情丝毫不慌,他搂着延知的腰,声音还有点委屈,“你不是说一起睡吗。”
延知和程季支四目相对,看着对方微微下撇的眉眼,低声道,“我以为你选的不是一起睡。”
“没有,我选的是同睡。”程季支看着他,稍稍加大力度。
延知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程季支身上传来的过于强烈的温度,仿佛他的身子被传染,也跟着热起来。
被怪病折腾了太久,尤其在晚上,他的手脚时常冰凉,到晨曦时分才会变热。
这温度让他整个人轻松,可怪异的姿势还是拉回他的思绪,他半支起身子想撤开,却发现程季支的一只手从他的腰窝若即若离的蹭过,而后包住了他的膝盖。
“你这里怎么这么凉,是病又开始了。”
延知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颤栗,本能收回自己的腿,程季支没给他这个机会,另一只手固住他的手腕,“延知,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没有,平时也这样。”延知用双手撑起上半身,“你松开我。”
他有点热,四肢开始发麻,闷得延知双眼泛红,程季支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眼角。
延知疑惑的看着他,程季支似乎也觉得冒犯了,慌忙收回手。
恰时,门被推开,还未等看清是什么,两人迅速分开。
而闯进来的程晴碰巧看见这一幕。
“对不起对不起。”她捂住眼睛,“我不知道。”
程季支呵斥:“程晴你又不敲门。”
“我敲了啊,没回应我都准备走了,听见里面有动静,我想再敲,谁想门没锁。”程晴反咬一口,“程季支,谁让你不锁门的。”
延知一脸平静,他温和的看着程晴,“怎么了?”
程晴放下手,表情略显尴尬,“我就是想问一下延哥哥,我们买的那个台灯是不是坏了,它不转。”
“就为了这?”程季支无语至极,“程晴你是不是故意的,再这样,我就——”
“干嘛凶我啊,那个台灯就是会转圈才买的吗。”程晴说话的音量放轻,颇有讨好的意味,“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去看看。”延知下床跟随程晴走出卧室。
过了几分钟,延知返回来。
程季支走过去抢先锁门,随即突兀的解释,“我以前都是一个人住就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延知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又不会做什么。”
“就是,又不会做什么。”他躲闪着延知,像是心虚,虽然不知道在心虚什么,但如果程季支此时是奥若克属性状态,那后面的尾巴肯定在左右摇摆着。
延知觉得有时候程季支不像是狼,倒像是巨型犬。
他浅笑,有了逗狗的心思,“你觉得我们之间该做什么。”
延知抬眸,那微微弯起眸子如水流转,程季支一愣,握紧了拳头,“现在太晚了,睡觉吧。”
他快速回床上躺进去,耳尖的红暴露在了空气中。
延知扬起唇,伸手关了灯,随后躺在右侧。
入夜,程季支突然想起管理局的事情,他侧身看向延知,“今天发生了恶劣的奥若克斗殴。”
延知:“解决了吗?”
“没有,加害者逃了。加害者的哥哥我认识,叫姚淮,是个舞蹈老师,他曾经教过程晴,以前来过我家吃饭,我爸妈当时还挺喜欢他的。”
程季支有些低落,“不过没想到两年间竟然变了这么多。”
延知和他面对面,当起了聆听者。
程季支继续道:“我和翟洺他们俩去舞蹈室找人,发现姚淮坐着轮椅。”
是舞蹈老师却坐着轮椅,作为艺术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如同丢失了人生的缪斯,即使延知没见过程季支口中的人,还是难免触动。
“回家本想跟程晴说这件事,问一下当时姚淮教她时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我怕我说了姚淮的情况,那丫头肯定会睡不着,明天说不定还要吵着去见人。”
“那就暂时别告诉她了。”
程季支嗯了声。
延知问:“需要我帮忙吗?”
黑暗中,程季支看着延知模糊的面部轮廓,“不用,这件事很小,过几天就会解决,很快就会找到人的。”
延知没再说话,他平躺睁着眼,没什么困意。
既然开了话题,程季支纠结半刻,忍不住问:“你和段毅成相处的怎么样?”
他的话在外人听恐怕很是荒谬,按理来说,他对延知和段毅成而言才是外人。
昨晚的情况,和在费里酒吧,以及关于程晴那天的描述,他不得不怀疑延知在段家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