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看了眼另一端绑着栏杆的手铐问,“我多久出院。”
“等你身体恢复,会有人带你出院。”程季支说完,抬脚走出病房,紧跟其后的三人,和他并肩离开了走廊。
下了楼,远离大厅,程季支站定脚步,“他说的是段毅成身边的人,应该是朋友。”
韦潇:“这件事不会跟段毅成有关吧。”
程季支缓了缓道,“我知道段毅成的朋友,叫简辉,但李望的外貌描写和他一点也不像。”
翟洺:“老大,我们先去费里查一下吧。”
“好。”
一行人坐上车,前往费里,到了地方,拿着证件要求调取监控,这种场合的监控是留存的,他们找好段毅成那天进费里的记录,然后将他最新几次来费里的时间拷贝下来,得到这些就弄了大半天。
卓然东:“老大,那我们要不要再审问一下杜泽明。”
“不用了。”程季支沉默片刻,“你们现在的重点不是找人,而是通过监控资料观察段毅成身边的人谁最可疑。”
“是。”
下午三点,他们赶回管理局,程季支一直待到薄暮,快要到延知下班的时间,他开车去了皖聿第二中学。
没多久,延知从里面出来,他走到程季支的身边,主动道,“今天还去看宋盟盟吗?”
“去。”程季支拉开车门让人坐进去。
发动车后,延知看了他一眼,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程季支握紧方向盘,“今天李望醒了。”
延知:“问出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他说他只是帮人放个东西,和他联系的人……”程季支顿了下,“和段毅成有关。”
延知微愣,“段毅成?”
“嗯,那个人和段毅成时常进出费里。”程季支的脸色一暗,“李望说那个人微胖,后脖颈有一个黑痣。”
延知看向程季支,“他说的好像是陈家凯。”
“陈家凯体型微胖,他的后脖颈有一颗很显眼的黑痣,说的一定就是他。”延知的表情凝重,“他竟然在帮人交易奥克药剂。”
程季支问:“他和段毅成的关系好吗。”
“不算太好,但确实时常一起约在费里喝酒,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段毅成的朋友除了简辉我都不太了解。”
“既然知道他是谁了,那就好办了。”程季支握住延知的手,“本来不想问你,因为觉得和段毅成有牵扯,所以……”
“你是怕这件事和段毅成脱不了干系吗?”延知说,“不管奥克药剂是不是和段毅成有牵连,只要是违法,他都该受到惩罚,程季支,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而且——”
他的话没说完,程季支靠在路边停下车,他将延知拉近,眼里是无奈和心疼,“我不能不在乎你的感受,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都会下意识纠结其中的利弊,将带给你的坏情绪降到最低。”
“李望他还说陈家凯和一个男人在费里酒吧起了争执,对方还是个奥若克,那个奥若克是你对吧,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延知看着对方猩红的眼睛道,“没有,我没让他欺负我。”
程季支一把将延知搂进怀里,他亲亲对方的肩膀,“不会了,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伤害你。”
延知缓缓攀上男人的背,沉默不语。
程季支一只手捧起他的脸,两人在车内对视,这种情况,延知的身体像是被“困”在了原地,连着心也在此被包围,被挽留。
唇齿相依,程季支推动车椅靠后,托起延知抱在自己的腿上。
延知想挣扎,程季支抱住他恳求,“别走,求你,求求你。”
延知没再动,静静等着对方灼人的气息。
第44章 别太兴奋
程季支哭了,延知都不知道他哭的理由是什么,眼泪说流就流。
卧室的床上,他抱着程季支,心想,在那样和睦的家庭,爱哭大概是被爱的孩子最为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不需要前缀,不需要长期委屈的积压,是顺其自然,是心里最为畅通的发泄。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埋在他的胸口掉眼泪,丝毫不违和。
“你哭够了吗。”延知摸了下他的后背。
程季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本来他们还打算去医院看宋盟盟,却因为车里的事情忘了这回事,等延知想起来,他们已经将车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那时程季支的眼就湿润了,然后一直到现在。
“为什么哭。”延知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难道因为在下车前你亲我,我拒绝了你?”
延知的一句话出来,程季支猛地抬头,“怎么可能,亲不着你也不至于哭吧,我没那么的脆弱,虽然确实挺难过的。”他满腔憋屈,“我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不哄哄我。”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怎么哄你。”延知说,“别无理取闹。”
“我哪儿无理取闹了。”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哭。”
程季支的声音还带着干哑:“就是不舒服你有事情瞒着我。”
“你之前说,我的事情只要我不主动提,你就不问。”延知故意气他,“你越界了。”
程季支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他道,“我是说过,但那不还没……反正,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他的语气由强硬转为温柔,再次重复,“有什么事跟我说嘛。”
延知要是不同意,怕他又掉泪,只得勉为其难道,“好。”
“听着多少不乐意。”程季支红着鼻子搂住延知,“怎么办还想哭。”
这下延知明白了,程季支是在装可怜。
他看向他,两人在昏暗的卧室,视线交融,过了几秒,延知轻叹,俯身在程季支的嘴边亲了下,对方瞪大眼,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延知像是在哄孩子,“亲了你就不能再哭了。”
“不、不哭了……”程季支的声音突然变得厚重,他的瞳孔是透亮的金色,暗沉又包含欲望的眸子,是动物属性野性的象征。
延知也是奥若克,他自然明白程季支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了。”程季支的手指深陷被褥。
延知一怔,扒开程季支的手臂就要跑,程季支轻而易举的将他压制。
他的齿在月光下透着寒意,延知的皮肤被磨得生疼,吃痛道,“程季支。”
程季支浑身都在抖,他的气息紊乱,细密的汗在额头蔓延渗出划过脸颊。
延知这时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程季支去蹭延知的手掌。
“发热期。”延知快速接受了这一现实,奥若克每间隔几个月都会有这个时期,会有特定的药进行约束,他问,“程季支,你有药吗。”
程季支扯开衣服,有一瞬的愣神,他起身远离延知,“客厅有,我去拿。”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了,延知不放心的跟过去,程季支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找到后毫不犹豫地在没有水的情况下直接塞进了嘴里。
见状,延知进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程季支接过,在两人双手接触的刹那间都不禁抖了抖。
延知见对方有所缓和,他拉住程季支的手腕,“起来,地上凉。”
程季支摇摇头,竟然又拿起药片塞了两颗。
延知皱眉制止,“你做什么,只能吃两片,多吃对身体不好。”
“可是很热。”程季支难受得不行,“延知,你回房吧,我今晚在沙发上睡。”
“你去卧室睡。”他都这样了,延知还怎么狠心把人丢在这里。
程季支看着他,“你进去吧,我真的没事。”
延知干脆坐下来,“我在这陪你。”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程季支呼了口气,“你是不是私自给我颁好人卡了,延知,我没你想象的有自制力,别闹了,回去。”
延知抿紧嘴,半晌,他起身进了房。
程季支靠着沙发,没顾及的脱了上半身的短袖,太热了,就这么坐了几分钟,延知回来,他拿着毯子将程季支包裹住。
“谢谢。”
“不用谢。”延知自顾自的将另一边的毯子包住自己。
程季支浅笑,“干嘛非要在这,还不如回卧室。”
“一起回卧室吧。”
“是在邀请我吗。”程季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的身体还很难受,我是真的会……”
延知靠在他身上,“程季支,我没给你颁什么好人卡,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这样待着,就像你不愿意我自己待着。”
“但我来发热期了。”
“所以呢。”
“所以我看见你忍不住。”程季支求饶,“要不你体谅体谅我,你要是再不走,我真的要亲你了。”
延知垂头,声音很小,“说了可以随时让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