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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才来不到一炷香,你就急着赶人了?怎么,有了新的相好,就不认得旧人了?”
  “王爷哪里是旧人?”阮韶冷笑,“我这等贱民,怎么会结识中山王?王爷和我可没交情。”
  “那你和朱珩交情倒不错。”刘琸冷笑,“他还出资给你修了新戏台,接下来,就该给你换个新的院子了吧?想你之前还巴巴地来求我,真是多此一举。”
  “王爷,这与你何干?”阮韶道,“你当初不也的确不肯见我吗?这事你从头到尾都没插手,怎么现在又来过问了?”
  刘琸目光深沉地望着阮韶,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阮韶没躲开。刘琸的手忽然抓着他后颈,将他拉近过来。
  “我当初放你走,你偏偏要赖在京城。为什么?就为了这里男人多?朱珩摆弄得你可爽?我听花巷里的人说,他十分粗壮,你大概爱煞了吧?”
  阮韶仰头轻笑,“当初就说好,既然放了我,那我和哪个人,也就和你无关。再说,我现在这样,不也是王爷您亲自调教出来的吗?”
  两人挨得极尽,气息交缠。刘琸看着阮韶眼里水光,猛地将他吻住。
  外面,少礼惊得发出一声低呼,随即被阿远捂住了嘴。
  刘琸猛地松开阮韶,将他一把推进一张椅子里,随后欺身过去,一边和他啃咬般地吻着……
  ……
  两人倒了已经温的茶水喝了,这才缓过气。
  刘琸通体舒爽,意犹未尽,拉过阮韶在怀,剥他剩下的衣服。
  阮韶推了他一把道:“别在这里。去后面。”
  刘琸一笑,拉着他就朝屏风后面走去。
  此时的阿远和少礼正红着脸把浊液抹在草叶子上。屋内已看不到两人身影,却很快就又有暧昧又响亮的动静传来。
  阿远拉着少礼,悄悄地溜出了院子。
  -
  云停雨歇时,日暮已西沉。
  阿姜送来了晚饭便告退,刘琸搂着阮韶在床上吃着晚饭。
  阮韶今天被欺负得狠了,现在还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刘琸喂他什么,他闭着眼睛张口就吃,忽然吃到一块姜,五官皱做一团,逗得刘琸大笑。
  “真无聊。”阮韶咳了几声,剜了刘琸一眼,嗓音沙哑得厉害。
  刘琸愉悦一笑。
  “对了,有个消息,你或许乐意知道。你那老情人欧阳臻,哦不,应该叫越国叛王阮臻,近日打了一场胜仗,就快要把越国君逼下王位了。怎么样,高兴不?”
  被中的身躯猛地一僵,又放软了。
  “是呀。”阮韶懒洋洋地笑,“他越好,我越高兴。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即使他把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刘琸冷笑,“你不会以为他真的相信你已经死了?”
  “你那点没头脑的小伎俩,怎么会骗得过阿臻?”阮韶轻蔑道。
  “阿臻,叫得好亲密。”刘琸翻身将阮韶压着,直视他的双眼,“要不是他,你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可悲的境地。你却还对他痴情不改。好个痴情种子呀,阮老板。”
  阮韶淡淡道:“若不是你们大庸侵占越国国土,逼迫我们臣服,玩弄我们臣民,我和阿臻也都不会为光复越国而如此辛苦。”
  “是吗?”刘琸伸手掐住他细瘦的脖子,“还有一个事,本来不打算说来让你不开心,不过现在却有说的必要。你大概不知道,阮臻一路如此顺利,就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位军师为他出谋划策。这人你或许也认识,就是你们越国著名的才子徐子攸。徐子攸对阮臻可真是赤胆忠心,一片深情,为他倾尽所有,甚至不惜背叛自己家族,背负叛徒骂名。好在阮臻也没让他真心白付。听说他们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甚至同席而食、同塌而眠……”
  阮韶脸上因情绪激动而起的红晕消失了,身子再度微微僵硬。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还不清楚吗?”刘琸嗤笑,“我是想让你明白,你就是一枚弃子。你的阮臻,已经有了别的知己,不再要你了。你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又或者,你还在等待着他的良心和同情怜悯,或者,对你的牺牲的感恩?”
  阮韶冷声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说罢,用力推开刘琸,想要起身。
  刘琸身躯高大健壮,轻而易举地将他抓住,压回身下。
  阮韶在他怀里挣扎着,可怎么也逃不脱他的魔掌。
  刘琸已经对他太熟悉了。阮韶越抗拒,感触就越发清晰和强烈。刘琸明白他的感受,得意地笑着,又俯身而下。
  阮韶迷惘了,他觉得自己深陷一张大网,早已经被纠缠束缚,眼看就要再也无法挣脱。
  而这张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编织的?他觉得大概是从自己幼年和刘琸初次见面时起。
  “忘了他吧。”刘琸在阮韶耳边说,“不然,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开心。”
  阮韶闭上了眼,主动和刘琸纠缠在一起。
  每次这个时候,他才不用思考命运和未来,觉得愉快轻松。
  刘琸次日早上才神清气爽的离去。阿姜已经烧好了水,扶阮韶去沐浴。
  阮韶低声问她:“那边是否有新消息?”
  “除了主君打了胜仗外,就没有别的消息了。”阿姜说。
  阮韶沉默良久,才问:“徐子攸……这人是否可信?”
  阿姜倒热水的动作一滞,才说:“主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子请放心吧。”
  阮韶点了点头,“你去忙别的吧。”
  阿姜走前,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主君对公子您,是一片真心,绝无二意。请公子放心,主君一定会来接您回去的。”
  阮韶闭着眼,什么也没说。
  -
  建安帝看着棋盘对面的弟弟,问道:“越国的局势,你如何看?”
  刘琸拈着白子,说:“我不明白陛下怎么迟迟不派兵支援越国君。大庸出手,那阮臻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
  “大庸如今这国君,早就遭众人怨恨,被夺位也是迟早的。可阮臻称帝,也名不正言不顺。越国内乱,可还要持续多年。”
  “陛下觉得阮臻即使称帝了,也无法掌控大局?”
  “你对他该比我更了解,你说呢?”
  刘琸落子,没有说话。
  建安帝又问:“那个阮韶,你还在和他有来往?”
  刘琸笑,“皇兄怎么特爱关心我和他的事。”
  建安帝道:“他总能影响到你,我自然关心,怕你被他迷了心窍。”
  “皇兄放心。”刘琸吃了兄长一子,“他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好歹看牢他。”建安帝说,“他可是制约阮臻的法宝。”
  刘琸皱眉,落错了子,被兄长堵死了一角。
  此刻的阮韶正陪着朱珩坐在戏楼上的雅座里。
  大堂戏台上,正演着他新写的戏本《踏雪寻梅》。公子小姐两小无猜,分别多年后,小姐逃婚在荒庙,又和公子重逢。
  台上有情人正海誓山盟,雅座里,阮韶被朱珩搂坐在怀里。
  朱珩的手很不规矩,一边笑问:“你这新戏,写得倒像你和我。只是当年在京城,你还假扮着越王子,家父不让我和你来往过多。那时候我倒是羡慕刘琸得紧。”
  阮韶不住细喘,道:“他成日欺负我,我恨死他。你羡慕什么?”
  朱珩笑道:“若不是他放了你出来,我还不知何日能得到你。阿韶,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阮韶依偎着他的胸膛笑。
  这番话,他早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京城里多少和他自幼相识,共同长大的王孙公子,都说过这样的话。
  情话说完,也都会如朱珩一样,扯开他的衣带将他压倒。
  他在这些王孙公子眼里,其实还是那个越国王子,凌辱他,大概就像凌驾于整个越国之上一样。
  底下戏曲唱到高潮,鼓乐大作。
  楼上雅座光线昏暗,阮韶靠在朱珩怀里,麻木地承受着施加的种种。
  待到戏曲结束,阮韶都站不起来。
  朱珩凝视着他面色潮红的样子,心中怜爱,问:“你可愿同我回家?我独居别院,长辈亦不大管我这点风流事,你不用担心受欺负。”
  阮韶似有点为难。朱珩道:“你随时可走。”
  阮韶终于点了头。朱珩大悦,搂住他又是一番亲吻。
  刘琸从广安郡王那里知道阮韶搬进了朱家别院一事,也不过把玩着酒杯,不以为然地一笑,“朱珩那小子,捡我剩货,也捡得这么开心?”
  广安却羡慕道:“我们可从未指望能和王爷您比,您的剩货,也比我们的鲜货强。想我当初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留了阿韶七日。且看朱珩能留阿韶几日了。”
  “不过一个玩物。”刘琸说着,把酒杯随手一丢。
  白玉酒杯滚落下来跌了个粉碎,刘琸一眼也不看,甩袖而去。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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