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呆了会儿,正要走,房门忽然开了,
  是一张陌生的脸,男生有些奇怿地看着也:"你走错了吧?"
  单北退后一步,道歉:"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下了楼,走到一楼尽头洛东初的房间,输入密码进去了。
  他记性好,洛东初输了一次,他就记住了。
  屋里没人,显得有点孤独。
  他把所有灯都打开了,走到吧台前,随手拿了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洛东初回来的时候,一杯酒已经见底了。
  单北喝晕了,仰头看他,抱住了他的腰,有些委屈地问:"东哥,你干什么去了?"
  洛东初凑近了看他,说:“送白天那两个人搭车去了。"
  单北"哦”了声:"那咱们也该走了。
  洛东初看着他醉得失焦的眼睛;笃定地说:“单北,我让你不高兴了。”单北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洛东初。
  男人垂眸看了看,接过,仰头喝了,
  单北就又倒了一杯,洛东初什么也没说,全都喝了。
  三大杯过后,一瓶酒见底了
  洛东初吻住了单北的唇,两个人无声纠缠在一起,衣裳散落,单北趴在吧台上,迷乱地呻吟。
  两人都醉了,玩得疯,一夜没个消停。
  狮泉河的星星重新亮起来了,星光洒在大床上,上边一片凌乱。
  星星渐渐暗下去,天光慢慢亮起
  太阳晒到了床上,有些晃眼,单北翻了个身觉得头疼得要命。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洛东初正睡着,他看着男人赤裸的身体,脸色忽然爆红。
  男人身上有很多伤,咬伤、抓伤,都见了红,甚至洛东初的脖子上都有咬痕和吻痕。
  昨夜他只记得自己心情不好,喝了酒,他酒量。不行,断片了。
  小螃蟹吊坠坠在男人胸前,单北轻轻摸了摸小声叫道:“东哥,醒醒。"
  洛东初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也茫然了一瞬,接着,勾起唇,说:"早安。"
  他这么坦然,单北觉得自己害羞有些矫情,
  他也不害羞了,凑上去在男人嘴上亲了亲问:"东哥,我昨天喝多了,有没有胡说什么?"
  洛东初慵懒的眸子静静看了地一会儿,才开口道:"说了。"单北:"......
  洛东初:"你说……
  单北连忙说:"不行,别说,社死::
  洛东初弯了弯辱,略有粗糙的指腹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说:"你真的特别可爱,小北。"
  单北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他搂住洛东初的腰说:"东哥,你超帅。"
  第307章 情定狮泉河
  普兰,阿里高原上的“一线江南”。
  喜马拉雅山脉南侧,与冈底斯山脉行成的峡谷之间,中、印、尼泊尔<a href=https:///tags_nan/sanguo.html target=_blank >三国交界地,沿219国道前行,遇见澄澈如碧玉的圣湖玛旁雍措,与墨邃的鬼湖拉昂错,沿着鬼湖与圣湖中间道路进入普兰,那一段路距离鬼湖拉昂错不足一公里。
  明明距离很近,只有一路之隔,却分隔出两方截然不同的湖水,一处是清澈甘甜的淡水湖,一处是咸涩无法入口的微咸水湖。
  单北下了车,走到湖边向水中看,湖水碧蓝,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宝石。
  湖边没有动物,没有植被,一片静谧,如同站在了空无的世界尽头。
  他转身往回走,洛东初正靠在车前等他,穿着冲锋衣和迷彩,修长的腿随意撑在地上,看着自由又肆意。
  这样的男人,大概不会属于任何人,他是自由自在的,路上惊鸿一瞥,被很多人喜欢着,然后就此被很多人放在心里,比如他。
  进入普兰境内,单北很明显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气候温暖、湿润,来自孟加拉湾的海洋季风吹过孔雀河谷,大片农田、树木、河流映入眼帘。
  成片的油菜花让人以为这是到了真江南,可你不经意地一抬头,就能看见遮天蔽日的雪山,将普兰包围得密不透风。
  在这里,单北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的马帮,马背上驮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在崎岖山道上前行。
  洛东初站在他身旁,道:“这是条古商道,有上千年了,到现在还在用,他们是从强拉山口来普兰做贸易的。”
  他站得高,单北仰头看他:“你常来吗?”
  洛东初:“来过几次,你感兴趣的话,一会儿可以去这里的边贸市场看看。”
  单北点头。
  “普兰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洛东初说:“这里有很多极端。”
  有苍凉雪山,也有成片绿洲,有荒芜的景色,也有温暖如春的气候,有神秘的宗教文化,也有过不休止的战争。
  历史的刻痕在这里留下许多传说,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晓。
  而站在此地的人,却能清晰感受到那抹厚重与冲击,亘古的铜铃声穿过强拉山口,风将它送到了现代人的耳边。
  夜里,天冷了下来。
  阿里南线,无人区。
  单北望着窗外的漆黑夜色,说:“东哥,在车里过夜吧。”
  夜宿无人区,是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是野狼,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洛东初又将车开出一段距离,瞧见了一处小房子,矗立在莽莽苍苍的无人区草原,像一个小小路标。
  洛东初把车停在小房子旁边,靠在座位上,活动了下手臂。
  他开了一整天的车。
  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车上显示,外边温度零度以下了。
  单北打开车门,拿着手电去后备箱拿吃的,路过小房子时往里边照了照,那是一个破败的水井房。
  风很大,单北穿得少,拿了东西赶快上了车。
  在外边也吃不了太精细,一人拿着个自热小火锅,简单吃了口。
  单北嘴挑,里边大多东西都没吃,把背包里的零食拿了出来,打开袋子,拿出片酱牛肉喂给洛东初。
  洛东初垂眸看了看,张嘴咬住。
  单北自己也吃了一块儿。酱牛肉很有嚼劲,肉香浓郁,也好保存,他从狮泉河带出来的。
  “在车里睡会很冷,”洛东初把座椅向后调,说:“不能开空调。”
  开空调可能会造成一氧化碳中毒。
  虽然知道会很冷,可也没料到会这么冷。
  夜里,单北还没睡踏实,就已经冻得有些发抖。
  洛东初察觉了他的动静,微微起身,问:“冷吗?”
  单北声音有些可怜:“东哥,你抱抱我。”
  两个座椅并排放倒,能当个床了。
  洛东初伸手将单北搂了过来,把他裹进了大衣里。
  厚厚的被子严严实实裹在两人身上,单北贴近了男人的体温,身体慢慢回暖。
  他将终于缓过来的手费力从被子中抽出来,抬手,在黑夜里摸索着贴上了洛东初的脸颊。
  很凉。
  他就将手贴在了上面。
  洛东初扣着大衣的帽子,微微低头看他,夜色中,只能看见个轮廓。
  他微微侧首,在单北掌心亲了亲,低声说:“把手塞回去。”
  单北的脸贴在他的颈侧,像个大虫子一样,往上挪了挪。
  开口时在空气中凝出了雾:“东哥,想要个吻。”
  洛东初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唇。
  亲起来就热了,冰凉的唇渐渐回暖,不止是唇,连身体都开始燥热。
  荒芜的无人区,寒冷低温的夜里,风呼啸着掠过旷野,将车吹得轻晃,两个人在车里,安静地接吻。
  第一缕阳光照进车里,洒在两人相互依偎的身上,单北缓缓睁开眼睛,向窗外看去。
  无人区草原迎来新的一天,蛰伏的动物开始觅食,世界生机盎然,他看见雄鹰翱翔于天际,百米外一只方脸的藏狐坐在草地上,面瘫地遥望远方,长着心形屁股的三只藏原羚悠然经过。
  转头,他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男人唇角轻扬,声音慵懒:“早安,小北。”
  车在无人区路上一路奔驰,狂野肆意,单北好奇地问道:“东哥,你遇见过狼吗?”
  “遇见过,”洛东初说:“挺多次的。”
  单北心里微微惊了惊,问:“你遇到危险了吗?”
  “我没有。”洛东初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三四年前吧,我穿越羌塘无人区往日喀则去,路上遇见了两个大学生,和你一样,刚毕业。”
  单北喜欢听他讲故事,他觉得洛东初就是一本行走的故事书。
  他撕开一罐薯片,喂给洛东初一片,等着他继续说。
  洛东初被他目光炯炯的模样逗得一直扬着唇角,他把薯片吃了,说:“刚毕业,什么也不懂,一腔热血地学人家电影里直播徒步穿越无人区,那还不是晚上,在白天就遇上了野狼群。”
  单北皱眉:“他们……死了吗?”
  洛东初摇了摇头:“没死,我正巧遇上了,我看见的时候俩人正没命地跑,身上什么也不剩了,就剩下条命,后边狼群正要合围,我趁着空隙开了过去,把俩人接上车了,跑了挺久才甩开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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