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缪溪没放过他,近乎蛊惑地说:“你弄给我看。”
  楚蘅:“……”
  楚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等缪溪反应,视频画面消失了。
  楚蘅转了语音。
  缪溪不满,“喂”了声,叫道:“蘅哥。”
  界面上通话时间一点一点跳动,楚蘅许久才开口:“乖乖,我……”
  他声音有些低哑,说着重庆话,那喘息的频率缪溪很熟悉,他情动了。
  他勾起唇,说:“哥哥,你说过你会很乖,自己弄给我听好不好?我不看你。”
  楚蘅:“……好。”
  他把手机扩音开到最大,弯唇听着里边的每一个细微声响,他听到楚蘅越来越沉的呼吸,只是听着他的声音,缪溪就有些受不了。
  他想象着楚蘅现在的动作,他坐在椅子上,将额头抵在桌边,正在用手疏解着自己的欲望,他应该是压抑了自己的喘息,可屋子里很静,他的所有声音都被缪溪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缪溪脸上发着烧,闭上了眼睛,喉咙滚动了下,他轻声开口:“在想什么?”
  楚蘅:“我……”
  他喜欢把楚蘅逗得窘迫,他甚至能想象到他现在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欲望本身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这是人之常情,是爱的一种自然的表达方式。
  缪溪“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
  楚蘅缓缓睁开眼睛,垂眸望着自己的欲望,声音低哑道:“想你。”
  缪溪勾起唇,说:“好乖。”
  楚蘅:“嗯……”
  他将脸贴在手臂上,望着屏幕上地图里的那个坐标,轻声说:“缪缪,你染了黑色头发。”
  缪溪:“嗯,不是纯黑,有点棕色。”
  楚蘅有些落寞:“我都不知道你发色变了。”
  缪溪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凑到眼前看,说:“之前头发有点长了,不好看,我今天刚染的。”
  楚蘅说:“都好看。”
  缪溪不说话了,安静听着他越发深沉的喘息,和偶尔不经意的抽气声。
  不知过了多久,楚蘅长长叹了口气,缪溪揉了揉发烧的耳朵,低声问:“射了?”
  楚蘅:“……”
  楚蘅:“……没。”
  缪溪:“我以为……”
  楚蘅靠在椅子里,静静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坐标,说:“你不知道,我好想见你。”
  这时候距离他们分开,也不过才半月而已。
  缪溪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时间确定不了,所以没告诉他准确的回去日期。
  第330章 世界虚拟说
  十月,天气正式冷了下来,出入都需要穿长袖,一早一晚出门要套得更厚。
  齐齐哈尔在达斡尔语里是“边疆”或“天然牧场”之意,齐齐哈尔扎龙湿地,是全世界最大的珍稀动物丹顶鹤的繁殖地,故齐齐哈尔又被称为“鹤城”。
  当秋收的季节来临,城市街上树木已经开始大规模叶落,原野牧草、成片庄稼地也都变得金灿灿。扎龙湿地的丹顶鹤于九月末到十月初开始南迁,去往江苏盐城,次年四月南归。
  扎龙湿地青草枯黄,蓝天上漂浮着雪白云朵,云朵下丹顶鹤成群结队,水中映着雪白的云和美丽的鸟,波纹款款,温柔静默地送鹤南飞。
  他的家乡一年四季的风气味是不同的,说不清哪里不同,就是到了某一天,你出门时嗅到了空气,会立刻发现,啊,季节换了。
  缪溪呼吸着干净空气,在湿地待了一整天,呆了一整天,看着一只只丹顶鹤起飞,慢慢变远,直至夕阳漫天。
  他想,可惜丹顶鹤不过重庆,要不非要楚蘅看一看,真的很美。
  缪妈给他打电话:“怎么没在家?”
  缪溪问:“你去我家了?”
  缪妈:“嗯,给你送点吃的来。”
  缪溪勾了勾唇,说:“不用了。”
  缪妈操心地打开空荡荡的冰箱,说:“不用你吃什么?别老是吃外卖。”
  缪溪搓了搓衣角,垂下头说:“我要搬家了。”
  缪妈愣了一下,问:“你要去哪?”
  缪溪忽然发现说出口也并不是很难,他回答:“重庆。”
  缪妈:“重庆?那么远,你去那儿干什么?”
  东北到西南,确实很远。
  缪溪说:“我恋爱了。”
  缪妈哑了半晌,说话时竟然带了点颤音:“男孩子吗?”
  缪溪:“嗯。”
  缪妈扶着沙发坐下,眼眶有些红了:“不能不走吗?”
  缪溪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么多年没有体验过的、妈妈对自己的不舍。
  缪溪说:“妈,我太长时间没有一个家了,他也是。”
  缪妈不说话了,这怪谁呢?
  他们离婚的时候已经各自有了重组家庭的对象,谁也不想要缪溪。
  最后孩子判给了她,她把缪溪扔在父母那里养着,平时怕新家庭里男方介意,也很少过问。
  缪溪大了,开始有能力尽孝,她觉得愧疚,就偶尔来看看,但不知道自己早就对孩子的选择没有了话语权。
  回家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冰箱里照例塞满了吃的。
  他打开手机,给楚蘅发了个消息:“今天去看了丹顶鹤。”
  楚蘅没有回复。
  手机再响时,已经八点多了。
  缪溪正在给自己搞火锅吃。
  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却忽得心底一震。
  楚蘅说:“我在你家附近,但找不到路了。”
  缪溪捏紧手机,屏息回复:“你给我发个位置。”
  对话框里很快多了个位置信息。
  那个地方距离他家只有两条街。
  缪溪大步走到门口,扯了外套向外跑。
  夜里已经很凉,秋天风大,树都快被吹秃了,落了一地的叶子没来得及清扫。
  他踩着落叶声跑出大门,从小路去往那个位置。
  距离越近,他心跳得越快。
  他满脑子都是——楚蘅来找他了。
  楚蘅是为了他而来的。
  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体育场门口的路灯温温柔柔洒下,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似乎有些冷,原地踱了两步,侧过身,将右手握拳放在掌心呵了口气,左手拿着手机在看,蓝光照在他的脸上,清清冷冷。
  缪溪脚步缓了一下,接着,快步跑了过去。
  楚蘅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轻轻挑唇,向他张开双臂——就像在重庆的殡仪馆走廊里,缪溪向他做的那样。
  缪溪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身体很凉,穿得也不厚,一定很冷。
  缪溪熟门熟路靠在他的颈侧,大口大口喘息,他有点激动,说不出话来。
  楚蘅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低声说:“我没和你打招呼,对不起。”
  一滴灼热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住了口。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砸落,染湿了他的衣裳。
  泪珠挂在纤长的眼睫,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缪溪吸了吸鼻子,对他笑:“咱们回家。”
  回家的路不长,缪溪紧紧握着楚蘅的手,有点怕这是他的梦。
  那只手很冰,让他心疼,于是他拉着他加快了脚步。
  到了家,刚刚关上门,缪溪身体失去平衡,被牢牢压在了墙上。
  接着,楚蘅用力吻了上来。
  缪溪张着嘴任他急躁的入侵,缓缓抬手,解开了楚蘅的腰带,然后身体一轻,被抱了起来。
  缪溪被放在床上,想要坐起来,又被楚蘅将双手按在头顶,炙热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眉梢,丝丝连连下移,吻住了他的唇。
  毛衣被撩起来时,冰凉的手触碰到皮肤,缪溪冰得抖了一下,楚蘅咬着他的唇瓣,那双向来沉静的眸子幽深,带着毫不遮掩的情欲。
  缪溪低喘着,轻声说:“先抱我一会儿,抱我一会儿就暖过来了。”
  楚蘅:“……”
  他将脸埋在缪溪的颈侧,哑声说:“我穿了和你走的时候那件一样厚度的衣服,没想到会冷得那么快。”
  他的身体微微压了下来,贴着他的身体,但没有把重量加在上面。
  缪溪抱着他,忽然觉得心里很满,他挣脱了楚蘅按住他的手,从楚蘅的衣摆探了进去,充满撩拨意味地在他身上抚摸,低声说:“蘅哥,那天为什么挂断视频?”
  楚蘅:“……”
  缪溪的掌心慢慢揉着他的腰侧向下的位置,问:“是不是做坏事了?”
  楚蘅:“我……”
  楚蘅语气弱了些:“明明是你……”
  缪溪轻笑了声,说:“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楚蘅被他一步一步地引导,闷声说:“想你在帮我。”
  缪溪:“帮你什么?”
  楚蘅:“……”
  他脸皮薄,嘴开合了半晌,说不出话了,狼狈地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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