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趴在三哥背上,根本没动。
  三哥反手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了他的身前。
  足够的默契让我很快就在他身上找好位置。
  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手臂搂上了他的脖子,无辜地看着他。
  “去找他做什么?”三哥盯着我,阴沉沉地问。
  我抬起手指,缓缓落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很轻地擦了一下。
  三哥的目光随着我擦过的弧度轻晃,我略带羞赧地说:“没什么。”
  “你现在有一点太任性了,”三哥上前,咬住了我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指,微凉的气息侵占了我所有的感官,三哥低缓地说:“太晚了,不去了”
  我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心动,禁不住将唇送了上去。
  三哥轻轻咬住我的唇,向我压了过来。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腰这样软过,被他吻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断后仰,最后背抵在了墙上,三哥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撑在墙上,温柔地舔舐我的唇瓣。
  心脏狂跳,但是我的腰受不了了。
  我微微侧过头,低低说:“换个姿势好不好?”
  三哥的手覆在了我的后心,很轻易把我捞了起来,他向后倚靠在了床头。
  门外家人的交谈声模模糊糊传进来,听不真切。
  我骑在三哥的腿上,亲密地吻他。
  他似乎只是为了安抚我,并不怎么投入,甚至翻开了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偶尔会主动动一下舌头和我纠缠,也能足够让我心跳加速。
  我低喘着趴在他的心口,安静听了会儿,闷闷说:“这样就很像在恋爱啊,三哥不可以和我恋爱吗?”
  “可以。”
  我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休息,屋里安静了很长时间,我才反应过来刚刚三哥说了什么。
  我睁开眼睛,撑着三哥的胸膛坐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我相信我的脸现在一定红得不行。
  我有些粗鲁地扣上三哥手中的书,阻断了他的视线,而合上书的瞬间,我看到那页的页码,好像已经停留了很久很久。
  “真的吗?三哥,和类类。”我紧张到了极点,心脏高高提了起来,期待又小心翼翼地说。
  “假的,”三哥的目光终于从书上抬起,落在我的身上,他抬起手,有些强硬地抚住我的侧脸,说:“类类要记得,我们是亲兄弟。”
  血液瞬间凉透,甚至在心脏位置结了冰碴,戳得我疼到窒息。
  三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提醒我我们的关系,先给了我希望,让我从天堂上跌落。
  我望着他,平静地缓缓说:“记住了,你不允许,我会听话的。”
  第460章 乐园
  这个避难所很大,根据阶级不同,住的地方有显著区别。
  最底下的洼地住着奴隶,往上走,住着平民,半山腰的小楼里住着贵族,最顶端,那座教堂里,住着这里的首领,一个叫做勒切的人。
  我知道这里有变种,但是我来了这么久,还是一次都没看到他们。
  听说这里在末世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郑锵最近常来找我,我们结束工作后会一起玩,有时候会带着熊一起。
  “又有几个人被处死了。”郑锵坐在棉花田边的草地上用狗尾草编一只小狗,熊跟着我玩泥巴。
  答应郑锵的泥塑一直没时间做,正好现在做。
  听到他的话,我也没吭声,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真奇怪,最近越来越多人想向外逃离,”郑锵拿着狗尾巴草在我脸颊上扫了一下,很痒,他说:“这些人里面,贵族占了多数,你说怪不怪?”
  我无趣地跟着说:“怪。”
  熊捏了一只小兔子,献宝一样拿到我面前,憨厚地笑:“看……看!”
  我说:“这只兔子真好看。”
  郑锵很震惊,看着那团泥土,说:“这竟然是只兔子?”
  熊不理他,他好像只在乎我的话。
  郑锵深看了我一眼,说:“看不出来,你爸妈和两个哥哥真是厉害,已经和贵族接触密切了。”
  我正在给郑锵捏腿,平静地说:“我三哥也很厉害,只有我是一个废物。”
  郑锵又忍不住笑,说:“你是你们家最正常的人了。”
  我很欣赏他独具慧眼,把泥塑的腿捏好,放在一旁等它凝固变干。
  在溪水边洗干净手,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你觉得变种可怕,还是人可怕?”身后,郑锵状似漫不经心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你很可怕。”
  郑锵一愣,眸目光深沉地望向我。
  我说:“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最可怕。”
  郑锵气笑了,向我扔了块泥巴。
  熊捧起一个泥塑,说:“类……类类……”
  我侧过身,笑着说:“这是我吗?好酷。”
  熊大力点头。
  郑锵看向熊的掌心,一言难尽地说:“这是你?”
  “你简直没有一点艺术细胞,”我不留情面地挖苦他:“这就是我啊。”
  郑锵盯着我,半晌,低低笑了起来。
  他是真的被我逗笑了,笑得很开怀,说:“类类说得对,我的眼睛不好用,以后你可以多教教我吗?”
  “可以,”我冲他眨了下眼睛,笑着说:“但是需要东西来交换。”
  郑锵从怀中拿出一个水袋,抛给我。
  那里面全部都是蜂蜜,很甜很甜。
  我想起在奴隶区的日子,在那样困难的时候,三哥曾为我偷出了蜂蜜,掺在水里喂我喝。
  我非常喜欢吃甜,郑锵给的水袋里全部是蜂蜜,比三哥给的甜上一百倍。
  “类类,”树林里走出一道人影,我们一起看过去,三哥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回家了。”
  郑锵抬手打了个招呼,动作潇洒帅气:“三哥,类类在玩一会儿也没事,我送他。”
  我也没动,拧开水袋,抵在唇边,安静地喝了一口蜂蜜。
  “类类,”三哥没看郑锵,语气更重了一点,开口道:“我说,回家。”
  我舔舔唇,对三哥笑,说:“知道了知道了。”
  熊很舍不得我,又不敢跟过来,站在原地踟蹰。
  我向他俩告别:“哥哥,熊,明天见。”
  太阳落山了,天上晕起绿色的光影,像极光,以前从来没见过,看起来有些不祥。
  我牵着三哥的手,从树林里穿过,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最近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路沉默的三哥忽然开口:“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在生气吗?”
  我低头舔着水袋口的蜂蜜,说:“没有啊,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按理来说,说到这里,三哥就不会再继续追问了。
  可三哥有点反常,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没有经常在一起,我回家的时候,你不在。”
  “我在和朋友一起玩啊。”我说。
  三哥停步,说:“在类类心里,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怎么比?我觉得三哥的问题很幼稚。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了抱他,说:“三哥,你说过亲情和爱情不一样,当然和友情也不一样,这没办法比较的。”
  三哥没再说话。
  他仍然坚持每天找我回家,无论早晚,他都会执着地找到我。
  郑锵都觉得诧异了,看到三哥走过来,趴在我耳朵上悄悄说:“你哥管得也太严了吧,你都十七了。”
  我小声说:“明天我就十八岁了。”
  郑锵愣了一下,懊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都来不及准备礼物。”
  我跳下大石头,没用三哥叫我就向他走了过去,笑着说:“三哥,回家吧。”
  三哥最近话都很少,单独相处,我自己说也觉得尴尬。
  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最近都很晚回来,他们在筹谋一件大事,就像曾经在其他避难所时所做的一样。
  我吃过东西,回到房间趴下。
  我没有太多能做的事,也不爱看书,今天在树林里找到了一截很好的树根,很适合雕刻。
  三哥走了进来,把门反锁上了。
  我拿着匕首的动作顿了一下,坐起来,给他让了个地方。
  但是三哥没坐。
  他站在床边那条逼仄的空隙里,微倚着墙壁,低头看我。
  我没说话,隔了很久,是他主动开的口:“类类快十八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要礼物,我已经长大了。”
  三哥:“那你想怎么过?”
  “郑锵约我去喝酒,”想到这个,我有点期待,说:“我还没有喝过酒呢。”
  “那我呢?”三哥问。
  我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好像有一点难过,我的心脏抽疼了一下,连忙放下木头和匕首,挪到床边,去拉他的手,问:“三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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