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人啊,得了便宜就不要得意忘形,谁知下一秒会不会翻车呢。
别人怎样他不清楚,但他说今天幸运这话真是说早了,谁能想到这都快骑到家了,这自行车不仅爆胎还刹车失灵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滚进了绿化带,没什么大碍,唯一有事的是那一沓鸡蛋,全被他压在了身下。
顾不上处理被蛋液打湿的衣摆,白鑫连忙起身查看还有多少个完好的鸡蛋。
一个、两个、三个……这一板鸡蛋,就剩五个好的。
唉,今天剩下的钱,几乎都搭进去了。
他就该知道的,自己什么时候运气好过。
白鑫迅速整理好愤怒且不甘的情绪,毕竟他早就习惯了事与愿违。
现在发什么脾气都无济于事,他只能重新收拾散落在地的东西,继续赶路。
直到白鑫回到家才发现,那瓶生抽也裂了缝,袋子里的东西好在都有包装袋,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他原本已经被鸡蛋弄脏的校服,现在又被生抽染了色。
白鑫爷正躺在客厅午睡,听见他回来的动静,也不睡了,起身要到厨房给白鑫弄饭。
“这都快两点了,怎么才回来啊鑫仔,吃饭没有嘛,你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头有些担心杵着拐杖朝白鑫走来。
白鑫把东西提回厨房,让他坐下,“我吃过了,你中午吃的什么啊,别又是给自己煮的糖水哇?”
“家里哪来的糖哇,不都吃完了,我还煮什么糖水。你衣服怎么这么脏嘞?”
“没什么,手没拿稳,摔了鸡蛋和生抽,弄脏了。没事,你坐你的,别来这里给我添乱。”
白鑫把东西放好,让他回去坐着。
“所以你中午吃了什么,洗碗池里都没碗,还有那个酒鬼呢,还没睡醒吗?”白鑫又问他。
“肠粉佬请我吃了河粉嘞。”
“人家不收你摊位费让你卖油条,你还好意思白吃人家的啊?”
白鑫打趣道他。
“啧,你怎么不说你奶奶以前怎么帮他的,要不是你奶奶把钱借给他治病,他早没了,哪还能开这店。”
陈大炮跟白仁诚同辈,但比白仁诚大了七八岁,白鑫喊他陈叔。
当年他得了急病,他爸半夜跑来白鑫奶奶家借钱,白鑫奶奶二话不说把家里的现金全拿给他爸了,借条也没打,只说什么时候有闲钱了再还就行。
白鑫第一次听李康年说这些时,只觉得奶奶真是个笨蛋美人。
陈大炮在十多年后,也是白鑫奶奶去世后的第一年,自己把钱还上了,要是当时写了借条还附上了利息,那些钱也不至于贬值了这么多。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好多遍了,所以那个酒鬼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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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好多遍了,所以那个酒鬼去哪了?”
白鑫意识到李康年是在转移话题,继续追问。
李康年支支吾吾:“什么酒鬼,那是你爸……”
“有区别么?”李康年顾左言他,让白鑫有些不耐烦,当李康年这么逃避话题时,白鑫就知道那酒鬼肯定又做了会让他不满的事情,“所以白仁诚去哪了?”
“不知道,中午醒了就出去了。”李康年终于说了句实话。
“我走之前掏过他的兜,没有钱的,你是不是又给他钱了?”
白鑫爷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那酒鬼一没钱,就跑到李康年面前哭一哭,求一求,李康年就会心软地给他。
李康年偶尔也会觉得太过分了而不给,白仁诚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抢。
这跛脚老头哪抢得过他,不被他伤到白鑫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白鑫给李康年的现金并不多,一次就二十块,花完了白鑫再给他。要是一时不够,他还可以找楼下的陈叔先要着,白鑫回来再还就是了。
为了保险起见,白鑫甚至让李康年把炸油条的钱放陈叔那存着,等白鑫回来了再拿。
李康年见白鑫表情严肃了起来,也不敢再瞒着,“我没给,他自己来抢的。也不多,就剩十块钱。陈大炮看见了就喊我去吃粉了。”
要赌还是要喝,十块钱估计干不了,也许他只是出去吃顿快餐吧。白鑫也不再纠结。
“嗯,那估计是饿了吃饭去了。你没被他看见你把摆摊的钱给了陈叔吧?”
白鑫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当然没有!怎么可能让他看见呢,那不就没了嘛!”
李康年矢口否认,白鑫虽然还保持着可疑态度,但时间不容白鑫再和他细聊。
上课时间差不多到了,白鑫得赶紧把衣服换了去学校。
他跑到阳台叉下昨晚刚洗的短袖校服,摸了摸,还未干,没得换。
自从上了高中买了校服,白鑫就没再买别的衣服,初中那会儿的衣服也因为长个了没办法再穿。
好在他还有别的办法,现在已经十一月份,虽然天气不冷,但也有人穿上了长袖校服外套。
没衣服换,白鑫只能拿毛巾随便擦了擦衣摆的污渍,套上了校服外套就上学去了。
还剩最后五分钟响铃,白鑫及时踏入了教室。
“咦,你去做什么了?”李兴华往他身上嗅了嗅,皱起眉问他。
“什么?”白鑫从家里一路跑上来的,气都没喘匀呢,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没闻到你身上有股腥气味吗?”李兴华说。
也许是刚才擦得不够仔细,现在身上留下了味道。
白鑫也低头嗅了嗅,“还行吧,也没多臭啊?”
白鑫闻着味道不是很大,一定是李兴华这狗鼻子太灵了。
“你不信问问别人?”
“我变态啊,让别人闻我臭不臭。真臭就忍着,反正我觉得还行。”
“你不会是来的路上沾了猪屎吧?”
李兴华这脑洞真够可以的,白鑫完全想不到会有谁走在路上平白无故地撞上猪还被他蹭上了屎。
“你恶不恶心啊,而且这街上哪来的猪啊,你不会是跟我讲冷笑话这猪就是你吧?”
李兴华往白鑫肩上来了一拳,“你他妈才是猪。谁说不可能,我小时候还真在去学校的路上被路过的猪喷了一身。妈的,臭死了,还又来不及换,最后还是同学借了他外套给我套上,就这么去了学校,我和全班同学被熏了一下午。天也不冷,你这么不也是突然换上你外套么,还有味儿,所以很难不多想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真有这经历才这么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怪我说你这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虽然李兴华的经历值得同情,但白鑫还是捂着肚子笑不拢嘴。
一直到老师进来上课了,白鑫还笑个不停,李兴华给他来了一脚,才堪堪忍住。
白鑫很爱惜和尊重自己的身体,中午没睡午觉,那么下午就得补回来。
老师来讲不过十分钟,白鑫眼睛也阖上了。
他照例趴在围城里安稳睡觉。
一直到下午的第一节 课结束,也没有醒过来,直接睡到了第二节课上课。
要是说上午的白鑫是有些运气的,那么下午的白鑫就是倒霉至极。
一个月都没来巡逻一次的年级主任,偏偏在白鑫睡得正香的时候过来了。
一向好脾气的语文老师这次用了力气将白鑫推醒,试图让白鑫在没被主任发现之前赶紧将人喊起来。
可是还是晚了些,白鑫一睁眼,就看见了主任正站在窗外盯着他。
“主任好,今天怎么有空莅临我们班了啊?”
白鑫反应迅速,嘴比脑子要快,下意识地同他问好。
主任面对白鑫的笑脸没有给与友好回应,只是简单一句“出来”就充满了威严。
为了不麻烦李兴华让道,白鑫直接推开窗户,踩上了窗户框,踏了出去。
白鑫听见身后的李兴华不可置信小声说了一句,“你在发什么癫啊?”
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也纷纷投来目光。
主任的眉头也拧得更紧了。
但白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跟着主任挪到了走廊的护栏边上,准备接受他的思想教育。
白鑫双耳放空地听着主任的训斥,游离的目光飘到了教室里,施意的脸上。
那人完全没被刚才的小插曲打扰,别人都交头接耳地交换八卦时,他专心致志地盯着讲课的老师不受干扰。
耳边是主任的斥责声,而白鑫眼里只看得见施意专注的神情。
下午的施意不像早上来时那样披肩散发。同中午吃饭时一样,他扎着低马尾,露出花白的脖子。
没了长发的遮掩,施意的男性特征更加明显,任谁见了都不会再误会他是女生。
不知是不是有了白色书页的衬托,施意的脸,白得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