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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本科生马上表明立场说:“我有男朋友的。”
  严柘:“……”
  本科生说:“我只是崇拜你,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严柘觉得自己该松一口气,至少……至少个鬼,他就该去死。
  “你的意思,”严柘道,“是当没事发生吗?”
  本来就没什么事,本科生道:“对啊,这事就不用再提了。”
  严柘道:“哦,好,谢……”
  他想说谢谢你,又觉得很奇怪,谢的是什么呢?
  解弋上了楼来,他奇怪地看着那两个人站在那里说话。
  严柘在讨好那个人,解弋看得出来。
  “严柘。”解弋叫了严柘的名字。
  严柘吓了一跳,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解弋。
  “……”
  解弋也看出来自己不被欢迎。
  他退了退,转身下楼走了。
  “这不对吧。”本科生说,“你老婆不是误会了?你还不快追去解释下。”
  严柘说:“晚点再说吧。”
  他看着本科生,还想再和这人把事情完全说清楚。做过的事他会认,如果需要承担责任也该他来担。
  本科生对偶像的认知又被颠覆了,忍不住道:“师兄,你都有老婆了,在外面就规矩点吧。”
  严柘满头黑线。恨不能天上来道雷,劈死他得了。
  解弋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昨晚刚那样过,严柘就变心了?不喜欢他了?
  对啊,他还没见过严柘,只听过严柘的时候,传闻中严柘就是这样的人啊。
  解弋不再是十六岁的自己了,他不会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严柘在躲解弋。他面对不了解弋。
  这要怎么解释,喝多了,跳舞跳颠了,和路人甲发生了关系,还不止一次。
  这事说出来,都要脏了解弋的耳朵。
  我这个渣男最好死远点,不要去污染解弋的眼睛和他周围的环境了。
  解弋断断续续低烧了两天,最终还是很尴尬地去看了门诊。
  医生是位阿姨,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说:“你几岁了?自己来的?要帮你报警吗?”
  解弋很羞愧,说:“不用的。”
  医生看了病历,确认解弋成年了,明显松了口气。
  帮解弋做检查的时候,她很温柔地说:“有点疼,你忍一下。”
  解弋忍了两天的眼泪才掉了出来。
  严柘和解弋断联了一周。
  第六天,他远远看到了解弋。
  解弋背了一个电脑包,从图书馆里出来,他走路很慢,低着头,心情也很不好。
  严柘想叫他,又觉得没脸,站在那里看着。
  解弋感觉到了,回头,也看了严柘一眼。
  严柘被他看傻了。
  解弋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严柘想过去,解弋快步逃走了。
  解弋在校门外打了辆车,在车上哭了一会儿,司机师傅还给他一包面纸。
  刚才在图书馆遇到的同学也发消息问他有没有事,听别人说他下楼就遇到了严柘。
  同学:不要理他了,他如果纠缠你,你告诉我们,我们研一生都站你这边。
  世界上这么多好人,都被解弋遇到了。
  最坏的就是严柘,也被解弋遇到了。
  解弋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顶奢酒店,那次在那里吃下午茶,很好吃,只是坐在对面的解一舟讨厌,他都没吃几块点心。
  他今天很想吃点甜的。
  他吃了点心,喝了茶,心情好了些。
  酒店里的钢琴师是个外国帅哥,琴弹得很好,解弋欣赏了片刻,忽然发现他侧脸长得有点严柘,又不想看他了。
  解弋无聊地发着呆时,比严柘更讨厌的解一舟来了。
  他刚从欧洲回来,在这家酒店住,一个身材很好很漂亮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在进入大堂吧之前,解一舟和她道了别。那女孩看起来比解弋大不了几岁。
  解一舟坐下,拿了解弋的点心吃,说:“经理上次看见你了,跟我说看着像你,我还以为他看错了。”
  解弋说:“刚才那是你女朋友吗?”
  “昨天晚上是。”解一舟道,“你怎么回事?”
  解弋不想和他说自己的事,觉得这人脏得要死。
  只要有解一舟在,严柘在讨厌榜上永远只能排第二。
  解一舟擦了擦手,看着解弋,这小孩长得和高老师二十出头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解一舟想起当解弋还是小娃娃的时候,也曾经抱着他的腿,甜甜地叫“爸爸”,他也真心喜欢过这小宝宝一阵子,后来有了新的好玩的事物,把孩子忘了。
  可能这辈子他也就这一个孩子了,还是要对解弋好点。
  不然将来老了,这小孩肯定给我拔管。解一舟自嘲地想道。
  “还吃吗?”他说,“再点一份。”
  解弋道:“不要了,我要回学校。”
  解一舟还是点了一份,让打包。
  “送你回去吧。”解一舟道,“正好没事。”
  他父爱发作,想单独父子局,就没让司机开车,自己握了方向盘。
  路上解弋也不理他,独自坐在后面,看着窗外发呆。
  几天没见,瘦了不少,气色也没前阵子好。
  解一舟问:“你对象欺负你了?”
  解弋说:“没有。”
  解一舟自以为是地说:“你要强硬一点,你这么漂亮,基因也好,多会投胎,哪方面对那小子不是降维打击?别对他卑躬屈膝的。”
  解弋说:“我没有。”
  “学校里人都说是你倒贴他了,”解一舟打听过,道,“说他一年能换好几个对象,对你说甜言蜜语都是哄你的,对多少人说过的,就你一个当真。”
  解弋心态快崩了。
  “没有,”他不愿意在解一舟面前丢脸,道,“才没有,都是别人乱传的,他只喜欢我一个。”
  解一舟从后视镜里看他,觉得他怪可怜的,自己好像也曾经这么可怜过,说:“没事,你们搞艺术的不都这样?他乱来,你也多找几个偷吃一下,你俩不就平衡了。”
  “……”
  解弋心想,我的基因好在哪,我的基因坏透了。
  严柘提着一个肯德基袋子,里面装了蛋挞和吮指原味鸡。
  他在解弋的公寓楼下徘徊,想上去后,要怎么和解弋解释。
  解弋能原谅他吗?恐怕不能,他自己都很难原谅自己。
  解一舟没打算上楼去,这公寓是他租的,他想进去随时能进去,不过修复父子关系也要一步一步来,一下子登堂入室,太着急了。
  因此他没把车开进地库,停在了路边。
  “你会被罚款的。”解弋说,“这里不能停车。”
  解一舟说:“我那么多钱,总要给公共交通做点贡献。”
  解弋没有说话,他下了车。
  解一舟也下车,拿了打包的点心,从车前绕过去,交给解弋。
  解弋长得实在太像高老师了。解一舟感觉自己还是很深情的,他忍不住摸了摸解弋的脸,占自己儿子便宜不叫占便宜。
  解弋接了点心,没有防备,被摸了下脸,两眼瞪得圆圆的。
  “这就对了,精神点。”解一舟满意了,说,“上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解弋一言不发地走了。
  解一舟看他进门去,对自己今天的慈父表现相当满意,打了个响指,上车,也开车走了。
  旁边灯柱后的严柘围观了解弋被开宾利的霸总“占便宜”,天又塌了。
  第22章 前程似锦
  严柘跟着解弋来过很多次,公寓大堂管理员认得他,友好地打了招呼,才给刚上去的解弋打门禁电话,说有客来访。
  解弋刚进门,还以为解一舟没走,又要展现什么奇怪的父爱。
  “别让他上来。”解弋原样把解一舟刚才的话还给了他,说,“请转告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管理员把这话转告了严柘。
  严柘只好离开大堂,在路边站了会儿,又蹲了会儿,愁肠难解,最后还是给解弋打了电话。
  解弋用音响放了一段西西里舞曲。他赤着脚在客厅里自娱自乐地舞蹈。
  他跳一段男角,也跳一段女角,他的身体无限舒展,他快乐无比。
  爱情让他很快乐,但也不总是快乐。
  重新回到芭蕾中是他做过最好的决定。生活是生活,芭蕾是芭蕾,生活偶尔摧折他的时候,他可以打开任意门,回到芭蕾母亲的怀抱里。
  手机响了又响,解弋终于听到了。
  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一瞬间失去了笑容。
  他讨厌排行榜上的第二名来了。
  “你好。”解弋说。
  “……”严柘道,“宝宝,我在你楼下。”
  解弋想了下,才想起四十分钟前,管理员说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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