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她咬住堵住自己的唇舌，骨间传来破裂的声音，涩口的铁锈味在齿间蔓延。秦夜眉头微皱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仿佛那块肉被她咬下来也不在意。
于枳柚僵住，不敢再用力。
梦梦见状鼓起勇气冲出来咬秦夜的腿，却被强大的精神力冲开撞到床头柜。小黑身形变大朝梦梦猛扑，被银龙隔在中间挡住气得小黑无声低吼，全身暗红的纹路亮起红光像熔岩般流动。
暗红瞳孔瞬间化为血色，瞪向梦梦。
“秦夜！！”
于枳柚拉住他的手失声尖叫。
那一瞬间她既害怕又生气，怕秦夜下手杀了梦梦，气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秦夜理智回笼，眼里的怒意褪去，很快被慌乱无助占据。
“放开我。”于枳柚眼睛冰冷。
他弯下身子将头贴进她的颈窝。
于枳柚身体僵硬，她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微微发抖，接着是低沉嘶哑的嗓音，“对不起……吓到你了……”
沉默良久后，他接着说：“你想要的我给你，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不要怀疑我好不好……”
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有些无措。
“我昨晚喝多了……”
“我知道。”
她的眼睛发热，“我做了噩梦。”
“嗯。”
“爸妈、不要我了……”
“……”
“姐姐和大妈妈让我去死……”
“……”
“你说……”她的喉咙干涩，身体开始颤抖，“你说我是、不要、不要的玩具……”
“…………”
秦夜心疼的看去，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他一下又一下的摸她的头，“你从来不是玩具，更不是宠物，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或许是太冷也可能是贪念温暖的体温，于枳柚手探进秦夜的外套往炙热的怀抱贴得更紧。秦夜里面是深色薄绒打底衫，她能感觉到身前人胸口的起伏，还有里面紧致的线条轮廓。
秦夜把自己的外套拉起裹在她的身外，“已经没事了。”
小银放开梦梦搭到小黑的背上，小黑抖了抖把头转到另一侧呼出两道带火的黑烟。小银龙的头一点一点蹭过去，喷出白气灭了火星吹散黑烟。小黑龙撇了它一眼似是无意的把头靠过去。
还缩在床头角落的梦梦：没我事了吗qq
……
于枳柚在沙发上找到光脑，趁秦夜在卧室打电话她迅速打开聊天框，看到一长串的语音记录整个人都麻了。随意点开一条便是她和佘净暖的鬼哭狼嚎，混乱中听到她嘶吼“原来我们的相遇注定是场悲剧”……
卧槽，毁灭吧！她只恨不能原地去世。
之后她慎重选择语音转文字，前几条还能正常转换，越到后面越是一堆乱码。
——秦夜我们离婚吧。
——小时候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跟你说哦，冲动是魔鬼，当时我们登记得太草率。我知道你好面子就算有其他喜欢的人都不好意思说，没关系哒，我提就没有问题。等你忙完回来我们就去办离婚，到时候你又有大片森林可以狂欢！多好【哭脸】
……竟然还翻译出表情，她更不想点开原语音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于枳柚狂戳光脑把手背到后面转身，视线和秦夜对上那一刻她心虚的说，“电话打完了？那、那我们走吧。”
秦夜走到她面前点开自己的光脑，聊天界面亮出来那一刻于枳柚想死的心达到顶峰。她看到秦夜的聊天框里只剩一条语音记录，那条消息被他播放出来。
“ 9岁呐，我都不知道伴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这不是爱的……”
于枳柚尴尬笑了笑，“……呵呵，那什么，喝、喝多了。”
她今天已经结巴多少次了，默默哀叹。
“我知道。”
“嗯嗯，是叭，我们走啦。”
于枳柚刚迈出脚便被秦夜拉住，“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
他捧着于枳柚的侧脸，低头印上她的唇，几秒后才念念不舍的放开。
泛起柔波的暗红双眸细细的看她，指尖在她的唇边摩挲，他淡淡开口。
“我是。”
第55章
沙平之前的抓捕行动虽然失败，好消息是极寒组织似乎就此放弃设计灰星居民，但他们将目标转向苍穹星系的其他星球。 3天之内周边星球同时出现无数居民失控暴毙事件，众星主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解决方案。
众所周知海星现任星主水尾即将卸任的事，也清楚水尾是因为腺体受损的原因必须放弃星主之位。于是她故意放出自己不甘心的消息，并和继任者配合，制造两者不愉快的假象，吸引极寒组织的注意，顺利引对方上钩。于枳柚佘净暖两人喝醉那晚，正展开收网抓捕行动，若不是她发酒疯，秦夜应该还要耽搁一两天才能回来。
“……那你现在不回去了？”于枳柚看着身边稳如泰山的秦夜问。
“不了。人已经抓到，那边有人负责，不需要我了。”
她以为秦夜所谓的“有人”是众星主，便也没多问。她的手指在计算机屏幕上摩擦，“居然需要几个星球联合，极寒组织的人等级很高？”苍穹星系周边星的居民虽说高等级的不多，甚至很多星主是a+ ，是比联邦这边差一些但也不至于特别弱。要知道， s级精神力者并不多见，至少现在是这样。
“还好。我抓到一队，领头s-其余a+ 。他们随身带有晶果，跟倒卖的不一样，吃下后可短时间大幅增加精神力。因为这点，每次行动对方等级至少在s左右导致抓捕行动陷入困境。”
于枳柚蹙眉，“也就是说极寒组织对越阶晶果的研制技术已经非常熟练……”
秦夜点头，“他们透露，有不少位高权重者私下联系他们寻求晶果，且有人已越阶成功。”
……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张脸。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推开，武信光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星主，秦星主。”
他把文件打开递到于枳柚面前，里面夹着几张照片。
“和田青青有关的照片只有这几张，我找到当时也参与了研究的人，他说那时候夏灼远也对实验有兴趣，但当时他正在准备竞选永昼星下任星主所以没办法加入研究项目，不过他一有空就会来实验室看看。”
那几张照片上田青青不是镜头的主角，有被同学硬拉来合照的，也有站在一边误入镜头的。相同点是她的视线总不在镜头上，而是在同样被拉着合照的夏灼远身上。
“田青青和夏灼远……”
“他们是同学，平时没什么交流，巧的是夏灼远去实验室的时候田青青大都不在。”
于枳柚垂眸看着照片，田青青没什么大表情，但那双眼睛里明显是少女春心萌动时藏不住的崇拜和爱意。
假设说夏灼远的白月光就是佘如萱，即使两人闪孕那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一年之前距离田青青离开研究项目也不过半年。若她真如传言所说是因为情伤放弃实验，那时间上的吻合程度便相当高。
可如果真是如此，佘如萱和田青青是情敌关系，既然这样田青青为什么要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帮她？
秦夜将当年研究记录报告传给于枳柚，“田青青当年常常不在实验室，但她每回来一次，实验就会有新进展。”
于枳柚听他说完，粗略翻了一下报告。
如今越阶晶果的出现说明当年对可太尼的研究并未停止，而对可太尼最为熟悉的人就是田青青，难道说她当时只是表面退出，实则将研究带去暗处。又或者在她退出之前，实验就已经有了重大突破？
实验要想进行必然存在被实验者，疗养院的那些人会不会就是当初被找来做实验的人？佘如萱也是其中之一？
田黎说过佘如萱是黑户，于枳柚隐约间快要抓到其中的关键。
她沉默很久后呢喃，“夏灼远怎么抓到顾彻渊的？”
武信光：“夏灼远抓了他的手下威胁。”
于枳柚：“抓的谁？”
武信光：“不知道……”
秦夜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如直接问他。”
武信光：what？问谁？ ！ ！
……
苏长宇对于枳柚和秦夜同时出现在自己家并不意外，就如于枳柚知道苏长宇和顾彻渊是同一人时一样。
早在第一次见苏长宇之后，于枳柚便找人查他的情况，只是无论是谁只要提及苏长宇就会下意识认同他的存在。上芯片需要经历体检，每位医生都知道他体检没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有给他做检查的记忆。
有关他的所有事就像编排好了一般，被存入接触到他的每个人的潜意识。
包括那位曾经在蓝星的铁子同学，于枳柚联系到他时，他说自己是在那片森林边缘遇到苏长宇的，因为觉得他带着小孩住在森林很可怜，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点食物和衣服给他送过去。至于苏长宇为什么会在森林，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苏长宇是森林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