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还说!”苏挽烟抬手就轻轻给了他肩膀一掌:“刚才见我那么窘迫你还笑!要知道你会拉我就不出这个糗了!我当时脸都红了你知道吗?”
  说到这个,余南卿唇角偷偷扬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
  他就是看她折腾得可爱,所以才想要多看一会儿。
  但这可不能让苏挽烟知道。
  他“咳”的一声敛了心思:“那你还逞能。”
  “啧。”苏挽烟睨了他一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其实我无所谓,咱们装病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吗?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是你的挡箭牌,多一次少一次无所谓,现在好了,你暴露了实力,他们的布置可能会更加缜密。”
  想了想,又道:“不过像你说的,我们再收敛锋芒,他们也不会收手,干脆大大方方的好了。”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一幕元和帝跟长公主不一定是要试探余南卿的实力,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嘲笑他。
  说完,苏挽烟突然掩嘴一笑。
  余南卿好奇:“烟儿在笑什么?”
  “叫苏挽烟!你叫上瘾了是不是?”苏挽烟纠正完,笑道:“就是你刚刚为我出头的样子,特别帅。”
  应该说,余南卿搭弓上箭的样子,特别帅。
  虽然当时她脑袋是懵的,但是感觉还是有的,现在回味起来,就感觉那彩球是她射的,那苍鹰是她猎的一样。
  第183章 遇见苏禾
  “就是……当时有点乱,没看太清楚,唰的一下就一支箭唰的一下就一支箭,我都没反应过来,而且那弓弦,我当时真的用了好大的劲都没拉动,但是你一上手就直接拉满,太帅了!”
  “……”余南卿脸蛋更红了。
  忍不住抬手掩住已经别过去的脸。
  苏挽烟是真的不知,这些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强。
  “咳……”余南卿清了清嗓,不敢去看她此时的神情,小声的问了句:“那你……可要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苏挽烟连连摇头:“这种事不适合我。”
  “你不喜欢?”余南卿抬眸。
  “也不是不喜欢,但是每个人擅长的事都不一样嘛,就像我连那张弓提都提不起来,就没必要硬去试了。”
  闻言,余南卿也没再坚持。
  忽而,他垂着眸,脸红红的问了句:“那你方才……有何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就是……”余南卿把头垂得更低,脸红红的,轻拍了拍自己大腿:“你坐我身上……没感觉么?”
  “这个啊……”苏挽烟挠挠头:“感觉好怪啊。”
  跟坐凳子的感觉不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还没试过跟一个男人这么亲近过,那感觉好怪异,像是从来没碰过的东西,突然碰一下的时候,那感觉就是说不上来。
  “……”怪?
  就一个怪?
  没其他的感觉了吗?
  余南卿不甘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挽烟打断:“啊?苏禾?”
  “……”余南卿转眼抿了唇,抬头,便见苏禾就站在林间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长公主把苏禾带来了?”苏挽烟惊讶。
  春狩可是大宴,长公主把苏禾带来,就好比哪个大臣把家里的哪个小妾也带来参宴了。
  苏挽烟稀奇,她回头望了望四周,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苏禾既敢出来,那应该是长公主允许的。
  她推起余南卿上前,唤了声:“苏公子?”
  苏禾缓缓回眸,见是苏挽烟,垂眸行了个礼:“苏某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不变的,是他眉眼间的郁气,像是蒙上了一层不能散去凝云。
  “你怎么也来了?长公主带你来的?”苏挽烟问道。
  “是。”苏禾的声音既恭敬又淡淡的:“她去皇帐前,叫苏某四处走走。”
  苏挽烟点头:“刚才见你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在看什么?”
  苏禾让开步伐,看向身后的树干:“一只虫子罢了。”
  是一只步行虫,正在树干上往上爬。
  只是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觉得无聊便停下来看看。
  苏禾的样子看不出来高兴,也看不出来不高兴,苏挽烟见过他最初的样子,所以苏禾现在这样,她不免会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要不要一起四处走走?长公主既带你来,那她应该知道你肯定会遇上我,只是走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禾恭礼:“是。”
  苏挽烟推着余南卿,苏禾就这么落后她半步慢慢跟着,苏挽烟回头:“你可以跟我并肩走,这样才好聊天。”
  苏禾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应了声:“是。”
  “我都没问过你,你是哪里人呀?”苏挽烟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是哪里人士,毕竟说了她也不认识。
  只是聊天嘛,东拉西扯的很正常。
  “临城。”
  “临城啊?”她也有看过大晋的地图,但是对这个临城还真没印象。
  听出了苏挽烟嘴里的陌生,余南卿微勾着唇,温声搭了一句:“临城盛产葫芦瓜,本王有幸吃过一回,比其他地方的要甜上一些。”
  苏禾眸光微闪:“王爷知晓临城?”
  “年少行军时经过。”
  苏禾心里忽觉一抹欣慰,笑道:“我娘也种葫芦瓜,小时候觉得她种的葫芦瓜,比别家都要好吃些。”
  自苏挽烟穿越过来后,她跟别人聊天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轻易问别人的家人。
  她之前在府里跟下人聊天的时候,好多个都是没了亲人,不是没了娘就是没了爹,还有没了兄弟姐妹的。
  特别是苏禾现在这种,提到娘亲都是说小时候的事。
  所以苏挽烟回避了他娘亲这个话题:“那你会不会种?”
  苏挽烟觉得,如果苏禾的娘还在,他怎么会抛下他娘亲到京城来谋发展?
  “苏某不才,只会……”只会弄琴摆律……
  只是现在,琴也……
  说到这里,刚迸起的一丝光芒,又黯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抚琴了。
  他从小便喜欢这些,他娘不知卖了多少葫芦瓜才请得先生来教他音律,如今学成,竟成了窝在别人后府的男宠。
  苏禾拂去脑中的杂念,忽而开口:“娘娘与王爷要小心些。”
  苏挽烟愣了愣:“怎么了?”
  苏禾眼睛看地,一边走着,一边似不经意的开口:“近些日子,长公主频频往返皇宫,这样的春狩大宴,实在太适合用来做些手脚。”
  狩场辽阔,有丘原,有森林,又有云崖山涧,在这狩场内失踪个一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奇怪。
  他觉得元和帝跟长公主在暗中密谋着什么,他不得而知。
  苏挽烟笑了笑:“谢谢。”
  “对了。”苏挽烟似想起什么,问道:“刚才在开狩仪式上,长公主说驸马腿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苏禾淡淡的点了点头:“苏某也是向长公主府内的下人打听的,原本驸马身上并未有伤,是他未顺长公主的意,长公主便将他关进水牢,反复下来,驸马的腿便开始不适。”
  “……”
  “说来,苏某进府后,便听说驸马最近一次被关水牢便是几月前,而后又逢冬季,所以驸马腿疼的毛病似乎加重了些。”
  上次他要给长公主下药,遇见驸马的时候,就是见他坐在长廊内揉腿。
  他生了好奇,便顺便打听了一下。
  他现在是长公主最受宠的男宠,所以在府里打听这些事并不难。
  “长公主是一生驸马的气就会把驸马关水牢吗?”苏挽烟有些不敢相信。
  第184章 最后的让步
  “依府里人的描述,想来是。”苏禾回道。
  长公主心狠,苏挽烟是知道的,只能说她没办法理解,她好奇:“驸马应该是可以反抗才是。”
  驸马是先帝亲定,长公主再强势,按大晋律法,也是要妇从夫纲,哪怕不能让长公主顺意,但也不应该被长公主压得这么死才对。
  苏禾摇头:“长公主掌握着府里每个人的命脉。”
  话落,苏挽烟顿时就想起,烧她藏书阁那日,长公主在她面前杀的那个嬷嬷。
  临死前,那个嬷嬷不是在为自己求饶,而是为自己的家人求饶。
  这是不是代表,司旸家人的性命也握在长公主手里?
  水牢啊,苏挽烟没办法想像,在那样的地方被泡上几天甚至是十几天,难怪司旸会腿疼,就算是没病也要被泡出病。
  正想着,苏禾顿时脚步,苏挽烟回头,便见他垂眸恭礼道:“王爷,娘娘,苏某该回去了。”
  对长公主来说,他现在是她的所有物,出来太久会让她生疑。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说。”
  “谢娘娘。”苏禾只道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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