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现在他只想给苏挽烟展示他的成果,所以烛火一点上,余南卿就屁颠屁颠的上前,拉起苏挽烟的手:“烟儿过来。”
  他指着放在角落里的造景池:“烟儿你瞧!”
  那造景池被安置在一张小方桌上,近看,才发现池中还做了鲤鱼的模型,池边有水草,水车旁的石阶上还有一头水牛。
  作为小喷泉的莲花雕刻得精致,连花中的纹路都复刻了出来。
  余南卿一脸求夸的模样,长眸间是早已掩藏不住的兴奋
  苏挽烟忍不住好笑,肯定的在他面前竖起大拇指:“棒!好看,惊喜!”
  余南卿神色更骄傲:“可喜欢?”
  “当然,喜欢极了!”苏挽烟一点也不扫兴的点头。
  笑问:“是不是我上次说过要做造景,你就给我弄了一个?”
  余南卿连连点头:“那日你说过之后,我便叫人开始打造,就是这个……做成了莲花的形状,烟儿可还满意?”
  他知道苏挽烟喜欢离奇的东西,原也是有那个打算的,但无论怎么做,都有点像‘小解’的模样。
  未免苏挽烟总想些不正经的,所以余南卿就让师傅做成了莲花的形状。
  “满意啊,莲花多好看啊。”苏挽烟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配合的笑了一声。
  她最高兴的是余南卿总把她无意间说的话放心里,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余南卿牵起苏挽烟的手来到床前,伸手替她宽去外袍:“晚膳可吃了?”
  苏挽烟转过身:“还没吃,我自己来就好啦。”
  余南卿也不强求,又伸手去解她发髻的钗式:“我做了五香肉炖笋和红烧鹿肉,小炒是茴香金元宝,还有消暑解热的银耳百合汤,凉拌也做了些,不知够不够吃。”
  “怎么可能不够。”苏挽烟笑道:“这些你让厨子去做就好啦,从前你还总说我,说把事情吩咐下去就好了,现在倒好,感觉你什么事都自己去做。”
  “其他事都吩咐下去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闲着。
  余南卿说着,突然顿了顿,抿唇:“烟儿要是带我出府,我也不会在府中这般无所事事。”
  那语气,突然就生了怨。
  又摆弄造景,又下厨的。
  还不是因为苏挽烟留了他一个人在府里。
  “噢?”苏挽烟回头,眼里像闪着星辰,一脸兴致笑道:“我可不无聊,我去逛了首饰店又去逛了绸缎店,还跟代知宛和许意暄约好了,六月初十要去湖心舫呢。”
  余南卿闻言眉头顿时拧了下来:“又去?”
  怎么又……
  这时,秋叶跟黄叶从门外端了温好的膳食进来。
  苏挽烟提着裙摆走到桌前缓缓坐下。
  余南卿忙追上两步,坐在苏挽烟旁边:“那我呢?烟儿要带我去?”
  “不带。”
  “为何?”余南卿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与代知宛与许意暄才认识几天?
  怎么就简简单单的越了他去?
  苏挽烟睨了他一眼:“因为我怕你的魂被勾走了。”
  余南卿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明白,苏挽烟也不逗他了,边伸手拿起筷子,边笑道:“代知宛说,六月初十湖心舫请了外蕃的舞女来献技,觉得好奇,想去看看。”
  第263章 意想不到的人
  别看余南卿这会儿脸色不好,一见苏挽烟拿起筷子,他也忙拿起筷子,给苏挽烟夹起了菜。
  苏挽烟筷子都还没伸出去,碗里就已经放了鹿肉。
  她只能把筷子收回来,夹起自己碗里的往嘴里送:“听代知宛说,那来献技的舞女金发碧眼的,如天女下凡,你若去看了,那魂可不是要被勾走了吗?我哪受得住你去看?”
  余南卿脸黑:“烟儿尽胡说八道!”
  嘴里嫌着,手上的活没少干,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气噎:“外蕃女子我又不是未看过。”
  除了烟儿,又有谁能把他的魂勾走?
  烟儿尽喜欢气他!
  苏挽烟愣:“你看过啊?”
  “东海之国多是金发碧眼之人。”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西宁最多,西宁还能称得上貌如天仙,东海……”
  在他眼里东海的人跟水鬼似的。
  “东海的长得丑?”
  “……”余南卿噎了噎,给苏挽烟舀了碗汤:“烟儿最好看,烟儿才是貌若天仙的那个。”
  苏挽烟恍然的“哦”了一声:“看你这反应,应该是相当的丑了。”
  “……”也不说丑,就是长得十分怪异。
  异邦人都那个样。
  但说到怪异,肯定又没的笑辰生怪,所以余南卿选择闭口不谈,他不知道要是苏挽烟追问起来,应该要怎么去描述。
  “反正六月初十我要与代知宛许意暄去看。”
  “……”余南卿脸色沉沉。
  苏挽烟见他这模样,笑着给他夹了道菜:“你脸黑什么,不带你去不是因为我要看什么外蕃舞女,是因为我们三个女子,你一个男人在不方便,你要去了,是同桌还是不同桌?不然……你一个人坐隔壁,那多突兀啊。”
  这才是不带他去的真正原因。
  “……”余南卿脸色依旧不好看。
  苏挽烟才不理他,吃了两口,似想到什么,说道:“是了,甄玉怀跟苏慕倾的事你听说了吗?今天上街听到有人议论,甄玉怀在牢里自尽了,苏慕倾染病身亡,你怎么看?”
  余南卿抿唇沉默,好一会儿,才吐了一句:“远宁侯府的名声是保住了。”
  是啊,甄玉怀跟苏慕倾死了,远宁侯府的坏名声也不会继续发酵下去,某种程度来说,何止是保住了名声。
  那府中庶出儿女的婚事,苏时檐两个儿子的前途,都不会被再被连累。
  “所以……你觉得是甄玉怀自愿牺牲?那苏慕倾呢?”
  余南卿眉头微动:“烟儿很好奇?”
  苏挽烟睁着大大的眼睛:“你不好奇啊?”
  “……”余南卿确实不好奇,远宁侯府的事与他何干?
  “我听代知宛说,之前出事的时候,苏有为就去御书房找过元和帝,当天下午苏时檐就去了大牢,没几日甄玉怀就上吊自杀了,如果是苏时檐所为,杀妹弑母耶!你对这一点难道一点都不吃惊吗?”
  苏时檐此举是保住了远宁侯府,但也足以证明此人手段狠戾冷血,换作旁人,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吗?
  当然,苏有为跟元和帝聊的,肯定不止是这么简单的事,这一层苏挽烟先不去想。
  余南卿自然是不吃惊的,他行军打仗,走南闯北,更惊世骇人的都见过。
  余南卿勾唇一笑:“我更吃惊烟儿仅凭只言片语便能推断出事情的经过。”
  苏挽烟无语:“那都是很明显的事,元和帝都已经明着给机会让远宁侯府救人了,苏时檐去一次却传出甄玉怀的死讯,这让我不多想都不行。”
  “此事我们当个旁观者就好。”
  “那是自然,我就是跟你说,没跟别人提过。”苏挽烟说着,突然看向余南卿:“嗯?那你刚刚没否认,是不是代表你跟我想的一样?”
  余南卿唇角勾得更甚,夹起一块笋递到苏挽烟嘴里:“我时常觉得,我知烟儿所想,烟儿亦知我所想,是件十分令人欢愉之事。”
  “那可不,咱俩互懂最好,我可不想为了芝麻大小的事吵吵闹闹,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苏挽烟自然的接了句。
  听到这话,余南卿眸中笑意更深:“嗯,烟儿说得是。”
  五月下旬城里少了许多活动,不过集市还是有的,苏挽烟也出门逛过两次,后面嫌挤,且天气也越来越热,出门的次数便少了。
  她让秋叶跟黄叶每次出门的时候,给她搜罗一些奇闻异事,回府讲给她听,当是消遣。
  还有让她们去买些书籍,之前买的书都看完了,她让秋叶跟黄叶给她带些新的回来。
  其实苏挽烟是想去找笑辰生的,因为现在正好有空,想问问笑辰生会不会接骨,她系统里还有一些技能没解锁。
  但转念一想,这事也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便作罢。
  毕竟笑辰生人在长公主府,她跟长公主不对付,去了也只会徒生枝节。
  苏挽烟现在在王府算是百无聊赖了,不仅什么都不用做,就连看账都是余南卿亲力亲为。
  她每天就是晒晒药草,捣鼓一下她的药房,喂喂鸡,养养鱼,实在没事就去睡午觉。
  日子虽然过得清闲,但也实在单调。
  不过苏挽烟并没有强求,因为这样的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之后还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风雨呢。
  而余南卿也不是真的整日无所事事,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会陪她,但其实余南卿也有窝在书房整日不出来的时候。
  苏挽烟有时来了兴致会去听一听,但更多的是等到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当悄悄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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