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而如今,初冬已至,边境这边冷得格外早。
那风一吹除了夹带着沙尘,还引来一阵寒流,这也就是说边境的百姓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同时,还要忍受寒冬的洗礼。
除此之外苏挽烟还发现一个现象,翁城城里会有来自东海的商人,商人把低劣食物与棉絮等之类生活日用品运过来,卖给当地的百姓。
当地百姓因为要生存,所以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去买。
而其中又有大部分商人的目地的,是大晋的其他地方,翁城是东海到大晋之内的一个落脚点。
另外翁城外面的地形,苏挽烟也了解了一些,大片的黄土石山,几乎没有可藏身的地方。
所以驻扎在这里的边城军,会在与东海的交界处设卡,交界处是东海与大晋的第一道防线。
一般与东海的小摩小擦,都是在那里引起的。
苏挽烟手执炭笔做着记录,写完的记录,她会再整理一遍,让秋叶跟黄叶以毛笔把它抄下来。
苏挽烟写不惯毛笔,还是自制的炭笔能让她写得更快。
“娘娘!”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小步的声音,下一秒便见他迈步进来:“娘娘,京城来的消息。”
苏挽烟抬眸,放下手中的炭笔,接过小步手里的消息,打开,眸光便起了微亮。
“娘娘,信上说了什么?”
“余南卿要来翁城了。”她果然没猜错。
苏挽烟勾了勾唇。
京城的消息她一直都有关注,包括长公主如何身亡,余南卿如何入狱,东海他们如何与元和帝谈的条件,她都一一让人详细的禀给她知。
而东海那边,就在前一个月,便向大晋发下战书,那个时候苏挽烟就在想,迎战的会不会是余南卿。
她不赌元和帝有多想让余南卿赢下这场战役,但她知道元和帝有多想余南卿死。
更别说,是在长公主身亡的情况之下。
即便那不是余南卿做的,元和帝也会把它归咎到余南卿身上。
虽然,这也没错。
苏挽烟蓦地暗叹口气,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知道元和帝的目地,但是他的阴招会从哪里使出来也不知道。
待余南卿来了,她得好好问问。
苏挽烟将送来的信件撕碎,让秋叶拿去烧了。
她来翁城没有用恭亲王妃的身份,对其他人来说,她现在都还是失踪人口。
所以她无论是来翁城的事,还是在翁城走访观察的事,都是静悄悄进行的。
夜半,三更。
小宅院内,苏挽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地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因是睡着,她又觉得不太真切,感觉过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好似没过多久,手好像被牵了起来,一抹湿润的感觉,将苏挽烟吓得猛地惊醒:“谁!”
她猛地将手缩回来。
对方被她这动静吓得一跳,忙开口:“烟儿,是我!”
黑暗中响起余南卿的声音。
“余南卿?”苏挽烟顿时惊讶,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可能呢!”
从京城到翁城,就是骑马也要也要走上一个月时间,如果是快马倒能快点,但是,她今日才收到从京城送来的消息。
消息走得肯定是要比余南卿快的,余南卿怎么可能跟消息一同出现?
惊讶与疑惑间,房中的烛火已经被余南卿点燃。
微微的光亮映射在余南卿脸上,苏挽烟惊诧得从床上站了起来:“哇,真的是你!”
余南卿抿唇,因为来得太急,他担心苏挽烟会不高兴,所以才这么偷偷摸摸的,他手中还拿着烛火,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苏挽烟却突然从床上直接跳到他怀里,满脸的兴奋:“哇!快抱抱快抱抱!我这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余南卿一惊,忙把手中的蜡烛拿远,在苏挽烟跳到他身上的时候一手将她托住。
饶是如此,余南卿也因为毫无防备的关系,向后踉跄了两步。
怕苏挽烟摔着,又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苏挽烟小手捧着他的脸蛋,刚问完,就拧了眉:“瘦了!脸颊都瘦出骨相了。”
在牢里肯定没法好好吃饭。
说完又问:“饿不饿?夜里赶路肯定很辛苦,我去给你做碗面条?”
还不等余南卿回话,她便挣扎着要下地:“来,把我放下,我去给你做吃的。”
然而,余南卿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把脸埋在她的胸前:“烟儿,我不饿。”
他一点都不饿,也不知疲惫,多久了,自苏挽烟离开,他没有一刻是不想她的。
他想着与她一起的时光,想着与她的触感,每日每夜都想得十分煎熬。
如今苏挽烟就在眼前,在她跳上来的那一刻,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似将这段日子的空虚,在一瞬间填满了般。
余南卿边感受着,边将烛火放到床头桌上,两人轻轻一倒,便都躺在了床上。
苏挽烟抱着他的头,鼻尖传来的是皂角清洗过的味道,苏挽烟嗅了嗅,咯咯咯的笑出声:“来之前还把自己洗了一遍?”
“……”余南卿耳根一红,闭着眼睛抿唇不说话。
苏挽烟爱干净,他怎么敢不梳洗就过来找她。
知道东海与大晋战火未起,他花时间在城外的驿站将自己清洗了一遍,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敢过来找她。
否则,余南卿都能想到苏挽烟见到他时的那个嫌弃样。
这么想着,环着苏挽烟的力道又紧了些。
第312章 暧昧之事
“别抱那么紧,要喘不过气了。”苏挽烟轻拍着他的背:“困了呀?困了就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困。”不仅不困,还很精神。
“……”苏挽烟抿了抿唇,眼睛转得圆溜,她相信余南卿不困,因为他的某个部位起来了。
“余南卿……”苏挽烟小声提醒。
余南卿脸红,放开苏挽烟背对着她坐了起来:“……嗯。”
这都已经是属于两人的默契了。
苏挽烟其实很感激余南卿能这么守信,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没有太多话语权,余南卿的每次忍耐,都让苏挽烟觉得他有在好好珍惜她。
余南卿不困,但苏挽烟困呀。
只是这会儿她又不太想睡,她小脚一伸,点了点他的大腿:“你怎么这么快都来到翁城呀?你一个人来的?我收到消息说,你拿到兵权了,是不是?”
苏挽烟问的什么,余南卿脑袋嗡嗡的听得不太真切,整个思想重点都在她那小脚上,大手轻轻一握,便将她的小脚握在了手中。
回想着苏挽烟方才的问话:“……嗯,一个人来的,兵权……他给了我军符。”
边说着,边将她小脚举起,眼见快要吻上,苏挽烟神情一惊,猛地一踹,脚板底就直接踹到他脸上:“你干嘛!”
“……”力道不大,但余南卿吓了一跳,蒙了:“我……”
他哪有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呀。
“你干嘛要闻我的脚啊!”苏挽烟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把脚缩了回来。
“……”余南卿一时哑然,他没有闻啊。
不,不对,不可以吗?
见苏挽烟这嫌弃的反应,余南卿也不知该如何滋味,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无言中,他默默起身,朝房外走去。
苏挽烟忙叫住:“我没嫌弃你啊!不是嫌弃你啊!你去哪?”
余南卿顿住脚步,回眸,眼里满是委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还是闭紧,犹豫了好久,又薄唇轻启:“可吃面?”
“吃!”她要说不吃,余南卿那模样绝对要哭出来。
余南卿无话,委屈巴巴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挽烟怔怔看着。
良久,小脸蛋猛地一红。
倒头就用被子将脸蒙上!
要死了,天杀的!
她不是嫌弃余南卿,她是嫌弃自己!
想罢,她抓起自己的脚崴到鼻尖嗅了嗅,没味道吧?
好像没有哦。
闻完又抓起另一只脚,放到鼻尖嗅了又嗅,这只也没有。
苏挽烟一脸愁容,味道是没有,下次他要闻的话,要不要给他闻?
不给闻他会不高兴?
“……”苏挽烟被自己的想法整得无语,好变态。
怪不得古代都觉得女子的脚是很私密的事,现在一看果然,不仅是这个时代,就连她一个现代人都觉得……十分暧昧。
……要不现在去洗个脚还来不来得及?
不多时,余南卿端着两碗面条再次进来。
本来想得入迷的苏挽烟忙从床上坐起,她观察着余南卿的神情,却见他面容淡淡,好像忘了方才发生的事一般。
如此,倒让一直纠结的苏挽烟觉得是自己意识过剩。
面是油泼面,上面还放了两个煎蛋,葱花与香菜都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