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因翁城离边境很近,所以翁城与边境之间的卡点会设有鼓点,战场那边发生战事,沿途所设的鼓点会一路传响。
这才是导致翁城也能听到战鼓声的原因。
战鼓声一响,翁城的百姓便会家家闭户不出,预防敌军来袭。
只不过,这也代表,此时边境发生战事也是真的。
苏挽烟回神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多站一会儿而已。”
秋叶跟黄叶都开了口,苏挽烟也不想她们为难,终是转身进了府邸。
苏挽烟第一次失眠了。
等差不多要睡着时,一抹阳光已经透过窗柩洒在了她身上。
苏挽烟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犹豫着是直接睡好,还是起来好。
没想多久,终是熬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不知过了多久,秋叶的声音如从天外传来。
苏挽烟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像是要醒了,却在下一秒又睡了过去。
床边,站着黄叶与秋叶两个人,在两人身后站着的是笑辰生。
秋叶担忧的询问:“辰生公子,您看娘娘她……”
平日苏挽烟醒得都是很准时,但今日过了时间,秋叶跟黄叶都还没听到动静,进来查看发现苏挽烟还在睡,便没有打扰。
但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眼见的下午就要来了,她还没有丝毫起床的迹象。
两人不免担忧,急急忙忙的去把笑辰生叫过来。
然而,笑辰生看了很是无语,拧着眉心堆起笑容:“只是睡着罢了。”
就因为这点事把他叫来,未免太小题大做。
“可是……”秋叶拧眉:“娘娘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会不会是身子不舒服?”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笑辰生能帮忙看看。
但笑辰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笑容不变:“让她睡便好了。”
这一觉,苏挽烟直接睡到了下午申时,待她悠悠转醒的时候,有种天昏地暗之感。
刚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下一秒门便“嘎吱”一声被打开。
秋叶手里端着一些膳食,见床上的苏挽烟已经转醒,眸眼顿时亮了:“娘娘,您终于醒了!”
她忙把膳食放下,走到床边担心的问道:“娘娘,您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挽烟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秋叶忙伸手去扶。
“下午了?”苏挽烟看向她端进来的膳食,一股饥饿感袭卷。
“嗯,已经申时了。”
刚醒的苏挽烟有些精神萎靡,然而下一秒,她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脑袋清醒起来,眸眼也在下一瞬变得清明。
她下床穿好鞋子,坐到桌前拿起根番薯吃进嘴里。
在翁城,最常见的食物就是番薯,除此之外就是土豆。
肉类与寻常的新鲜蔬菜很难见到。
然而即便是这样,每次晚膳的时候,他们端过来的膳食都尽量均衡。
修缮的师傅今天又等了大半天,府里的人没有怠慢,上了粗粮和茶水招待。
苏挽烟到的时候,那修缮的师傅忙恭身行礼:“草民王阿五,见过娘娘。”
王阿五,真是简洁直观的名字,肯定是家中排行第五的。
苏挽烟笑道:“师傅请坐。”
王阿五小心翼翼的落座,苏挽烟不好意思道:“今日又让师傅久等了。”
“不敢不敢。”王阿五连忙摆手。
来去也没有什么事做,两三个月就接她这么一单,再久他都是要等的。
“修缮的事,师傅可要先在府上看看?”
王阿五垂头:“草民昨日已经在各位的带领下,将贵府观摩了一遍。”
他忙拿出已经做好的几份图纸递上:“草民拙见,这是草民拟好的修缮方案,请娘娘过目。”
苏挽烟没想到他做事这么周全,几份图纸轮着看了一遍,自当是不错,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改,有些地方还设计得别有意境。
不过……
苏挽烟笑道:“师傅辛苦,不过我并不打算大改,保持原有的模样重新翻修一下便好,师傅您看这样需要多少时间?”
听到苏挽烟的话,王阿五顿时就明白了:“若只是修墙补漆,三五日便能完工。”
不需要做其他改建,这个简单。
“嗯,就这么说定了,在此期间,师傅可以暂住府内,也省了来回走动的时间,当然,一切还需看师傅方便。”
王阿五受宠若惊,起身回绝:“谢娘娘,不过草民家中还有老伴需要照顾,所以……”
“无妨。”苏挽烟笑道:“今日天色已晚,王师傅可以明日再来上工。”
说完,她唤了一声:“秋叶。”
秋叶从门外进来。
“送王师傅。”
待王阿五离开,苏挽烟喝了口粗茶,起身就往厢房走去。
她敲了敲笑辰生的房门:“笑辰生?”
等了一会儿,没回应,又敲了敲:“笑公子?辰生公子?公子?”
然而还是没回应。
苏挽烟拧眉,不在?
“娘娘,笑公子已经出府了。”府中一个打洒的丫鬟说道。
“……”又在不了?
第342章 凤凌旭目的
一天天的怎么老是失踪?
不知道这是又去了哪里。
罢了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驻军地。
昨晚东海夜袭,守城军回防不及,生生被敌军端掉了一个营。
如今一夜过去,被袭击的营地一片狼藉,周围的士兵都忙着清战残骸。
主帐内,吕策忠骂骂咧咧:“去他个狗娘养的,竟然给老子玩声东击西这一套,还好老子反应及时,不然老窝都要给他端了!”
昨日东海大军突然来袭,吕策忠连夜应战,两军追逐之间他发现领军之人竟是凤凌旭,连忙派人到翁城请余南卿前来坐阵。
虽然吕策忠不想承认,但若是凤凌旭亲自出战,他怕熬不过他三招!
然而,当他发现东海敌军只叫不战,我进敌退,我退敌进,根本就没有要打的势头,他立即警觉,连忙调派一半的兵力回守驻地。
刚回到驻地就听到一片刀剑相撞的声音,原是敌军偷袭了他们的营地。
等吕策忠带兵支援过来时,对方又迅速撤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余南卿此时正站在一个沙盘模型前,听着吕策忠在说。
身上的锦衣玉袍已经换下,取而代之闪着银辉的盔甲,他看着沙盘上的布局沉默不语。
吕策忠刚骂完,一旁的司旸就已经跪下请罪:“昨夜是臣镇守的军营,东海偷袭成功,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愿受军罚,请王爷降罪。”
司旸如今也是一身盔甲,任龙旗军副将。
余南卿最后探究的看了一眼沙盘,转身朝主位走去,修长笔挺的身姿往那堪堪一坐,一股慑人的气势于眉间散发,叫人不敢忽视。
“起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叫司旸心底微颤。
他早知余南卿战神之名威扬四海,以往听之虽心生钦佩,但也会妄想,若他没有长公主禁锢,而是被委以重任,他又何尝不能如余南卿那般,闯出一番成绩?
然而如今亲眼见他一身战盔,未见着他驰骋沙场,却在气势上就已经让他认识到了两人的差距。
那种气势毫不掩饰,十分粗暴直观,只一眼便叫人不敢不臣服。
司旸垂着眸,缓缓站起身。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觉得他跟余南卿差距并不是很大,一个瘫痪的王爷,一个受钳制的驸马,两人都身不由己。
司旸对余南卿是钦佩的,可以说,只要是打过仗,领过兵的人,没有不钦佩余南卿的。
只是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是一种既想被他重视,又不敢太过靠近的敬畏。
与身在京城时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王爷,要不咱今晚也去偷袭他们!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那帮崽子!”吕策忠赶忙贡献着自己的计划:“先让司旸到前方打个佯攻,末将就领军绕到他们后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能用的计谋,我们也能用。”
吕策忠这计划,余南卿肯定是不认同的。
这不就是凤凌旭偷袭他们的做法吗?
帐中沉默,吕策忠像是也想到了,刚说完就咂咂嘴,既不服气又想不出更好的,心下一狠:“唉!干脆咱直接攻过去,来一场硬仗,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没想到余南卿吐出一个字。
将吕策忠要说出来的话直接堵了回去:“什么?王爷你说什么?”
他是个急性子,就这么随口一说,王爷可千万不能冲动听他的!
余南卿沉眸,声音凛而沉戾:“凤凌旭不会做无用之举,他引你出战,又偷袭军营,目的何为?”
与其说凤凌旭是引吕策忠出战,不如说是想将他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