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好。”苏挽烟闻言喜滋滋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苏驰恩就站在门外,见苏挽烟出来,他眸光亮了亮:“姐姐!”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吕策忠跟苏驰恩他们过来,余南卿便将计就计的让他们帮忙整顿军纪,馥城原来有三万的守备军。
  如今余南卿为馥城领主,便下令将那三万守备军编入龙旗军麾下,一统管理。
  “今日吕将军放了我几日假,我便过来找姐姐。”
  也是因为他们在馥城待的时间不久,吕策忠尽量让他在这段时间自由一些。
  “放了几日假?馥城可有逛过?我们明天到城里逛逛去。”
  “好!”苏驰恩两眼放光。
  其实苏驰恩来馥城比苏挽烟还早到了几天,为了能给苏挽烟挑选礼物,他自然是逛过馥城的。
  不仅逛过,还逛得十分仔细。
  “王爷让你留下来用晚膳。”苏挽烟眉眼一挑:“是了,让吕将军也过来用膳吧,军营离这里远不远,派人去唤吕将军大概要多久?”
  “快马只需两到三刻钟。”苏驰恩道:“姐姐等我,我去叫。”
  “我派人去就好……”然而话说出来,苏驰恩就已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苏挽烟无奈,转身到书房门口探了半个头:“余南卿。”
  “嗯,我已经听到了。”余南卿宠溺抬眸。
  苏挽烟‘嘿嘿’一笑:“不是,我是说不如再叫上司旸跟苏禾,他们是不是快离开了?”
  “嗯,五月初一便启程。”
  “最后几日了,咱们办个欢送会吧。”吕策忠跟苏驰恩还好说,司旸跟苏禾,这次一别,不知道以后多久才会再见。
  特别是苏禾。
  余南卿点头:“烟儿想做,我便安排。”
  “我来我来!”苏挽烟笑嘻嘻道:“我也想找点事做。”
  “好。”余南卿自是不会扫她兴。
  因为余南卿这几日忙的缘故,苏挽烟这些天都没怎么见着司旸跟苏禾,不过好在府里安排了人招待他们。
  说实在,馥城,苏挽烟比他们还陌生。
  另一边,司旸跟苏禾出城回来,听闻苏挽烟邀他们到府中用膳,换了身衣裳就到了王府,而吕策忠那边,因为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所以盔甲都未来得及脱,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因为要招待客人,所以晚上设在一座独院中。
  时间紧任务重,这场欢送会,苏挽烟安排了打火锅。
  好像她穿过来那么久,还没吃过火锅。
  这次欢送会苏挽烟想搞热闹些,主人家与客人都是在主堂内,而王章跟秋叶她们,则是在偏堂入席。
  这边吃的玩的观赏的,偏堂也有。
  本来苏挽烟是想主仆同席,但问了秋叶她们的意见,她们都不愿意。
  为了吃得开心些,所以苏挽烟就布置了两个堂。
  堂中灯笼精致,两侧屏风将堂中的气氛衬托得更为雅致,今日伺候的都是府中普通的丫鬟婢女,秋叶跟小步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已经在隔壁落座,隐隐的,苏挽烟还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这就已经聊开了。
  而这边,吕策忠跟苏驰恩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入座。
  苏驰恩小跑了两步:“姐姐!”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苏驰恩喊苏挽烟的时候都是这么精神饱满的。
  他朝余南卿恭首:“见过王爷。”
  余南卿虚扶微微虚扶,还未说话,吕策忠就笑着迈步进来:“唉呀!早知王爷与娘娘盛请,末将应该早些到的。”
  第442章 玉笛
  他揖礼恭首:“见过王爷,见过娘娘。”
  苏禾起身,朝吕策忠行过礼。
  “带吕将军下去换身衣裳。”余南卿勾着唇,淡淡吩咐。
  “那末将稍后再来。”
  吕策忠刚下去,苏挽烟便招呼了一下苏驰恩:“快坐。”
  她看向司旸跟苏禾:“王爷说你们五月初一就要走了?”
  司旸揖以一礼,才道:“是,到底……还是要回京的。”
  “苏禾是要回乡。”
  苏禾垂眸:“是。”
  “说到离开,末将也觉得,在此地久留不妥。”闲聊之际,吕策忠已经换了身衣裳。
  不得不说,不管他穿什么衣服,苏挽烟都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财大气粗的感觉,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富贵相。
  吕策忠顺着婢女所带的位置撩袍而坐,继续道:“太皇太后若知道末将等人在此,只怕要茶饭不思。”
  “你本就是龙旗军总将,留在馥城帮本王整顿军纪,合情合理。”
  苏挽烟举杯:“别说那么多了,再过不久,便要与在座的各位分道扬镳,今日我们只管尽情共饮。”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举杯:“与王爷,与娘娘共饮佳酿。”
  苏挽烟微一挑眉,咦,他们也是异口同声的,跟在京城的百官一样,都是统一过的?
  疑惑只在苏挽烟脑中划过一瞬,下一刻便是一杯果酒下肚。
  这时,余南卿拍了拍手。
  顿时,堂中丝竹之声冉冉响起,柔和而清脆。
  一排排舞女从两侧穿堂而过,在堂中轻轻舞动。
  苏挽烟坐在主位上,突然恍然,怪不得京城那些富家千金,动不动就办宴会,这不跟她现在所做的一样吗?
  一个欢送会便载歌载舞,那若是哪天她心情好,要在王府开趴,是不是也可以?
  “烟儿在想什么?”余南卿才不管什么丝竹歌舞,余光一直都是在苏挽烟身上的。
  苏挽烟轻掩着小嘴:“好像有点奢靡了是不是?”
  余南卿看向堂中,何有奢靡之感?
  相比宫里,这不是差远了吗?
  就在这时,苏禾突然起身,恭首:“吕将军。”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了过去,只见苏禾从桌上拿起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双手捧着来到吕策忠面前,恭首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
  “此前吕将军说喜欢笛子,苏禾不才,花上数日,才给吕将军做得这支笛子,吕将军若不嫌弃,便就此收下。”
  吕策忠闻言连忙起身,伸手郑重的将木盒接过。
  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碧而通透的笛子,即便吕策忠是个粗人,都知道这笛子造价不菲,连忙推脱:“哎这使不得使不得!”
  他还以为是什么竹笛木笛,这玉做的笛子他哪里配得上?
  他又不吹笛。
  而且他个大老粗,万一劲一大给折断了怎么办?
  当下便要把笛子还回去。
  可礼已经送出去了,苏禾怎么可能收回来,温尔一笑间揖手:“吕将军骁勇善战,英勇无敌,苏禾崇拜至极,若吕将军能收下这支笛子,苏禾定心生狂喜,望吕将军莫要嫌弃。”
  “这……”吕策忠拧了眉头:“我怎么可能嫌弃!”
  苏禾眸光微亮:“多谢吕将军赏脸。”
  说完,就转身回了席座。
  “诶我……”吕策忠懵了,他说不嫌弃,可他也没说收啊。
  这会看着手里的笛子静静的躺在木盒上,那碧而通透的笛身似泛着幽光一般,吕策忠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这得多少银子啊?
  疑惑之际,司旸的侃笑的声音缓缓响起:“吕将军便收下吧,这支玉笛,是苏禾这些天日夜挑灯赶造出来的,其玉为翠青玉,他寻了好久才寻得这么一块完整,且色泽浑厚一体的玉石。”
  这么一说,吕策忠顿时觉得手上这笛子就是个烫手山芋,送给他,他拿什么放?
  余南卿这时也笑道:“你若怕折了,便让它待盒中,别拿出来。”
  吕策忠闻言眸光一闪,嘿,这法子可以。
  他不拿出来,这笛子就不会有什么损伤。
  他这才呵呵一笑:“那吕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苏挽烟好奇:“苏公子会做雕刻?”
  因为玉笛的材料是玉,切割雕刻与木制竹制的乐器不同,很考验玉工师傅的功底。
  苏禾一笑:“多门手艺,多条路罢。”
  苏挽烟恍然,总觉得苏禾现在心态好好,完全没有了之前在京城的影子。
  苏挽烟忍不住掩嘴,凑到余南卿身旁:“感觉苏公子说话时连声音都暖暖的。”
  “……”余南卿拧眉。
  什么?
  他看了看苏禾,此时的苏禾目光已经移到了舞女身上,又转而与司旸碰杯。
  余南卿收回目光,落到苏挽烟身上,身旁的小人儿毫不自知的夹了一道菜放进嘴里,还连连点着头说“好吃”。
  余南卿沉吸一口气,郁气开始在眉心凝结。
  余南卿的变化很细微,但苏挽烟还是一眼就能注意到,好奇:“你咋了?”
  余南卿偏过头,独自喝着酒,不理人。
  “……”苏挽烟也没惯着他:“不理就不理,我也不理你。”
  “……”余南卿撑不过三秒,抿唇忿忿:“我理那么多作甚,来去我的声音未曾有过暖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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