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岭之花,目中无人,矜贵非凡。
她总是众人的中心,总被簇拥着。
这样的人,萧骋不觉得她需要别人的担心,她高高在上,根本不屑于任何人的青睐。
所以在萧骋眼里,齐宿调查薛知恩现状纯属闲的没事干,妄念不死。
看来介绍画廊美女老板的事要提前了。
“你也是时候走出来了,正好,有位艺术品大亨的千金想跟你见个面……”
“挂了。”
对薛知恩的事,齐宿心底隐约有了猜测,没等萧骋把话说完直接掐断电话。
‘嘟嘟嘟——’
萧骋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这个薛知恩脑残粉用完他就丢!
连个谢谢都没有!
“老板,”秘书敲门进来,面露为难,“那个秦小姐又来了。”
“又是来要齐大艺术家联系方式的?”萧骋皱眉。
秘书点点头。
萧骋叹口气:“她还真执着。”
要是说齐宿是薛知恩的脑残粉,那这个秦小姐就是齐宿的粉丝,一直执着于跟齐大艺术家相识。
奈何齐宿这人神出鬼没,商业活动素来是萧骋包揽,很少在公众面前亮相,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不,就缠上萧骋这个代理商了。
“我去会会她。”
秦小姐父亲是业内有名的艺术品大亨,她也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得罪不得。
“我真是欠齐祖宗的。”萧骋如丧考妣。
他觉得自己就是姓齐的亲爹妈,不仅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当牛做马,还要挡桃花。
年轻时欠齐大艺术家的账,怕是要还一辈子。
“秦小姐~”
萧骋进到会客厅,立马换上了一张脸。
“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端坐在异形艺术品沙发上气质典雅的女人穿着简约得体,起身礼貌跟萧骋握过手后开门见山。
“萧老板,我这次来的理由想必也不用过多赘述了。”
萧骋招呼秘书倒水:“秦小姐既然来了,一会儿跟萧某一起去吃个便饭?咱们两家的合作……”
秦沁不跟他兜圈子:“请把齐先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愿意用最近新得的那幅中世纪油画交换。”
“……”
萧骋接过秘书递来咖啡的动作明显滞住,看向秦沁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又一个脑残粉。
那幅画可是秦老头新得的宝贝,爱不释手,前段时间刚为它举办了个人展,这转眼就要被女儿送了。
“秦小姐,”尽管萧骋很心动,但他还有点底线,“没有齐宿的允许,我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你。”
“那你就问他要允许。”
“这……”
秦沁毫不让步:“萧老板,你已经钓着我往你们公司里投了不少项目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次你别想再糊弄我。
她抱臂说:“你在我面前问,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交换联系方式,我就不再来了。”
秦沁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
她欣赏、仰慕、甚至崇敬齐大画家,更懂得不去打扰偶像的生活是基本。
“你都这么说了……行吧。”
萧骋没办法,他可不想得罪这冤种大客户,只好按秦沁说的办。
“如果他不给你,秦小姐可别迁怒我。”
“不会。”
手机开免提摆在色彩缤纷的异状茶几上,屏幕里‘齐宿’两个字跳动。
过了一会儿。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哈哈,他可能没听见。”
萧骋又拨了一遍。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打。
“你拨打的电话……”
萧骋:“……”
齐宿那记仇的臭小子!
秦沁怀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你真的认识齐先生吗?”
第30章 我帮你洗吧
齐宿按断萧骋的电话,干脆利落地把他拉黑,省得再没完没了的念叨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儿,简直比他爸妈还爱操闲心。
处理完姓萧的话痨,他看了看时间,这就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齐宿在浴室门口转了两圈,还是没忍住抬手敲敲门。
“知恩,你洗好了吗?”
“……”
“知恩?”
“……”
“知恩,你还好吗?”
没有动静,就连暴躁地砸东西声都没有,齐宿眉头皱起,敲门的动作不停。
“薛知恩,你听得见吗?”
砰砰砰的敲门声和喊声持续传来,薛知恩紧闭双眼躺在浴缸里熟睡着,脸色发白。
“honey,弄了一身汗,我来帮你洗澡。”
金碧辉煌的浴池边,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麻木木讷的薛知恩按住他的手,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离我远点。”
男人跨在她腰上,俯视她哼笑。
“hoeny,这里没有佣人,只有我能帮你。”
男人手指缠起她湿漉漉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面露陶醉的贪婪。
“不然你还想那个男人来帮你?”
“哪个男人都行,只要不是你。”
“……”
这话成功惹怒了男人,‘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冷白漂亮的半张脸颊瞬间红了一大片。
薛知恩被打偏过脸也没任何反应,胸膛微微起伏着。
男人立即后悔了,心疼地捧起她的脸。
“对不起,honey,一定很疼吧?你不要总是惹我生气,我们还要相处一辈子,笑一笑。”
薛知恩不笑。
“我让你笑!”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指腹蛮力掰扯她的唇角,让她不得不笑。
同时另一只手拽住她衣领,想要撕碎单薄的衣料。
嘶啦声刚响起。
‘砰’的一声,男人偏开头,沐浴露砸到地上滚远。
他擦过额角往外冒的血,朝薛知恩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宝贝,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薛知恩了,你还有闹的资本吗?先不说你的腿,离了我谁会要你,还有——”
男人的笑越发刺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薛知恩啊,就是个离了妈妈什么都不行的废物,一个连澡都不会自己洗的废、物。”
‘哗——’
水花四溅,薛知恩猛地从浴缸里坐起身,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窒息带来的濒死感。
“……知恩?”
蕴含担忧的清透男声在空荡荡的浴室回荡。
薛知恩倏地看过去,眼神陡然阴冷:“谁准你进来的?”
唯恐冒犯,齐宿赶紧把视线转向地上的花瓷砖,磕磕绊绊说。
“我、我看你洗的时间太长了,怕你出事,对不起,我不该贸然进来。”
“滚出去。”
“……滚出去倒是可以,就是,”齐宿稍稍抬起微红的脖颈,却也不敢乱瞟,“知恩,你洗澡不喜欢脱衣服吗?”
很奇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齐宿心想。
穿着睡裙躺在浴缸里的薛知恩语气不善:“跟你有关系吗?”
“没……”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薛知恩冰冷的视线凝在雾蒙热气中的男人,一字一句,“滚、出、去。”
齐宿还是没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薛知恩拧起眉心,手边已经没有能把对方砸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了。
好烦。
没多久,漫出浴缸的水声在空荡的浴室响起。
薛知恩就这么顶着满身潮湿缓慢地往外走,滴答滴答,每走一步留下一小摊水渍。
只是经过男人时,一节精实手臂虚虚挡在身前,被迫止步。
她瞪向手臂的主人,男人仍克制地低着脑袋,耳垂红红的,裸露在外的白肌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蒸的,透着薄薄的红晕。
“知恩,你要就这么出去吗?”
微哽的低哑嗓音,在寂静的空间格外鲜明,隐隐有回声荡过。
“衣服还是湿的……”
“早晚会干。”薛知恩无所谓道。
“……”
这下,齐宿抬起头了。
他没有乱看,跟她对视着,褐色瞳仁里附着层薛知恩看不懂的情绪。
“那样会生病的,知恩。”
离开热水,双腿细密的痛疼重新攀上她的神经,她对这男人烦不胜烦,现在只想找个角落窝着,暴躁道。
“让开!”
齐宿不仅不让,还往前了一步。
薛知恩气笑了,嘲讽:“怎么?难道你想帮我洗?”
“……”
空气一下子寂静无声,跟什么东西死了一样。
薛知恩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臂,第一下,没推动。
她厌烦地抬头,就撞上男人通红脸颊上晦暗不明的深沉眼眸。
“好啊,我帮你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