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
“恋爱好像还剩最后一项。”
薛知恩撑着手心,沉甸甸的恶劣在深黑的桃花眼里打转转。
她笑着启唇——
“你说,我们要是在这儿……”
第148章 好人家的齐先生
“……”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抗住她的蛊惑,即便是在她面前胆小如鼠的齐宿。
眼前骤然一花,等她晃过神那只被她‘吃’的大手按在她的耳边,背后是柔软的地毯,他逆光的深眸晦暗不明,男性侵略性的气息缓缓吞吐着。
像时刻会伸出獠牙刺入她喉颈的猎犬,垂涎的津液嘀嗒——
薛知恩眯起眼,率先环住他的后颈。
“你的身体像火炉一样,烫人。”
“那你还往里面加柴?”
齐宿霎像被顺毛的狗,无可奈何地软下所有尖牙,不敢乱动。
薛知恩挑挑眉,跟他窃窃私语:
“那做吗?”
齐宿摇摇头:“我怕你妈妈杀了我。”
“胆小鬼。”
薛知恩嫌弃地松开他,没骨头似的直直躺回地毯,毫不意外地后脑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接住,她呆望着天花板。
她知道齐宿不是胆小鬼。
他明明胆大妄为。
运动员精力旺盛,训练比赛一旦停止多到无处发泄,她在比赛期间见过太多,甚至接到过邀请,即便她对这些没兴趣,思想上也绝不算保守。
但齐宿不一样,他太乖巧了,跟她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是好人家的男青年。
“齐宿,”薛知恩歪头蹭上他带伤的掌心,“……你怪我吗?”
“我只怪自己不是铜墙铁壁,”齐宿指轻抚她的眼角,温温柔柔又诡异地说,“我会流血,会受伤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薛知恩默了有一阵说,“我会补偿你。”
齐宿好像在她眸海看到一丝疑似心疼的情绪,他试图以玩笑略过那份心悸。
“刚才的亲吻不是补偿吗?”
“不是,”薛知恩凝视他,“我只是想吻你。”
“……”
好嘛。
这次彻底停跳了。
齐宿以为薛知恩只是对他开玩笑,并没有把她嘴里的补偿当回事。
所以当他一早打开门收到一大束金灿灿的向日葵时人是懵的。
贺卡上确实是——齐先生收。
但他没有订花……
齐宿看向从卧室搓着眼出来的薛知恩。
她瞥到那些向日葵好像没瞅到一样,转身去卫生间。
“知恩!”
齐宿抱着那束花凑到她身边,那被金发覆盖的漂亮脸蛋比向日葵还明媚灿烂。
他眼睛放光:“你送我的?”
薛知恩拉着睡裤站在马桶前静静地盯着他:“你非要在这时候问我吗?”
齐宿等不及了:“没关系,你继续。”
他都那么说了,薛知恩面无表情地脱裤子,她这么大大方方齐宿反而不太好意思了,他红着耳根直起身,同手同脚。
“我、我还是出去吧。”
齐宿关上卫生间的门前,好像听到里面一声极轻的低笑。
‘咔嚓。’
磨砂玻璃门关闭。
齐宿靠着门板,整张红透的俏脸埋进那大捧向日葵里。
啊。
他刚才在干什么?
出来时,齐宿已经把花束拆开了,修长的指骨持着专用的花艺剪,修裁多余的花杆叶子,高低有序地往花瓶里插。
他审美很好,即便没有专门学过花艺经手的插花也极具艺术感。
薛知恩直勾勾盯着这位一头黄毛,一条花臂,一耳银钉,还系着居家围裙满目柔情插花的北方大汉。
不良系男妈妈?
“你在做什么?”
“你看看,”齐宿笑着摆正另外插好的花瓶,“正好可以放在客餐厅。”
薛知恩淡淡瞥过,抱臂说:“可那是送给你的,你摆在我家算什么?”
“……”齐宿差点把手里的花枝掐断,说话结巴,“我……我以为你是买来让我摆……摆上……”
他脑袋越来越低,薛知恩歪头追着他的脸蛋,瞧见一片红通通。
薛知恩好笑:“在你眼里我只会奴役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齐宿立马抬头。
薛知恩坐到他拉开的椅子上,随意拿起根小太阳似的向日葵,晃晃,状似无意开口。
“我之前看见你的房间有一捧枯的。”
既然枯成那样的他都还留着,那就证明他很喜欢。
齐宿记起易苒那次,在心底默默感谢一把她的莽撞。
悄悄揪着手指,朝薛知恩打听。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薛知恩瞧他。
她的目光像某种甜蜜诱惑的暗示,齐宿被灼得发臊:“向、向日葵。”
“我不喜欢花,”薛知恩漠然说,“任何花都不喜欢。”
完全没想到的回答,齐宿揪在一起的手指松开,表情有些空白:“啊……是吗……”
只是,这时下颌被带着晨露的花枝挑起,措不及防撞入她幽深的眼底:“但我记得有人在机场跳着要送我这个——”
“齐先生,你说你是我的粉丝,你当时在场,看到‘他’是谁了吗?”
那时高举的向日葵太过于闪耀,薛知恩想不记住都难。
她看到齐宿珍藏在卧室那束向日葵的扎带时就认出来了。
他确实是她的粉丝。
这点毋庸置疑。
但……
她是个没良心的,不竖起尖刺将他伤得伤痕累累不可能跟他平心静气。
别人对她嘘寒问暖。
她转头把人踹进水池。
第149章 小猫咪儿童电话手表
对方笑嘻嘻地爬上来不知死活地继续关心她,她狠狠踩着对方的手把人摁回去呛水。
来回几次,反复无常。
直到这人半条命栽在她手里,她也精疲力尽,那被欺负的人还能痴痴地朝她笑。
问她手沾水凉不凉?
折腾这么久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饭继续?
她才能把高傲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无关经历。
来自于遗传的冷心冷肺。
来自于身世的高高在上。
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在正常退役后找一个家世相当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差不多的继承人,像每个豪门夫妻一样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而不是在这里跟一个家世普通的痴汉不清不楚,扯些爱不爱的笑话。
但大抵是被过量的恶臭麻痹了嗅觉,现在的薛知恩并不讨厌他。
所以她不介意逗狗开心。
向日葵柔软的花瓣拂过他流畅的下颌,齐宿心痒得闭闭眼承认:“那个粉丝就是我。”
他曾听人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足够喜欢一个人,你一定会拼命为她做些什么。
齐宿深以为然,因为他总是会忍不住给她各种砸钱,接机喊她,只是声音经常淹没在粉丝人海里,仅有那次……
“原来你真的会记得。”
齐宿现在能明白易苒的激动了,他鼻尖红红的,好想哭。
“早……早知道这是给我的……我就不拆了……买保险柜锁起来……”
他抱着剩下的向日葵,眼泪要掉不掉。
给他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激动。
薛知恩盯着他,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这样。
齐宿本来想忽视,但她眼神存在感实在太强。
受不了了。
齐宿说:“你怎么老在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能是昨天在水里刮破相了吧?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恶心的感情能持续多久。”
“……”
温馨的气氛好似一瞬间凝滞了。
像突然被人扼住喉咙。
蛊弄人心的恶魔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的反应。
齐宿笃定地回复她:“会持续到我魂飞魄散那天。”
……
最后这些向日葵还是摆放在了602,齐宿说放在她这儿跟他家没区别。
反正枯了他会捡回去珍藏。
下午,齐宿出了趟门,等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个快递盒子。
他回隔壁翻出工具箱。
家属猫趁机跟小卡车一样窜出来黏上薛知恩,齐宿刚想薅住它后颈把它丢回去,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率先抱起猫咪。
“……”
齐宿大手僵在半空。
薛知恩摸着猫猫头:“不能抱?”
“不是,你抱吧。”齐宿暗暗瞪了眼那只窝在他家知恩怀里的臭猫。
干脆把它送给爸妈养算了。
黑煤球毫无所感地打了个哈欠,呼噜呼噜地让薛知恩帮它挠下巴。
一大一小两个猫猫头在一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齐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