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萧骋:“……”
  他这恩爱秀得够隐晦啊。
  没有高智商和高视力还真看不明白。
  萧老板:【你这算个屁啊?人脸呢?!】
  但就拍了这儿,齐宿都已经脸红心跳得不行了。
  炫耀了十来秒他就撤回了。
  不给看。
  薛知恩的衣角也不给看。
  气得萧骋又扣字骂了他几句。
  骂完后,萧骋问他怎么打算。
  齐宿没说话,怀里的人儿真切,温暖到他不愿意打破这份安宁。
  手机一震动。
  萧老板:【你要不问问她愿不愿意带你走?】
  屏幕黯淡快要熄屏时,这条消息映入齐宿眼帘,把他的瞳孔都照亮了。
  走?
  zn:【走去哪儿?】
  萧老板:【随便啊,不管是把你带回首都,还是把你一起带出国,远离是非。】
  齐宿沉默。
  他还是太敢想了。
  他都没敢想这些。
  ……
  一大清早,小小的县区医院就很是热闹。
  找女儿快找疯的云姿跌跌撞撞从豪车上下来,却被拦在了外面。
  “让开,看清楚我是谁,你们怎么敢拦我?!”
  “我们还没有接到小姐让人靠近的命令。”
  “那里面是我女儿!!”
  下属公事公办:“您想看望病人,还是先请去请示小姐。”
  她去看她的孩子居然还要去请示那个贱人的女儿?!
  云薇儿生死未卜,如今她还被拦云姿几乎要疯了。
  她恶狠狠地将一巴掌朝下属甩去,怒骂:“陆筝都死了,她的狗还放出来乱咬人!”
  下属是练家子,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云姿吃痛地变了脸色,她当上薛夫人她想扇谁巴掌谁不得乖乖受着?
  “放开我!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下属放开她,仍是那套说辞:
  “就算是薛总来了,我们也只听小姐的指示,请您去请示小姐。”
  陆筝的人,对薛家现今掌权的,尤其这位云夫人,尤其不喜。
  身后那些人瞥向云姿的余光无一例外地不善。
  她匆匆赶来,没带多少人,根本没法硬闯,甚至情况还会很危险。
  她冷静些,脸色沉得像锅底。
  怎么可能去求薛知恩那贱人。
  云姿打电话求助,薛景鸿的电话又是无法接通。
  从薛知恩失踪开始,他也像失踪了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窝在公司,家也不回,人基本也见不着。
  云姿暗骂一句,将电话打到了薛老太太那儿。
  清早,老太太就悠哉悠地约了几个太太打麻将,老年人觉少,也算精力旺盛。
  “太太,云夫人的电话。”
  管家恭敬在薛老夫人耳边低语。
  “哪个云夫人?”
  “大爷家……”
  “哦——”薛老夫人想起来了,抬手拿过电话,随手出牌,“讲。”
  第196章 我不要再放开你了
  “老夫人,薇儿被绑架了,景鸿的电话打不通,求您帮帮忙。”
  云姿知道薛老太太不喜欢听废话。
  一听是这事儿,老太太一挑眉梢。
  “那不正好吗?少了个瘫了的拖油瓶,你的日子也更好过些,这可是老天怜你啊,别人求都求不得的机遇。”
  云姿的脸色发白。
  嫁进来这么多年,她再次见识到了薛家人冷血的本性。
  亲生的女儿都可不管不问一句,何况是她带来的继女,可云姿想得再明白也没用,她弃不掉这富贵权势。
  女儿同样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也不能放弃。
  “我求您,老夫人,我求您跟知恩说说情,我求您,她有气都可以冲我来,是我指使的薇儿,她已经遭报应,已经赎罪了啊!”
  “报应?”薛老夫人手里握着箭牌,拇指摩挲着血红色的中字,笑,“这报应怕是还没开始呢。”
  云姿低声下气:“求您……帮帮忙……就当是为了家里的名声……求您……我给您跪下都行。”
  “你的膝盖才值几个钱。”
  薛老太太冷嘲热讽:“切了卖我,连猪潲水都不如。”
  三言两语将云姿羞辱地一无是处。
  但,帮忙,还是会帮忙,毕竟她提到了薛家的名声,说起这个老太太就不会坐视不理。
  “行了,等着吧,废物。”
  电话挂断。
  “嘭——!!!”
  云姿发了疯似的把手机甩出去。
  早晚她要这老不死的死!!!
  她带来的人噤若寒蝉。
  云姿剧烈起伏的肩膀平复,问:“崔家的人没来吗?”
  出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就跟死了一样。
  身旁人耳语——
  “你说什么?”云姿抬头,不再优雅的眼睛睁大,“薛家在给他们施压?”
  “是。”
  为了谁?
  “肯定是为了您啊。”
  “……”
  要说云姿不爱薛景鸿是不可能的。
  有权有势,英年才俊,谁会不爱?
  她爱他。
  即便他最近不回家,也很少接电话。
  她也相信他也爱她。
  因为,他不仅对出事的亲生女儿漠视,向外瞒下了前妻陆筝的死,还包庇了她莽撞的女儿……
  云姿想,他其实对我是不一样的。
  他对我并不冷血,他一定很爱我,他只是需要一时的消化空间。
  当年他们离婚也是,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最后不还是选择了她成为薛太太?
  有这份‘爱’在。
  一切都是小事。
  他们早晚会有一个孩子。
  一个可以替代薛知恩、抹除掉薛知恩的,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孩子。
  ……
  跟这边沉重的气氛相比,薛知恩这边就显得岁月静好多了。
  齐宿给她擦完昨晚哭成小花猫的脸蛋,手把手伺候她吃早饭,吹温勺子里的粥,说:“啊——”
  薛知恩留下红眼圈的漂亮眼仁盯着上上下下伺候她,一刻也闲不住的男人。
  搞不清楚他们谁才是住院的病人。
  ‘小花猫’说话了,粗声粗气的凶:“你自己怎么不吃?”
  齐宿笑:“我看着你吃就感觉饱了~”
  “那你比太阳能发电板还节能。”
  齐宿说:“我是靠‘知恩能’发电的~”
  胡说八道。
  油嘴滑舌。
  薛知恩别开脸,不去含他递来的勺子:“你自己吃,我要走了。”
  “去哪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是个小没良心的,哭完、抱完就翻脸不认人了,起身就要走。
  但是,衣袖边边被揪住。
  她垂眸,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眼眶要比她还红了,他说:
  “你昨天有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见我了,”修长指尖轻轻拽拽她的袖口,眼神可怜,声音委屈,“知恩还没消气吗?”
  薛知恩盯着他的狗爪不承认:
  “谁生气了?”
  “哼,我为什么要对你这种人生气,你也配?”
  她越说语气越急躁:“一声不吭就偷偷走掉了,你就应该死掉算了,被欺负是你活该!”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少做梦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这种家伙生气?!”
  “看看你被揍的多惨,还被对方扇了一巴掌对吧,真是……”
  薛知恩视线逡巡在他泛红的脸颊,和对他来说稍短的病号服露出的手臂上青紫的伤痕,无声地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
  “活、该!”
  “是、你、活、该!”
  “蠢、货!”
  “大、蠢、货!”
  “超、级、无、敌、大、蠢、货!”
  一遍还不够似的,她还骂好几遍。
  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两边的肩有不小的起伏弧度。
  这不就是生气了?
  还是,特别生气。
  莫名地,齐宿好想笑,他永远是个在薛知恩面前兜不住笑的傻子。
  “哈——”
  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
  本就在气头上的薛知恩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看到他脸颊隐约可见的掌印,捏紧了要抬起的手,咬紧牙齿的颌角绷起几根筋络。
  “你觉得我很好笑是吧?”
  她确实很好笑。
  他那么不听话,她还去找他。
  按照规矩,这种不听话的狗就应该一枪打死,她昨天晚上却抱着他丢人地哭个没完。
  薛知恩觉得自己疯了。
  她肯定是疯的不行了。
  不然,不会现在鼻子泛酸,眼角发热。
  齐宿的笑容呆了,傻了,呆呆地望着她洇出水汽的眼眸,喉头干涩。
  问出一个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
  “你是在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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