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290章 趁机任性
“我想跟你回去。”
他歪头蹭上她放在肩上的手,柔软的金色发丝沾酡红的双颊,在无人看到的方向,翕动的唇吻住她的内腕,轻轻摩擦,吐热缠绕。
“知恩……”
金黑交错的发下,轻重交互的呼吸中,他热乎乎地弯了眼,洁白的牙齿挠刮她清晰看见的青色血管,琥珀似的褐色眼眸如同被阳光晒化的咖啡糖,沁着蜜,泛着甜味。
“可以吗?”
他问。
薛知恩:“……”
她不懂。
她大为震撼。
她差点当他全家的面把他按在餐桌上……
薛知恩一激灵,猛地把已经碰到他发梢的手收回,往回抽另一只手,没抽动,喝醉了傻大个力气更大了。
“你喝醉了,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
“我想跟你回去。”齐宿拉着她不放。
他小声呜咽:“别丢下我。”
“你已经丢下我好几次了。”
都这样说了,薛知恩再把狗扔这就像弃养的人渣畜生了。
见状,封濂说:“我来把他扶车上,要不叫个代驾?”
在坐的就薛知恩被齐宿护着滴酒未碰,但他们体谅她的腿。
薛知恩的目光却粘在了齐父碰在他儿子胳膊上的手,动作比她脑子要快。
下一秒,她把人拽进怀里。
“我扶他就好。”
“我也能开车。”
“……”
封濂愣了下,意识到什么似的看了眼黏在人家身上傻乐的儿子。
“也行。”
“哎,你不帮着把宿宿扶车上吗?”齐宝汝说。
封濂笑:“你看你儿子像真喝醉了吗?”
齐宝汝往两人那边看,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青年虽然软趴趴的全身靠着旁边的女孩步伐却是稳的,重量在下半身。
“还真是……”齐宝汝好笑,“你儿子脑子全用来找媳妇了。”
“跟你一样。”
封濂:“……”
告别意味深长的一大家子,薛知恩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去开车门。
车门刚拉开,薛知恩推搡他不老实的毛脑袋:“别闹,上车。”
齐宿的眼睛亮亮的,好听的嗓音像浸泡在酒水里,氤氲着醉意:“知恩~”
“先……”
他悄悄把她的唇堵住了,孟奶奶酿的梅子酒,她没喝,酸酸甜甜的酒味好像要从唇齿之间渡过来,让她微醺。
这样不知道算不算酒驾。
薛知恩乱七八糟地想着。
想着,想着,她摁住他的腰把人抵在车上,依着他的舌尖进行她刚才想在餐桌上众目睽睽做的隐秘事。
她湿漉漉的声音,低着压抑:“齐宿,我们……”
“知恩姐!”
这时一道焦急的男音打断两人亲昵。
“……”
在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两人在车前抱在一起,得以喘息的齐宿大口呼吸,从口中跑出的热团模糊了他攀附水雾的深眸。
他气得想笑,额头抵在她肩膀。
“你的好弟弟来了。”
同样小幅度呼吸的薛知恩皱了下眉。
“都说了……”
“知恩姐。”温霖上前一步,视线在她跟齐宿身上逡巡一圈,努力看她。
“我们谈谈好吗?”
第291章 他是家犬
薛知恩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好谈的,想要无视,拉着齐宿往车里坐。
温霖忙开口:“薛家已经把我赶出来了,你知道的,奶奶一直不喜欢我。”
可惜这可怜的绿茶招式对疯瞎子是完全没用的。
薛知恩笑了:“她就喜欢我了?”
以薛老太太冲谁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谁在她那儿也得不到好脸色。
想以此切入话题的温霖一噎。
她心口窝了团燥火,这边齐宿这条坏心眼的狗还拽着她不放,往她身上乱蹭,没心情跟人周旋,薛知恩要上车。
“如果是——”温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如果是拿温家的家产跟你对话呢?”
在场的俩人皆是一愣。
一个骂他心机男真豁的出去。
一个则是——
薛知恩终于看向他,只不过是嫌恶的。
“我是长了一张穷相吗?用你们来施舍?”
薛知恩无法理解,她不缺钱,就算把薛家和陆家所有财产全捐了,她参加比赛那些年赚的奖金和代言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
更别说她从前埋头在赛事上,根本没有大额花销的爱好,钱只能丢在银行金库积灰吃利息。
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她穷到需要冲别人摇尾乞怜、陪笑倾听?
没人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温霖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她显露出她的刻薄:“不过是薛景鸿不在,你发现背后的靠山的没了,平时捧着你的人都跑了,想跟我打打感情牌,以后好继续立足罢了。”
她不是齐宿一家人。
她不是善良的蠢货。
温霖的脸白了。
“我们一起长大,你就这么想我……”
这气氛让她膈应,她一把把齐宿推进副驾驶,关门上车,一气呵成。
谁料温霖泪眼婆娑地挡在了车前。
“他是不是忘记我姓什么了?”
薛知恩漆黑的瞳孔放大一点点,脚踩上油门,就在她要一下踩到底时,放在挂档上的手被温热包裹,轻轻拍了拍。
“……”薛知恩像被顺了毛的猫,不满地瞥他一眼。
齐宿好像得到某种指令,去顺她的背,一路滑到窄细的腰,上下来回。
薛知恩满意地眯眯眼,刚想靠过去让他多抚慰一会儿,意识到前面还挡了个人。
她更烦了。
撞不能撞,喇叭按了把他家里人都叫出来了。
车窗降下。
“想死你可以去二环大道。”
那里车流量密集,死的快。
温霖很崩溃:“知恩姐,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我父母早逝,我把你们当亲人,薛叔叔没法见,奶奶也不理我,我只有你了……”
薛知恩却只捕捉到一个重点:“你很恨你的父母。”
“什、什么?”他没明白。
“父母早逝,你把财产给我?你很大逆不道啊。”
温霖:“……”
看着他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像是红绿灯的脸,薛知恩感觉他怕是要气炸了。
果不其然。
“崔商就算了,虽然他不配,秦峥也好,虽然他蠢得像猪,但凭什么是他?”
“我以为你跟这种下水道老鼠只是玩玩,为什么还要跟他回家?知恩姐,”温霖似是找到了突破口,嗤笑,“你根本瞧不上齐先生这种人吧。”
“呵,”薛知恩平静的脸上露出笑意,赞同道,“我是瞧不上他。”
得到认同,温霖挑衅般向副驾沉默的男人,道:“听见没——”
“但是你觉得我瞧得起谁?”
薛知恩恶意满满地说:“你觉得我瞧得起你吗?拿着父母遗产和我那蠢货父亲的钱到处挥霍的金贵少爷。”
她平等地歧视任何人。
她握向齐宿的手:“最起码下水道的老鼠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觅食——你还在想薛景鸿倒台,给你铺的医学路还在不在对吗?”
温霖脸上血色尽消。
“医院的股份我已经变卖了,”薛知恩升上车窗,“你自求多福吧。”
“哦,对了。”
车窗又降下点。
温霖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眼中显露一丝喜色。
“知恩姐,你……”
却触到她的眼,平静的,冰冷的。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如果你还想守住自己的家产,就老实点,还有——”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离他家里人远点,别怪我没警告你。”
车辆绝尘而去,温霖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他恍惚想到那双在黑暗显现的眼好熟悉,跟其余冷漠残忍的薛家人一模一样。
他像块暴露鲜血的肉,顷刻被窥伺的鬣狗撕碎。
或许……他今晚就不该追出来。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
齐宿小心地觑着她:“……你在生气吗?”
“嗯。”
气什么?
前面不长眼的车正好要插队变道,薛知恩一捶砸在方向盘上,‘哔!’,怒声道。
“他居然说你是下水道的老鼠,你明明是流浪狗!”
“你这个体型怎么钻下水道?蠢货也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
齐宿:“……”
居然,居然是生气这个吗?
“当然,”薛知恩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严谨,看了他一下,“当然……你现在不是流浪狗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宿感觉自己的脸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