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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她走过去,已经醉得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了。
  “霜霜,嘉也让你下去一下。”樊云温柔地拢起方元霜耳边的碎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是在无声宣布着,她还是她的心头肉,有她护着。
  方元霜找到了周嘉也的房门口。
  门虚掩着,她主动敲门,无人应声才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是昏暗,好似没开灯,气氛有些不对劲,自已又喝了些酒,察觉了危险,她驻足原地没动,想要出去时,身后却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昏迷感顿时浓重不少,方元霜奋力挣扎,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没几秒种就失去了知觉。
  在昏倒时,朦胧间像是跌入了柔软的云层,周遭都是暖意,可时不时的凉意同样会覆盖皮肤,这感觉痛苦至极,像是被放在冰上,又像是在火上炙烤。
  浑身被撕裂开了,又被凌迟着。
  在头疼欲裂时,痛感驱散了酒精的作用,方元霜睁了睁眼睛,瞥见了一抹垂下的额发,以及男人鬓角的汗珠,这些东西成了她对今晚唯一的记忆。
  扭曲的空间里像是回到了那间让她恐惧的小旅馆。
  旅馆的墙壁花纹是泛黄的,灯是陈旧的,她被卖到那里,奋力反抗,打伤了人,自已更是伤痕累累。
  当初用命保护了自已,这次却连命都豁不出去了。
  在最痛,最想要呼唤的时候,唇被堵住,自已成了被索取的物件,一分一秒都喘不上气,在这种时刻,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宋止的声音。
  他从门口跑了过去,像是在问,有没有人看见元霜。
  她在这里。
  有没有人可以救她?
  可隔着一扇门,宋止走了过去,没有进来。
  第60章
  直到快要散场。
  方元霜与段寒成再没上来过。
  早早发现不对劲的人是宋止,他提前离席,满酒店找人,就差兴师动众地调出监控查看,看他跑得气喘吁吁,段东平在旁坐山观虎斗,项柳拢了拢自已的披肩,靠近段东平耳边,“这是出什么事了?”
  大部分宾客都走了。
  项柳与段东平是要等段寒成的。
  “不知道。”
  段东平隐隐猜到了什么,约莫跟方元霜有关,段寒成是顺带被设计进去的。
  望了眼首席的位置。
  项柳冷哼一声,“他们周家神气什么,早知道就不来受这个气了。”
  “怎么了?”段东平一副孝子的样子,给项柳端茶递水。
  “还不是樊云,我去跟她打招呼,她那个样子,不冷不热。”
  樊云与段寒成生母认识,瞧不上项柳靠着不正当手段上位的把戏,对她爱搭不理实属正常。
  项柳太没面子,要不是等段寒成,早离席回去了,“寒成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在忙。”段东平看到了从小道走来的周嘉也,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得逞的神色,心知肚明他的计谋是得逞了。
  这对他们都是好事。
  段东平指向周嘉也,“妈,要不要去问问嘉也,他应该知道寒成在哪。”
  项柳理了理披肩走过去,正要兴师问罪,便听见周嘉也的一声,“什么,元霜去我房间了?”
  “是啊。”樊云一脸不知所以,“不是你派人通知我让她过去的吗?”
  “我是说去我隔壁房间。”
  周嘉也的演技不错,表情里豁然写了两个字“坏了”。
  “到底怎么了?”
  “但愿没事!”
  模棱两可的话丢下来,周嘉也往楼上跑去,樊云与周苍对视一眼,跟了过去,项柳结束了旁观的身份,悄悄跟在后,段东平没有跟过去,他另有其他目的。
  在原地等了会儿,果然看见了正在找人的宋止。
  “宋先生。”他叫住宋止,掩藏起来的笑容意味深长。—
  上了楼。
  周嘉也着急忙慌解开了门锁,冲进去时屋子里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到,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霜霜到底去哪里了?”
  樊云很是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把抓住周苍。
  “我刚才就看见她以前那些朋友在灌她酒,你还不让我拦。”
  独身一人走丢,又喝醉了,这些因素结合看来充满了危险。
  周嘉也摸亮了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地板上散落着方元霜身上的大衣。
  樊云上前一步,“是元霜的。”
  跟到了门口,项柳没进去,不断张望着。
  周嘉也装模作样找了洗手间,最后才推开卧室的门,面前的景象让他跟着愕然了下,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宋止不知从哪里过来,他先冲了进去,第一个看到了段寒成。
  他穿好衣服没一会,衬衫上满是褶皱,面上尽是纵欲之后的迷离,还在昏睡中的女人只露了半张脸,也认得出那是谁。
  樊云腿软了下,险些晕倒,周苍急忙扶住她,质问声没等出来,身后女人尖细的喊声在空间里响彻,“天呐,那是元霜吗?”
  面对这么多人的闯入。
  段寒成这个当事人却不慌不忙,他系上纽扣,最为淡然却挑衅的一眼给了脸色铁青的宋止。
  今夜之后。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被带了绿帽子。
  地上散落的衣物,凌乱的床褥,包括空气中的气味,都直白地说明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别说是宋止承受不了,就算是樊云,都因激动过度,险些晕过去。
  只有项柳,诧异里藏着幸灾乐祸,在屋子里大喊大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降下了身体里在燃烧的怒火与极度的愤怒,宋止平了平心绪,上前想要带走元霜,段寒成跨步,挡住了他的路,像是自已的领地被外来者侵入,“你干什么?”
  “我带走的我未婚妻,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你的未婚妻?”
  在这样的场面,说这种话,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段寒成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神色轻蔑又笃定,“很遗憾,今天之后,她跟你没关系了。”
  第61章
  这里不是出租屋,不是酒店。
  床褥柔软,周遭好似很熟悉,拼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儿时记忆中的天花板,以为这是一场梦时,有人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
  是樊云。
  她在哭。
  方元霜颤了颤眼睫,有苏醒的迹象,“樊姨……”
  手脚酸疼,骨骼好似被重组了一遍,浑身上下的不适提示她,这不是梦境。
  “霜霜。”樊云凑近了一些,“你醒了?”
  方元霜坐了起来,宿醉后换来的是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变成模糊的,记得很是散碎,她望向樊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是樊云的生日,她到了场,喝了点酒,后来去找了周嘉也,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昨天喝醉了。”樊云不忍心说出真相打击到她,“我就让宋止把你接到这里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点吃的。”
  她的态度很古怪。
  方元霜暂时品味不出什么,“好。”
  樊云笑着走出了房门,关上门抹了抹眼泪,下楼时保姆上来,“夫人,宋秘书来了。 ”
  “跟他说霜霜还没醒,让他下午再来。”
  这是谎言。
  毕竟眼下,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桩婚事。
  当天在场的不止周家夫妇,项柳也在,这事就变的很难处理了,段寒成的态度更是模棱两可,这中间最大的受害者是元霜,事后她跟宋止的婚事,怕是要因此被搅黄了。
  端了粥上楼。
  方元霜不在床上躺着,樊云一慌,叫了两声,到处都没有,浴室门却是关着的。
  敲了敲门,“元霜,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声。
  樊云更急了,“霜霜。”
  这事瞒不住,只要她洗澡,就看得到自已浑身抹除不掉的痕迹,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她该多痛苦难过。
  “霜霜,你开门。”樊云急了,扭动着门把手,“霜霜——”
  门突然开了。
  方元霜洗了把脸,手上是湿的,若无其事的表象下是千疮百孔的心。
  哭闹是学不会的,更不会再让樊云伤心。
  “樊姨。”方元霜扯起笑,“我没事,就是洗漱了下。”
  这是假的。
  她都看到了,也都想起来了,身上的疼怎么会没有知觉?
  “那我们吃点东西。”
  “不了。”
  方元霜强装镇定,心下建设起来的城墙却在逐渐崩塌中,看到身上那些东西,她明白,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也死了,“我有点事要找嘉也哥,他在吗?”
  “他在你叔叔书房里。”樊云好像察觉了什么,紧抓着方元霜的手,“元霜,你……”
  手被甩开了。
  方元霜冲出了门,她对这里太熟悉,快步赶到了书房门口,箭步进去,周嘉也正在挨批评,没料想到方元霜会突然进来,她像是疯了,拿起手边合适的“凶器”,直直朝着周嘉也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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