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什么啊，多妍xi是被传染了吗？”江宜舟被她难得的脏话逗笑，低头打开袋子将牛肉干撕成两半，随即递给她，“那，笨蛋想和你一人一半。”
沈多妍眼眸微抬望着她，默默咀嚼着牛肉干，唇不宜察觉地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你很会哄人吧？”
江宜舟侧过头，望着她微垂的睫毛，半晌笑了，“对啊。”说着话时她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笑容有点得意有点天真。
沈多妍按捺不住戳戳她唇边的梨涡，边问：“是天生的吗？”
“不知道。”江宜舟耸耸肩，拽住她的手指。只是有时候是刻意哄人，有时候是无意识的就说出让外人觉得很甜蜜的话。
手指被细腻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沈多妍眼一抬，因为靠得很近鼻尖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眼前是长长得像羽毛一样的睫毛，她唇微动目光落在自己被攥紧的手指上感叹道：“呀，你真的完全是会让人疯掉的类型啊。”
“诶，会吗？”
沈多妍默默点点头，就好像她也在无意中具有了占有欲，偶尔不太能怎么接受转眼就对别人也那么自然亲昵。
“好吧，”江宜舟想了想眉眼一弯，“那我就先提前说声抱歉？”
沈多妍：“……”这样的态度真的更让人发疯啊。
过了会儿，金元希和裴侑莉打着去洗手的借口，穿过长廊结伴而来，走到她们俩的位置一个做贼似的用身体遮挡，一个笑嘻嘻又小心翼翼从怀里分别掏出小饼干和牛奶。
“噗——”对视一眼后，江宜舟和沈多妍同时笑出声。
“嗯？？？”不顾裴侑莉和金元希疑惑的眼神，毫不客气的接过撕开。
本以为会很枯燥的两个小时就在几个小动作间消磨，下飞机前江宜舟特意看了眼金素拉她们的位置，就看见几个人很自然的靠过来站到前方排队。
甚至于其中一位还在出舱门时忽然回头明知故问地低声道：“或许是eainy吗？”
江宜舟顿时无语。
旁边的组员却以为是遇到认识她们的路人，既兴奋又很克制地用力点点头，在得到“会支持你们的请加油”的鼓励后元气满满的应道：“内。”
“……”我的fans都这么戏精的吗？
江宜舟默默看着她表演，没想到她忽然抬头看过来，非常可爱地朝她眨眨眼睛，而后迅速回头对她身边的组员笑道：“那么下次见～”
“内，下次见～”
去拿行李的过程中还听到组员高兴的声音，江宜舟无奈扶额。
她们出发时间很早，这会儿到达东京也不过才早上10点，阳光刚好落在头顶。
江宜舟拉拉帽子又碰碰口罩确定都遮住后放轻松往外走，虽然选秀很火但她们的行程没公开，粉丝多半也是以为在准备出道中，谁知才走出去没多久刚放下的心就提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eainy啊！！”
举着牌子涌上来的人非常多，一眼望去都是表白语，还有此起彼伏操着日语口音喊她们名字的声音。
三个经纪人反应迅速的出来维持秩序，早早等在机场的车镇英更是在慌乱中马上跑到江宜舟身旁，替她挡住一名激动地粉丝。
江宜舟来不及惊讶，只是连忙摘下帽子和口罩，眉眼弯弯地跟粉丝们打招呼：“hi～”说完，想起是在东京又换成日语重新打一遍招呼。
“bo酱是准备在日本出道吗？”
“会上日本综艺吗？”
“bo酱有签售会吗？”
“bo酱今天也很漂亮，请好好享受东京！”
“bo酱会一直支持你的。”
江宜舟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而且喊她的时候语气未免太可爱，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笑吟吟地回答。
“不是哦，今天来拍摄杂志。”
“如果经纪人允许的话会尝试参加综艺的。”
“签售会吗，我也很期待哦。”
“内，康桑密达，谢谢大家的支持。”
等好不容易坐上专车，隔着玻璃和粉丝们挥手说拜拜，待车驶出去看到身影来不及喘口气，经纪人又从位置起身面向脸色红晕，正叽叽喳喳和同伴交流粉丝们的练习生们。
“咳咳。”他咳嗽两声，确定吸引所有人目光后，开始谈及这次杂志拍摄的主题和相关工作人员，因为是新人又在异国他乡很容易被刁难，所以特意叮嘱大家要谦虚一些，说到这里，经纪人额外看了眼姜瑞允。
有时候前辈们和工作人员会专门给穿小鞋，但因为曝出来可能会被警告，于是这种刁难就发展到刁钻得让人捉不到丝毫把柄。
姜瑞允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江宜舟倒是想起最近几次个人活动的拍摄，可能是车镇英在或者公司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态度还好。
“对了，不要到处乱走，不管是杂志拍摄还是别的，任何活动都不要乱走。”经纪人又补充道。
日韩深刻的前后辈文化产生出的是一系列的霸凌活动，她们刚经历全民选秀人气正高昂着，遇到嫉恨的前辈很可能就会被要求做出不好的事。
所以尽量一起行动。
沈多妍和裴侑莉对于安排接受良好，毕竟都是大公司出身练习生时期就遇到过形形色色数不清的前辈/工作人员。
反倒是金元希，比起别人来说生活很简单周围遇到的都是好人，不然也不会养成开朗小狗的性格。
她抱着裴侑莉的手臂，脸色忐忑地点点头，到达拍摄目地时乖乖跟在经纪人身后。作为即将出道的新人团，经纪人带着她们和每个工作人员打招呼，等感觉腰都快断了，一行人这才坐上化妆椅。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换装、拍摄。
日本在拍少女的时候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比较显眼的有两种，一是纯爱，二就是色调偏冷的少女风。特别是第二点往往还伴随着些许阴湿风。
经纪人自然知道，考虑到韩国本土的口味，特意和摄影师叮嘱过只拍纯爱明媚风，为此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江宜舟穿着浅白色的衬衫，单手支在窗台，脚边放着一枚风铃，身边是韩静园、延娜和宥美，她微微抬头装作和她们交谈，片刻又似不经意间看向摄影师的方向。
很快又被要求微蹲捡起地上的风铃，而这时延娜仿佛被吸引手搭着她的肩膀，偏头一同看向风铃，韩静园却伸手似乎想和她抢风铃，宥美则笑嘻嘻地看着她们。
风铃这个道具在几人手上都转了个遍终于完成它的任务，只是拍摄仍在继续，转眼间她们被交换拆分进入其他组合。就这样，12个人来来回回被拆了又拆了，时而三两组合，时而五至9个人。
最后摄影师要求拍12人的合照时候，江宜舟已经完全没脾气，让怎么摆就怎么摆。
车镇英全程就把自己当做隐形人，除了突然出现在机场时短暂引起dk经纪人的注意力外，因为太过安静现在基本上就没人想起他。
只是在拍摄即将结束，其中一位经纪人上前和工作人员沟通时他忽然走到大经纪人身旁低声道：“抱歉，bomi暂时不能跟着团队先回去。”
张经纪人推推眼镜，转头望着他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虽然说个人活动无可厚非，但这才几天就脱离队伍，他心情很难高兴。
车镇英没管他阴沉不爽的表情，自顾自道：“不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
“呵呵。”张经纪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车镇英就当他同意了，于是转身去和观察好的摄影师沟通。
江宜舟本以为拍摄任务结束，正准备和大家出去，谁知转眼就被拉住重新回到化妆室，脸上突出清纯阳光的妆容被修改掉。
再回来时摄影棚内的布景也被修改，大片大片的灰蓝铺开，底下是即将淹没礁石的海水，阴冷和安静瞬间铺面而来。
她穿着一条高腰牛仔阔腿裤，上身是黑色背心吊带，在指示下抱腿坐上棕色陈旧的凳子。
江宜舟低头望着底下的砂石和海水，再看着远远一群围绕她的人，这瞬间，竟然有种自己置身于孤岛的感觉。
“ok，bomi酱，请像一颗有心脏的树一样看过来。”
“……”这什么鬼一样的形容？
江宜舟歪歪头，迟疑又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摄影师。
“不对不对，你对我应该没有期待。”
好半晌，才懂他的意思，就是她现在要褪去那些人类社会赋予的喜怒哀乐，像一棵树似的安静伫立一会儿。
江宜舟松了口气，眼睫微垂望一眼缓缓流动的水，片刻，她抬起头乌发凌乱散落、眼神安静地看向前方，虽然觉得自己只是麻木了，但镜头里那种空旷、忧郁的氛围却已经拉满。
她长长的睫毛，乌黑平静的眼眸，环抱膝盖的双手呈现出来的好像是依偎，然而在大片大片灰蓝的映衬下又似孤寂和无动于衷。
“ok！”摄影师点点头，“bomi酱——”有了前面的经验，这次他直言道，“现在单脚踩着椅子，手扶着椅背，眼神要既期待又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