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第50节
“大少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戚衍榆病,除了他,没谁能成为戚衍榆最好的仆人了。
夏依依被逗笑她以为是他们寝室的室友外号。
他回去409,以为戚衍榆不舒服没怎么下楼吃东西。
进去后,看见地上湿漉一片,虽然那个人找了很多纸巾擦了,纸篓上全是湿纸巾。
那个人躺在床边,半趴着,像是睡觉了。
顾惊澜将食物放在桌子一边,把那个人扶起来,这已经是他对戚衍榆习惯性的做的动作,看那个人的脸,呼吸,唇。
发现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张脸如同粉润榴玉般的色泽,发高烧了么,顾惊澜将手探在这个人的额头上,发现体温比起在车时高了一些,但是正常的体温。
“不饿吗?”
戚衍榆睡得整个身跟瘫软如水一样,被他叫了几次,后才迷瞪瞪地睁开水色般眼睛,分不清楚是汗,还是他眼中保护眼睛的生理液体。
迷惘地望着顾惊澜,半张着也分明燃红了许多的嘴,一言不发。
“给你带了点烤肉,没有内脏的。”
不知道是他们班还是1班谁采购,买了很多猪肠牛肠鸡杂牛宝掌中宝等这些。顾惊澜知道他是少爷本少,自然吃过好东西,口味极刁钻,就把烤得好一点的中翅鸡腿,肉多一点的新鲜牛羊肉,以及海虾鲜鱿鱼。像是淀粉肠、炸鱼干什么的半成品他都没给戚衍榆带上来。
那个人碎发湿透了,穿在最里面的衣服也是被热汗氤氲的湿溻溻。
一张原本是象牙色的脸,变得扑粉扑粉的,可能是被子盖多了惹得,满头大汗,眼神楚茫茫的。
但就是一直在看着自己,一双原本是纯粹黑亮的眸子,现在变得潋滟光柔,红龂龂的,好像哭过,也像是被热汗氤的。
“起来吃,看我干什么?”
顾惊澜发觉不知道是哪里的香,一进门就闻到了,但他以为很快就会消逝。
但发觉这香很浓,房间全是这种香气。
他以为戚衍榆病得没有力气,把搂了一把。扶起来,戚衍榆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胸口在很明显起伏。
误以为他心脏病发了,着急去找他的左手,发现戚衍榆的左手放在了什么地方。
“你在干什么?”
顾惊澜震讶松开戚衍榆,戚衍榆重新倒回了床上,他发觉自己也开始变得脑目昏沉、体旺燥热,可能是太热了,发现空调已然调到了16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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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要去爬上,五点要下楼吃早饭,戚衍榆下不了床。
顾惊澜打包上给他吃的,戚衍榆的脸色比起昨天好了许多,小口喝着白粥,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心知肚明地,两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戚衍榆是坐在床上,想剥鸡蛋。但是手有些颤,还是顾惊澜看见他手微抖替他剥干净的。
他其实不是想吃鸡蛋的,而是找点事情做。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手腕上还有一点淤痕在。昨晚他打碎了香水后他才知道那不是什么香水,那是……那就是调、情用的。
“一会儿去爬山,”顾惊澜怕他等会儿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外卖不方便于是把自己的鸡蛋也剥了,给戚衍榆让他上午饿了的时候吃点。
“你觉得我这样我还能爬吗……”戚衍榆说话都有气无力,声音弱得犹如水里捞出来一样。
如果是误吃了那样的药误吸那样的香,需要大量地喝水和吃维c排解出来。
昨晚戚衍榆已经去喝了很多水,后来才发现是香水作祟,把香水全扔在了垃圾桶里,戚衍榆把窗户打开,可是民宿的窗户是固定好的,只能开一个小缝。
他想着,顾惊澜不回来,他和夏依依在一起,那还好点。
靠自己,自己也可以舒缓的。在被子里,浑身大汗淋漓,越是想,越不能。那种如蚁附膻的滋味就跟从骨头里长出来一来,一边想着去缓解这情天恨海的难受,一边眼前浮现的顾惊澜。
去它的,夏依依那瓶香水是自制的,而那代购是看他有钱,订了这么个样的玻璃瓶把这些违禁品都灌满进去。
太好了,就是他的钱是好骗的是吧。
那个代购还骗他说是希腊寄过来要五六天,是专门去订做瓶子去了吧。
第38章
顾惊澜先下楼去了, 戚衍榆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下楼去。
一共有三处烧烤的炉子,女生们多是在串串,分果汁, 男生们串串的有, 搬啤酒的有,烧炉子的也有, 烤肉的居多。
戚衍榆找了一下顾惊澜身影, 发现他刚从民宿出来。
好像专门到过夏依依房间去,出来的时候, 刚到外面看新炉子的夏依依喊他,问他新烧的炉子可以放烤肉来烧吗。第三个新炉子围着的多是1班的女生。
顾惊澜也一点没有避嫌, 就说“够怎么还不够”。
祁远瀚凑过去热闹:“怎么你这边妹子这么多, 开炉了吗,给我烤个苞米饿死我了。”
“女生都还没喊饿, 你饿什么,”顾惊澜反问他,那边偶尔被逗得一阵笑。
对面欢声笑语, 而戚衍榆看得恍恍惚惚的,又移开目光,视线下移,看了眼冷冷清清的饮料区。
他想, 顾惊澜艳福不浅啊。手里用烧烤叉戳着个苞米, 快把苞米粒插碎了。
等了很久, 烧烤还是没有烤熟,烤熟的先是送给了女生们。
戚衍榆又看去顾惊澜,夏依依在旁边跟他聊天, 偶尔她手里的扇子往顾惊澜脸边扇风。
后来扇子不知道借给谁去了,夏依依就用手给自己扇风,也偶尔给顾惊澜边上也扇扇。
两人的黏糊劲,大有“人家男才女貌,哪里轮到他这个妖怪反对”的旁若无人。
戚衍榆强忍因为中午吃得少,晚上吃得晚的胃的不适。
找了个座位,观看顾惊澜和夏依依。
他想,顾惊澜找人换好房间今晚跟夏依依在一起住了吗?
一边偶尔看去,一边再犹如阴暗虫子,一点一点在潮湿中爬行和心里腹诽别人。
手指攥紧了,握成了空拳。把自己的呼吸捋着,强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乱瞟。
省得左胸阴恻恻地刺痛。这种刺痛,有时候戚衍榆分不清楚是病理性的,还是情绪上的。
可能跟家长辅导小孩做作业,被气出了乳腺结节的那种疼差不多?
可他又不是完全是气的肝不好,就是胸口会时常闷疼。一疼他就微微收拢手指,五指蜷握住。如果能掐在手心里稍微隐忍住,那可能会把胸口的疼意给分担出去了一些。
终于,三个炉子火旺得烤得比刚刚火小和不熟练时效率高太多了。
而夏依依也不在顾惊澜身边。
戚衍榆看上去像是拿一次性纸餐盘去夹食物,其实是过去顾惊澜,憋了长久的气,一定要在这个人身上拿回来一点:
“如果你今晚给我换房,你给我换个总统套房。不然你别换了。”
心想着不是顾惊澜换走,就是他给换走。
顾惊澜感到莫名其妙,看见了是戚衍榆对他说的话,跟夹枪带棒似的,顾惊澜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本来就肤色白,在夜色中更显得影影倬倬的病弱感。又故意一笑:
“409不好吗?”
顾惊澜根本没什么在意戚衍榆话里的意思,可能是戚衍榆对他来说是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室友。
他本人情绪也是很稳定,声色轻轻飘飘,他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戚衍榆莫名的火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小。又小又破。”如果他顾惊澜今晚和夏依依在一起住,他会把顾惊澜的行李什么都全扔下楼。
“哦,”顾惊澜看起来一点都不吃他情绪,“你在这儿待着干嘛,来点鸡心吗?”
戚衍榆的发泄就跟打在了棉花上,顾惊澜是一点都没把他的事情记在心里,“我最讨厌吃动物内脏了。”
他走掉后,顾惊澜知道他气性大,但不知道他会莫名其妙找熟人发火。
而晚上他们吃完烧烤,不知道玩了什么游戏。顾惊澜输了,输了的人需要把他的房间让出去给大家打牌。
戚衍榆烧烤没怎么吃,很早就会到了房间。
他在房间时被外面急促敲门,他打开后茫然地看见一堆人涌进他房间里,有的人自带椅凳,有的人自带零食和没吃完的烤肉,还有人扛着几箱啤酒。有男有女,好不热闹,嗑瓜子的,吆喝打牌的。
戚衍榆原本晕车劲还没过,看着这些人把他的房间当做棋牌室,直到顾惊澜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他爹的你把房间让出去了?”
顾惊澜看了一眼他,看他脸色比起刚才吆喝要喝水吃小蛋糕好了许多,“他们非要来,有什么办法。”他说话悠扬不紧不缓,很像是招惹戚衍榆的语气。
“你让他们滚。”他本来就不舒服了,还让这么多人把他房间当娱乐场地。
“你吃饭没,楼下还有点没吃完的烤肉。”顾惊澜看似关心他的说,其实不过是想他让个房间出来。
而且他话里说的吃剩的肉,是打发叫花子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让他们滚出去?”戚衍榆本来就记恨着烧烤时顾惊澜和夏依依待在一起场景。
“你下去吃点东西,溜达会儿,回来再打打牌,他们就走了。”顾惊澜说得很轻巧,只因为今晚他根本不住409是吧。
“你他喵你不是个东西。”戚衍榆气得下楼去了,他把门摔得很响,可没人留意,都顾着喝酒打牌去了。
戚衍榆
下了一楼,他并不是吃东西。而是一楼有桌椅他勉强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
晕车后,整晚都在头晕,刚头晕完后现在就开始头疼。
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着一堆字骂顾惊澜的,后来又删了。
而民宿老板俩夫妻正在收拾着外面院子的狼藉。
坐在一楼室内的戚衍榆捏了一会儿手,民宿老板以为他干什么,关心问他还吃烤肉不,剩很多。
他摇摇头,只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是青白的,没什么血色的,也不知道是哪里难受,自己掐了一些指甲印在左手上。
他坐了一会儿,后又遭不住,趴在桌子上,头疼得让他生气和暴躁。
可又没有人回应他的这些愤怒,让得他就像是个被关在了纸盒子无虫可斗的蟋蟀。
那个人下楼后,没多久顾惊澜下楼去了,他看见楼下没有人了,除了打扫卫生的老板娘。就只有那家伙一个人坐在了木椅子上,趴在了木桌子边。
顾惊澜先是去问了老板娘还有没有什么空的房间,哪怕钟点房,他可以有偿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