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许惊岁要是信他的话才是傻子,耳机中也开始播报比赛结束,他走上前,拿着枪怼在射中的方位,暧昧地戳了戳,抬眼看着林此宵,笑着道:“给我送人头啊?”
“有吗?”林此宵表情很正直,丝毫不像是会放水的那类人。
许惊岁就喜欢看他这幅装模作样的假正经模样,同样装作惋惜地说:“本来想奖励你的,没有的话就算了。”
他说完将枪挂在指尖,闲散地转着圈,抬步往出口走去,手腕忽地被拉住。
林此宵跟在他身后,似乎真的很好奇对方所说的奖励,唇角噙着淡淡笑意,低声问:“什么奖励?”
许惊岁笑了,转过身突然拽住他的迷彩服衣领,将人怼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林此宵顺从着他,站定后弯腰低头,一脸的悉听尊便。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缩短,林此宵能看见许惊岁漂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脸上柔软的绒毛、鼻尖的小痣,还有不断靠近的淡粉唇瓣。
原来奖励是一个吻吗?
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他面对这样的诱惑没办法无动于衷,于是自然而然地低下了头,鼻尖相抵,呼吸缠绕,他不断靠近。
就在唇瓣相贴的前一瞬,许惊岁早有所料地偏开了脑袋,计谋得逞地勾唇笑了起来。他凑到林此宵的耳边,缓缓地宣告:“晚了。”
林此宵微怔了一下,看着许惊岁眼里流动的笑意,也不禁失笑,真是一只狡猾的兔子。
——
下午的活动是沙漠越野车,两人一组,在教练的带领下穿过小半片沙漠,终点是一处绿洲,属于难得一见的天然奇观。
返程时已近傍晚,不知是谁提出的比赛,教练欣然答应,约定的赌注是一只烤全羊。
“等哥给你赢只羊。”许惊岁临开动前,笑吟吟地跟副驾上的人说,眉眼间透着点势在必得的张扬。
林此宵看着他,只觉得以前的许惊岁好像回来了,薄唇微弯,道:“好。”
许惊岁开得很快,车轮卷起一片砂砾,不过分秒之间又抛在身后。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铺天盖地的金黄色,落日被远处的地平线切割成了两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温暖的金黄色。
林此宵侧头看了眼,默不作声地拿出了手机,趁其不备抓拍了一张,镜头里的许惊岁正心无旁骛地看着前路,光晕落在他身上,脸上的绒毛都沾着金色的光。
“岁岁。”他抬头望着天边,感觉离自己很远的那朵云终于飘到他眼前了,他伸手感受着混着砂砾的风,说:“以后的路都一起走吧。”
许惊岁怔了一下,看着前面的路,谁也不知道再往前会是个沙坑还是一片绿洲,可他一点也不怕,心无比的温暖和踏实。
他扭头看向林此宵,背景是金色的夕阳,他的笑容明媚得晃眼,语气坚定,回答:“好!”
一脚油门下去,往事如沙,全被抛到身后,是非对错也不再去理会,前面只有宽广的、可以容纳两人并肩同行的路。
下一个地点是d市,九人刚落地,就被截然不同的气候吓了一跳,许惊岁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好冷啊,得有零下了吧?”说出的话秒成了白雾,他觉得挺有意思的,伸手扑棱着那团雾气。
棉绒围巾落在了他的脖间,他被柔软触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
林此宵正专心地帮他围围巾,围巾有点长,绕了两圈还有点剩余,红色衬得许惊岁的脸更加白皙,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年画里的娃娃。
林此宵笑了下,将剩下的半截围巾猛地盖在他脸上,许惊岁伸手抓开,气鼓鼓地看着他,又没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落地的第一天没有安排行程,九人舟车劳顿,难得的空闲了一天。
吃过晚饭后,许惊岁刚洗好澡,蒋洛刚好来敲门,笑着问他去不去泡温泉。这次租的民宿内含有私人温泉池。
泡温泉能解解乏,他应了下来,换了身衣服后跟蒋洛一起去了。
泡了十几分钟,困意涌了上来,他告别蒋洛,匆匆笼了个浴衣回屋。
屋内没开大灯,只有一盏暖橘色的落地灯,林此宵穿着白色浴袍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许惊岁看了眼,突然想起来《一路同行》结束后林此宵就要进组拍戏了,分离焦虑开始提前发作,他不禁在心里感慨,人呐,果然是吃过甜的,就不愿意吃苦了。
脚步站定在面前时,林此宵才回过神,抬头看向许惊岁,仔细咂摸了下对方的表情后,拉着他的手腕,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林此宵亲了亲他被温泉泡得白里泛着红的脸颊。
许惊岁觉得自己的心思压根无法隐藏,索性摊牌,“你回去是不是就该进组了?”
“嗯。”林此宵笑了下,搂着他的腰,问:“舍不得我?”
许惊岁很想嘴硬地说“才没有”,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弯,“有一点。”
“一点是多少?”林此宵弯着唇角,对这个计量单位不是很认可。
许惊岁舔了下唇,陷进了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彻底认栽,小声说:“看不到你、抱不到你、亲不到你,不能跟你一起睡觉,会难过的程度。”
他听见林此宵很轻地叹了口气,一向很会隐藏情绪的人难得的外露出一些难过的感觉,微哑的嗓音说:“我也是。”
两个都没谈过异地恋的人不约而同地缄默了。
过了几秒,许惊岁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悲观,归根到底还是有点太过于患得患失,就算异地又怎么样,又不是异国,又不是异世界,有什么好婆婆妈妈的,还不如趁这个时候多亲两口,才比较划得来。
所以他啃着林此宵的唇,低声咕哝着:“林此宵,你真讨厌。”
林此宵低笑了声,知道他说的都是反话,边回应着他的吻,边说:“你真可爱。”
第89章
两个人慢慢地接着吻, 好像要把后面的吻全都在今天补回来似的。
林此宵一手搂着他的腰,解开他的浴衣绳结,衣服从肩膀脱落下去, 屋内开了暖气, 并不冷,另一只手摩挲着他后脖颈,扣着他的脑袋接吻。
他好像很喜欢这种接吻方式, 许惊岁迷迷糊糊地想。
吻缓缓从唇移到了锁骨, 林此宵半掀着眼皮盯着, 只觉得突出分明的锁骨像某种鸟类的翅膀,牙齿在上面咬了个痕迹。
许惊岁低呼了声, 轻锤了下林此宵的肩膀, 佯装生气地说:“疼,你是属狗的吗?”
林此宵松开了口, 抬手摸了下形成的牙印,他没敢太用力,留下的痕迹大概不到几个小时就会消失了。
但在这几个小时里, 许惊岁身上有他留下的记号,给他一种感觉, 他是属于他的。
林此宵慢慢低头,像品尝蛋糕一样,一点一寸地吻着, 嘴唇落在樱桃上时, 他发现许惊岁不受控地抖了下。
他抬起头, 换成了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揉弄着,许惊岁整个脊柱都在发麻, 他扭着腰,想要逃避那只作恶的手。
“这里也敏感?”林此宵扣着他的腰,不让他逃离。
许惊岁没回应,可口中抑制不住的、有点自暴自弃的、放纵的低喘暴露了他。
“这么喜欢?”林此宵低头吻了上去。
樱桃被咬在齿间,熟透了,泛着水光。
许惊岁不甘示弱地伸手去解对方的浴袍,手颤着解了几次都没解开。
他听见对方低笑了声,握住他的手带领他去解开,像在拆一个送给他的礼物。
一片红晕从许惊岁的脖子燃烧到脸颊,他不敢低头去看,喉结默默滚了下。
耳边是林此宵越发压抑的粗重呼吸声。
许惊岁有点不得章法,脸红着低声跟林此宵说:“没有安。全。套。”
林此宵低低应了声,将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胸膛与后背相贴。
许惊岁又想起来林此宵说在大腿根纹个纹身的话,他觉得还是不能纹,不然对方肯定会更乐忠于这样做。
浪花时缓时急地打过来,许惊岁有点遭不住,扭头跟他索吻,舌尖缠着,腿也缠着。
手机在这时很违和地响了起来,直到快结束才被许惊岁捞过来看了眼来电人,显示的是蒋洛。
他扭头盯着林此宵,让他先别动了。
他按下了接听键,蒋洛的声音传来:“小岁哥,你的表有没有丢呀,刚才工作人员在温泉边发现了一只表,问我来着。”
许惊岁突然想起来泡温泉的时候确实是怕弄坏表摘了下来,后来太困了,就忘了,这个表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顿时懊恼自己的破记性。
“是我的,太谢谢了!”许惊岁话音刚落,海浪又惩罚般地袭来,丝毫不留情面。
许惊岁紧抿着嘴唇,生怕溢出一声不对劲来,他转过身用眼神跟林此宵求饶,对方却不买账。
“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蒋洛很热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