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许惊岁跟他聊了几句,有点困,躺在他腿上睡了一会,再睁眼时车已经停了下来,司机不在,只有他们两人。
  “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
  “困死我了。”许惊岁打着哈欠,往外面看了眼,他不是第一次到这,但还是有点惊讶,他看着亮着的店名,“一颗苹果?来这干嘛?”
  “来看看。”林此宵帮他系好了围巾,“走吧。”
  许惊岁不明所以,他不是很想喝酒了,不过跟林此宵喝的话,再喝两杯也不是不行。
  他看着林此宵走在前落下的影子,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两人也是这样,一前一后,他看着对方的影子,却觉得像月亮一样,影子会笼着他,却触摸不了。
  但这次月亮下凡了,回过身牵住了他的手,不管天上还是人间,都变得无比的真实。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词——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1)”
  许惊岁走了进去,才发现一点不对劲,里面没人,他皱了下眉,问:“今天不营业吗?”
  “我包场了。”林此宵很平静地说。
  许惊岁有点惊讶,想起来现在这儿的老板是林此宵,笑眯眯地道:“老板大气。”
  林此宵笑了一下,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落座的位置许惊岁简直不要太熟,他当年跟祝响最爱坐在这,原因无他,这块正对舞台,观看视角最佳。
  两人刚坐下来,一个乐队登台,许惊岁已经见怪不怪,只当是林此宵安排的一场两人约会,他点了杯橙汁,小口地啜着。
  歌声也开始响起,是一首英文歌,许惊岁还是头一次听,曲调很轻柔,歌词很甜蜜。
  [my whole world changed
  from the moment i met you……(2)]
  “许惊岁。”林此宵轻声喊他。
  他很少这么字正腔圆地喊许惊岁的名字,不由得带了点郑重的感觉,许惊岁抬头,默默放下了杯子,橙子汁的酸甜在口中蔓延,这次是甜多过酸。
  “有考虑过跟我结婚吗?”林此宵笑着看向他:“没有的话现在考虑一下。”
  许惊岁很明显地愣了下,多少有点猜到了林此宵的意图。
  林此宵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淡淡笑了笑,“也不要考虑的太久,我只包了一晚。”
  按照他的能力,包一年都不是问题。许惊岁笑了一下,也不由得收起了脸上散漫的表情,很认真地想了想,回他:“考虑过。”
  “什么时候?”林此宵问他。
  话有点歧义,旁人可能会觉得他问的是什么时候考虑的,但许惊岁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时候结婚。
  静默了几秒,台下的歌声还在继续,许惊岁舔了下唇,脑子有点空白,他觉得结婚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毕竟他才刚结束一段婚姻,知道没有爱的婚姻只是形同虚设,如果跟林此宵在一起,不结婚也没关系,每一天都在热恋。
  不过林此宵如果想要结婚的话,他也愿意。
  林此宵可以为他摘月亮,他也愿意为林此宵摘星星。
  “你想什么时候?”许惊岁笑了下,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中,补了句:“现在恐怕不行,我还没来得及买钻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去买。”
  “不用了。”林此宵很浅地勾起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盒,盒面还有一个精致的金色蝴蝶结,他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戒指,笑着问:“要单膝跪地吗?”
  “算了吧,地上有点脏。”许惊岁笑着从他手上接过那枚戒指,戴到了自己左手中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展示给林此宵看。
  “好看,我很喜欢,这个是什么?”许惊岁一脸的好奇,他对这些了解很少。
  “红钻。”林此宵边说边低头看去,红色的钻石像一朵玫瑰,在许惊岁的无名指绽放,他笑了笑:“三年前在法国参加了一个拍卖会,当时觉得做成戒指戴在你手上应该会很好看,就买了下来。”
  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可是许惊岁却明白,在那些他以为错过的时间里,林此宵一直在思念他。
  难怪说,互相思念的时间是共度。
  许惊岁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感觉很开心的,但又有点想哭。
  过了一会,他伸手解开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了那枚年代久远的戒指,银质的,内环刻着’l&x‘。
  “其实你那时候说错了,我戴着的不是你送的那枚。”
  那是他跟林此宵相爱过的证据,他怕会丢了,一直收在盒子里保存着。
  “这是你落在我家的,属于你的那一枚。”许惊岁眼眶有点湿润。
  他笑着看着林此宵,手指轻微发抖,将戒指缓缓戴入对方的左手中指,垂眸道:“它等到你了。”
  他抬起眼,对上林此宵眼中的波澜,忽地笑了下,“我也找到你了。”
  正如多年前,随着帽子掀开,两双眼睛对视时,他笑着说的那句:i found you。
  ——正文完——
  第91章
  许惊岁昨晚一进屋, 刚关上门就被林此宵按在门上亲,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像一点就燃的火苗。
  他被亲得晕晕乎乎,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看着林此宵,小声道:“床头柜有。”
  林此宵“嗯”了声,亲了亲他的眼角, 起身去拿。
  “帮我戴。”林此宵将东西递到他手里, 许惊岁接过, 掌心都在发烫,他撕开口子, 将东西拿出来, 别开眼不去看,按照记忆去戴。
  尝试了几次后, 始终卡在一半,他听到林此宵强忍着的抽气声,心跳更加快了, 他小声道:“好像买小了。”
  “是有点小。”林此宵说。
  “那怎么办?要不不戴了吧。”许惊岁抬眼看着他。
  林此宵看着他情动时而发红的脸,喉头滚动了下, 很有礼貌地哑声道:“可以吗?”
  许惊岁觉得自己如果说不可以对方好像也不会因此罢手,真是有够装模作样的,他索性将东西扔到了一旁, “嗯”了声, 说:“不戴了, 就这样吧。”
  冰凉液体顺着尾椎骨往下滑时,许惊岁忍不住颤了颤,他听见身后人轻微笑了声, 问:“怎么这么敏感?”
  他咬着唇,伸脚踹了下林此宵,恶声道:“做不做,不做滚。”
  林此宵抓住他的脚,俯下身,亲吻他的肩胛骨,笑着说:“别生气。”
  披着羊皮的狼,许惊岁心里登时蹦出这个念头来。
  ……
  “去洗澡吗?”林此宵捏了捏床上人的腰,上面已经满是指痕印,像是遭受了一场很粗暴的对待,眸光不自觉地重了重。
  “等会……”许惊岁嗓子哑得厉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埋在被子里,宛如逃避现实的鸵鸟。
  林此宵摩挲着他后脖,轻声安慰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不好意思。”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提醒了许惊岁,他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会跟个小孩子一样尿床,一张脸往哪放?
  “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许惊岁转过脸,拍掉了他的手,有点儿生气地找补道:“我说了我要去厕所的……”
  “嗯,都怪我。”罪魁祸首非常乐意承认错误,许惊岁顿时熄火,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像个小皇帝似的发号指令:“这床单明天你洗。”
  因为染着薄怒,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可脸上却泛着红,脖颈到腰腹满是吻痕,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自己似乎是做的有点过了,可也没办法,六年,忍得太久了。
  “好,我洗。”林此宵心中微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轻声问:“抱你去洗澡吧。”
  “我自己去。”搞得像他很弱一样。许惊岁推开了林此宵的手,自己起身下了床,脚步刚落地,险些跪在地上,冰凉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滑下,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脸上的温度又开始上升。
  一切尽收眼底,林此宵眸光霎时晦暗了几分,走过去将他打横抱起,快步放在了已经盛满温水的浴缸里。
  许惊岁两只手捂着脸在装死,林此宵不禁翘了翘唇角,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轻声叮嘱:“手记得伸进去弄,要不然弄不干净。”
  许惊岁胡乱地应了下来,等人出去后,立刻将脸埋在了水里,太丢脸了……
  他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床单被罩已经被换好。
  “晚安。”许惊岁借着床头灯的暖橘色灯光看着林此宵的脸,心里觉得难得的踏实,所有的不安都落了脚,只剩下眼前真实的可以紧攥在掌心的幸福。
  林此宵笑着,低头亲了下他的唇瓣,低声说:“晚安。”
  没有节目录制拍摄,许惊岁一觉醒来时,看了眼手机,已经临近十二点,另外半边没人。
  他起来走了出去,看见林此宵正在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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