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top,我要干你那是轻而易举,但我目前对你没兴趣,但你最好祈祷。因为杂粮吃太多了,说不定哪天我也想吃点细糠。”
说完,他用力踢了一下我的胳膊就走了。
我其实还在心里表扬了他一下,因为我以为他会抬起脚来踩我的手——毕竟我的手当时就放在离他鞋很近的地方。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如此死要面子的骂街选手,因为怕被第三个人听到,连跟我放狠话都要用蚊子大小的声音。
看来,他真得很害怕。
在学校或是chat群里被别人知道自己是gay这件事情。
他好像很看重那些抽象的名声和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过这么一想,一个鄙视gay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瞰gay的人其实自己也是gay,听上去确实有些让人啼笑皆非……这还是我头一回看他有所畏缩。
我冷笑了一下,揉着疼痛的胳膊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直觉得晦气。
christine要结婚了,在此之前,我还从未听说她有男朋友的消息。
我的印象里christine是那种十分强悍的女人,我以为她不会在31岁就甘心让自己步入婚姻的殿堂受缚于另一个人,毕竟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什么时候想结婚都会有人前赴后继的人。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是我想多了——
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即将成为她老公的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小baby一样。
我实在是很难不怀疑那是不是她包养的情人翻身上位变成了正主。
而这一猜想在我询问我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性质一样:
“那个人是finessy品牌方的总监,他们结了婚之后bluk可以拿到finessy的永久赞助权。”
我对christine做出这样的牺牲表示无比的崇敬,没想到她是一个为了事业可以献出自己到这种程度的人,以至于收到她的请帖的时候我心里都并没有很开心。
我哥笑我:
“christine本来就是不婚主义,这样互利共赢,而且那孩子乖得很,christine是个颜控,就是奔着他的脸去的,吃亏的其实是另一个人才对。”
其实我本来只是微微有点难受,但是因为我哥听我哥这么一说,我瞬间不开心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乖得很?”
“christine跟我说的。”
“哦。”
我低下头看那张精致的请帖,我哥从侧边弯下腰低头看我的脸: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让我跨坐到他身上,我挣扎着要下去,因为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便宜他。
他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像是在顺毛哄一只炸毛的猫咪。他十指紧扣住我的手,然后凑近我的耳边温柔地说:
“乖孩子。”
我哥还是那么善于拿捏我,只不过那天应该是晚上才做的事情挪到了中午的沙发上,让我感觉那一天睡了特别久。
christine的婚礼是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就像书里写的那种有着椰子树和沙滩海浪的闷燥天气。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在这样一个日子,让我怀疑这边的人是不是做事都不看黄历?我进入那个精妙绝伦的婚礼现场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蜜蜂在我耳边嗡嗡叫的声音,真得很热。
我哥在现场唱了一首歌给christine和她的新婚丈夫,我不知道他在公众面前也可以唱得这么好,以前我只在床上听他唱过。
他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袖,上面没有其他的点缀,衣摆处印了一条银色的细线。他的下身是一条休闲的西装短裤,看起来就像一个刚进入college的男大学生。
我和他穿的一样,只不过我的上衣是浅绿色的。
我带了一对带碎钻的耳钉,是他买给我的。
我本来是不喜欢带任何首饰的,但是有一天床上运动结束之后他抱着我在我手上放了个东西:
“带上吧,小屿。”
我累得要命,摸到他手上那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对雕刻着鲸鱼样式的碎钻耳钉。
“不想你孤单,我工作要去出差或者不在家里,有时候我不在的时候,你戴着它,让它陪着你。”
又是这种不祥的句子。
可当时我们却都没有意识到。我哥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让我感受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在静谧的夜里像是一颗火种,那样的烈焰卷到我的手掌,再席卷进我的心脏。
从那之后,我便一直戴着这对耳钉。
我哥说我戴耳钉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点色气,我猜应该是一些金属质感的硬式小物件在柔软的皮肤上会给人一种想摧毁的感觉。
我说,这样不好吗?
他说不好。他还规定我不能出去在街上戴,只能在家里戴。
我笑了,harvey是不是忘了他曾经说要我用这个睹物思人、让它陪我的话?
我哥开始喜欢在床上咬我的耳朵,他以前从不这样,自从我戴了耳钉之后,他就开始了这样的恶习。
我跟他说这种带矿物金属的东西含在嘴里太久对身体不好,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但总感觉应该是不太好。
可这时他就会说这不是他的错,是我太色情,然后我就会白他一眼,而后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故作矜持地不理他。
我戴着这个耳钉坐在一个很大的遮阳伞下看着christine和她的丈夫拥吻,从这个角度可以完美地看到我哥的侧脸,这让我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很多张。
我哥唱完歌后坐回我身边,他捏了捏我的腮帮子:
“笑什么?”
“没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的人给我递了个小纸条。
我哥都没看是什么就冷酷无情地拍掉了。
我抱歉地示意了一下那个人,然后无奈地说:
“你这样有点不对,人家还没说干什么,说不定只是想请我帮个小忙什么的。”
我哥不容置疑地眼神沉沉看我:
“我不允许。”
我冷眼看着他,听到他失心疯的话:
“他刚盯着你的耳钉,他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我:……
我其实很喜欢这一天,因为一切都感觉像是在一个童话乐园。遍地的白色花朵,秋千样式的圆形水晶坐垫,新娘穿着洁白的纱裙,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在为她喝彩欢呼。
我和我哥依偎在一起,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看着远处的落日跌下山头。
粉紫的霞光布满整个天空,像极了我曾经看过的一个以文具盒拟态为人形的动画片。彩带和舒缓的音乐里,我和我哥坐在台下安静地接吻。
我开始紧张地筹备我的毕业paper,那将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
我哥开始每次接送我上下学院,由于上一次那个该死的jee踢了我的胳膊然后又一次在床上被我哥发现,他脸色阴沉地表示要开始每回接送我。
他问我是不是学校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把jee的事情和他如实说了。
他问我需不需要他出面摆平,我摇头拒绝了他。
因为我觉得,这样一点小事还没到需要我哥这尊帅气大佛专门出面和校长或professor交涉的地步。他的薪资单位是以秒来计算的,他每一秒可以赚更多的钱而不是浪费在这些事上。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要jee看到我哥,我不想让那个疯子意淫他。
jee开始看我的眼色,他在学校里不再像往常一样蛐蛐或是阴阳怪气我了,而是像那种蓄意待发但是仍未下手的野兽一样暗中观察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想开了,但是,许久没有在学校里获得的轻松让我感到久违的自在。
毕竟我又不是受虐狂,他不招惹我,我不会没事找事。
只是奇怪的是,fiona对我的躲闪更加明显了。
本来我和她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释然了,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紧张地注视我,甚至有时可以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两秒求助的意味。
但是转瞬即逝,她总是这样看我又匆匆走开了。
第20章 热烈
我对一些奇怪的事情向来有很强的钝感力,我以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如今再想来却觉得这简直是一件灾难性的事情,甚至是在灾难到来之前提前发生一些灾难。
我哥的粉丝越来越多,我哥从未发过暴露的图片,但那些人的脑袋瓜里显然装着超过一千个t的不良素材。他ims上的粉丝数量已经涨到了300万,同时也充斥进来一波年纪小的脑残粉,在评论区用各种入目不堪的语言求他睡了他们。
当然,也不全是只有那样的评论,还有一些比较正经的讨论他从衣服里隐约看出来的肌肉和手臂线条是如何练成的人,夹在一堆的fuck和holy shit里显得尤为可爱。(……)
我感觉这些评论的风向跟以前比有点变化,整体有点不对劲。我每次都会假装不在意地划过我哥的ims,然后强迫自己做别的事情。
我哥在评论里不止一次警告过那些人,他说自己是有家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