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哥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笑着说:
“我看网上说如果是这样问的话,那就回答你全身上下都是优点,你的缺点在我眼里也是优点之类的话。”
“所以你呢?”
“我……”
我冷笑一声,有点想踹他一脚:“好难想啊,是吧?”
我哥又闷闷地笑起来,我想离他远一点,却被他正面反手抵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么想啊小屿,你笑也很好看,哭也很好看,你要是受伤了,我就感觉……自己心上撕下来一块肉。我只有看到你才会有冲动。”
“……哦。”
“优点,你那么坚强又踏实可靠,从小就那么有方向感……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刚跟你认识那会儿,有一次回家认错路了,走了好久都没有到家,你就跑到外面来找我,我看到你打着手电筒来找我的样子,当时就想着,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了……”
“你带我上学那会儿,没钱买零食了还想着赚钱养我……我赚到宝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手摸到我腰上:
“说得再细节一点的话,你腰那么软,皮肤那么细腻光滑,叫得也那么好听,那么纵容我,即使嘴上说不要了腿还是会缠着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他整个人压到沙发上,我惊呼一声:
“窗帘没拉。”
说完我就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我根本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看到了又怎样?反而有可能会让我更兴奋,那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我后来想了一下,有可能是因为看到过有些桥段里面有这样的语言描述,所以我又开始莫名地情景扮演了。
那次,因为碗放在沙发扶手的地方,所以做的时候不小心把碗扫到地上打烂了。那种有点狼藉的感觉好像刺激了我哥,他某个地方更用力了。
结束之后,我哥抱我去洗澡,我一度很担心会在浴室里来个二轮游,但是还好,我哥这一次没有如此禽兽。
洗完之后他抱我躺在床上,我听到浴室里花洒滴水的声音,一切安静又悠然,我轻轻开口:
“以前我忘了凯瑟琳这个英文名,做的时候你喊他,还以为凯瑟琳是别人,一直在心里骂你。”
我哥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从没碰过别人。”
“我知道。”
我哥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
“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我看着我哥手臂上的旧伤,那道疤痕在他紧实的手臂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我垂下眼睛:
“四年牢换给你报仇,值了。”
我哥抱紧我:
“我觉得不值,因为一个漠不相干的人让我们分开四年,我觉得不值。”
晚上这样的氛围是那么寂静,我好像都能听到呼吸振动的频率给我带来的耳鸣声。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我哥在沉寂中开口:
“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想你过的呗。”
我哥抱着我的手又收紧,我感觉他的肩膀有点抖,我听到他哭的声音,那眼泪很烫,落在我的颈窝里:
“对不起。”
我:“你要道什么歉?”
我不在意地靠在他怀里说“没什么”,眼圈却红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退出了bluk,股票也一并抛了。是christine的那个年轻丈夫因为性侵事件闹上了权威媒体,spade方需要有一个人背锅或是转移视线来平息一下公众的目光,便自作主张拿我哥开涮。
后来虽然已经澄清了这事与我哥无关,可是公众却已经对他留下了负面的印象。
人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用管事情的真假,只要与某一件事情稍微沾一点点边,就会板上钉钉。
事情解决后,我哥不愿意再与他们为伍,便联合christine和bluk几个大股东将bluk分解重组,一部分卖给了小资产方,另一部分交给了政府,并改了名。
从此,世上便再也没有带有bluk品牌logo的高奢制作和模特组了。
可网上那些人的嘴就像是套不住止咬器的狗,他们疯起来没有什么工具能够把他们套牢。我哥已经快两年没有发ims了,可我居然还能每天在那下面刷到骂他的评论和新增的转发。
这让我都有些疑惑,这些人一天天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能够这样每时每分都盯着我哥的这点东西。
我哥曾经有一条向日葵形状的碎钻项链,曾经因为他在一次路边等车的时候随手拽了一下,被一些狗仔跟拍挂到了图上,竟一下子将那条项链炒到了天价。
而现在买过那条项链的持有者们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就因为一些黑子的定论,将他们的那条项链在网上低价大肆转售出卖。
那些人声势浩大的样子就像是那个自称所谓的自由国家经常出现的示威游行,但也只有他们义愤填膺,其他人则在局外淡然地笑着走过。
我心里很复杂,那东西可是真钻,就是因为一些空血来潮的诬陷,所以他们就在心里真的相信了并且将这样的奢侈物以这么低的价格转手送出去,就为了在ims上能够光明正大地发一条“我已经把脏品流转出去了”的帖子?
他们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疯子,一群疯子。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还有各大媒体居然还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偶尔拿我哥出来溜一溜。我哥开始接一些小的商演,那些布景和陈设简陋且低端的展览让我心里闷闷的。我心疼我哥,我觉得他不应该站在这种地方,他应该属于那种光芒万丈的地方,他应该是需要众人仰视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曾经看过一个科幻片,主人公能够通过肉体触摸而得知别人的内心想法。我怀疑我哥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每当我因为那些时候而难过,我哥总会摸摸我的头,然后把我抱在怀里,说:
“开开心心的,小屿。”
我哥真的一点都没变,连安慰我的话都一直以来一个样。我其实心里很讨厌那些虚假表里不一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真实的人,可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想要带上那样虚伪的面具,让我哥觉得,我是开心的。
我又开始心不在焉了。无论是学习、吃饭或是走路,买东西,那种专心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走神的状态越来越明显。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直到我吃完了一整瓶褪黑素药,然后被我哥在搞家里卫生的时候无意发现。
“你一直在吃这个?”
“嗯……还好……我偶尔吃一点。”
“已经空了。“
我看着我哥质问我的样子,突然心里有一种没来由的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乏力感。
我又开始做噩梦,我有时候梦到的内容却没有任何意义,有时候好像很复杂但是我醒来又忘了。
有一次我好像是被梦魇住了,我哥把我摇醒,我醒过来后他抱紧我说“没事了”,然后我就会慢慢地回想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后悔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可是很多东西反而说多无益,所以我就吻他,逼他跟我做,让很多事情在欲望中忘却。
第44章 苦乐
可有时候我真的被那些梦吓到了,所以我就想跟他做,想确认我哥现在是不是真的在我身边。
有一次早上起来,我哥说要带我去游乐场。
我说好,然后我哥就开始帮我穿衣服。
像那种倒胃口的高滤镜国产偶像剧里一样,除了脸上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死人白和柔光,我和我哥两个人真的像那种烂俗的剧情发展一样带那种可笑的围夹头饰在那里玩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项目。
不过我还是没有那么的无底线,没有做作地笑着或是叫着说:“哇哦,好有意思啊。”
这么说其实有些太刻薄了,而且有些失真。因为只要和我哥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很有意思,那些玩的吃的都不重要。
不过我人生中第一次玩蹦极,不想再有第二次。
当我和我哥两个人抱在一起站在那个高台上,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哥两个人玩这么无语的游戏?
我们还没死呢,干嘛在这里双双殉情?
然后我的思虑就被后边那个双手力气大如举重冠军的人一推,我和我哥两个人就这么直愣愣地掉下去。
我把我的头死死地埋在我哥的怀里,我听到他痛快的高呼。我在心里骂他真是个死变态,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从蹦极项目上下来之后,我坐在路边的靠椅上坐了很久,我猜我脸色一定惨白得跟那墙灰一样。
我看着我哥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提着零食的样子,一下子有些不想跟他说话,把头转到一边。
后来事实证明,坐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给石膏娃娃涂色才是我的style,或者是坐在冒着水泡咕噜咕噜的水缸边钓小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