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哥笑了,“你确定?大街上到处都是各种抽品打架犯罪抢劫强奸的事情,这可不是在国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
“我们?我们不是经常做吗?这好像不是柏拉图,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次数少了?”
我忍住抽他一嘴巴的冲动,整个身子转到窗那边,我哥笑着把我扳回来:
“知道错了,我懂你的意思,小屿。要是日子能够一直这样,我觉得那确实很好。”
“林远珩,你爱不爱我?”
“全世界最喜欢你了,我爱你,小屿。”
“哦。”
……
我沉浸在跟我哥的battle中扳回一城的快乐中,但是下一个时刻我就发现我因为在心里嘲笑那个陌生人而得到了报应——
下车的时候我发现他把我口袋里的零钱给顺走了。
我瞬间觉得自己才是该被笑的那个,一时间无话可说。
果然,人还是得做个好人啊。
是我又转念一想,如果我没有提前嘲笑他,那岂不是完完全全被欺负了?
这该死的世界,真他妈操蛋。
第45章 献给
我偶尔会想起我监狱里的那些朋友,他们竟然是我人生长河中的沧海一粟。在进阿利斯监狱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存在,我以为要看他们的脸看一辈子了。
不过这也确实符合生活的调性,上一秒悲苦欲绝,下一秒又极乐无穷。
再下一秒,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老k有没有被放出来,但是我觉得他无论是否出狱,都是个极其有自主意识的人。他这样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不会丧失自我。
我哥一直在准备回国的事情,包括签证和各种海关要处理的文件。本来事情没有那么难办,可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我哥嘱托了有关系的朋友,于是在这个空档的时间里,我们就可以做一些闲散的事情。
这实在是很难得的时间,因为我哥以前的时候一直都很忙,而我一直不务正业,也就无从珍惜我们一起在的分分秒秒。如今能有这样的时间,无异于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奖赏性质的馈赠。
有一天,我午睡起来后到厨房里去倒水喝,突然感觉耳朵上有点奇怪,伸手去摸,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发现是个耳钉。
我哥从背后环住我,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说是他去阿利斯赎回来的。
我伸手去摸那个金属质感的耳钉,我能摸到它清晰的小鲸鱼轮廓。我哥凑过来吻我,我用手隔开我和他的嘴:
“白日宣淫,你真的习惯了。”
“小屿……”
我哥沉沉地看着我,我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他突然猝不及防地伸手把我抱到厨房的台子上,给我吓了一跳。他仰头看我:
“老婆,给吗?”
“不、给。”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求我呀。”
这种氛围感很有意思,就像那种自以为是的主角在支配什么一样。我哥把手伸进我衣服里,然后用一种很渣男的磁性的声音慢慢对我说:
“老婆,求你,给我。”
我正思索着要说些什么来质问一下他,可是这思考时间一过长,我哥好像就自动把这当成了我的默认。他凑过来吻我的耳垂,然后和我缠吻。
厨房的板子可真硬,虽然过程不错,而且我哥一直护着我的腰和背,但我感觉我还是受了内外伤。
这家伙真是有够道貌岸然的,嘴里说着不让我受伤,却每次身体力行地折腾我,每次都不挑个好地方。狗东西。
关于做这件事情,我自认为和我哥习惯挺好的。介于我从小就有轻微洁癖,不允许做之前不洗澡以及做后不马上洗澡。所以每回我哥就像一个勤劳踏实的清洁工一样睡前睡后都要清理残局。
我哥讨厌用别的东西,因为他觉得那个会造成人身心的痛苦,他的意思是“有他不就够了吗”。这倒是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也很讨厌那些。
有段时间我们住的地方离国际xx中心很近,那个地方经常举行一些大型的活动和漫展。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地和我哥说,要不然我们也去参加一次漫展吧。
我哥说,好啊。
我开始思考该cos什么角色,可我涉猎的动漫又极其匮乏,偶尔一两个还特别小众。那段时间steam里面有个养老类型的游戏特别盛行,我哥就提议说:
那就cos野兽和驯兽师吧,上次咱们玩过的那个联机游戏。
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他是个精神层面的受虐狂。因为那个coser服十分非人性化,我对那种聚酯纤维的材料一向有点意见,且不说材质很是粗糙,光是那种束缚的缠绕感就能把人勒死。
这是我在去阿利斯之前的事情,所以当时我还欣然同意了。可是现在想起来,若是还要我cos驯兽师让他cos野兽,我可能会当场萎掉。
因为这会让我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
我一想起阿利斯监狱,那里暗无天日的查岗和日复一日的枯燥劳作。因为国外的监狱都是私人的,人被困住的感觉很强烈,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恕我直言,我实在是不能免疫。
二次元……果然还是不能和现实挂钩。
吃完晚饭,我和我哥并肩在街上散步。
广场上有一个大台阶,上面有人在唱歌,周围有围观的人,那浪潮随着音响一波接一波的涌起,人们的欢呼声也随之浮起。那歌声伴随着暮日夕阳的天空,有一种很唯美纯净的感觉。
我哥看着那个唱歌的人,感慨了一句:
“真浪漫啊。”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人,然后又看了我哥一眼,便把手从他的衣兜里抽出来,然后转身跑到那个吉他手身边和他交涉了一下。
我哥在我身后喊我,我没有理他。那吉他手向我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后转头和唱歌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把话筒递给我,我站到台阶上去。
“大家好,在这里我唱一首adam的closer to you,献给,”我伸出手扬了一下,“左边那位穿黑色运动服的男士。”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哥的眼睛在夕阳的光线下像星辰一样亮,他前额的头发随着风被轻微地吹动,像个遗世独立的神一样有些惊讶地笑着看我。
……
“i swear i'd give it all up just for you.”
……
落日的云霞里,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旗帜在广场上空飘扬,那种不顾一切又无人阻碍的风划过我的脸,站在台阶外侧的那个吉他手引得众人为我喝彩欢呼。人声鼎沸里,我看到我哥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笑,那笑可真好看,我也忍不住看着他笑了。我唱一句看一句,唱着唱着就看到他眼里盈满了泪。
我当时太激动,以为他是被感动到了,便没有细想,直到后来一切落满尘埃才明白那眼泪的真正含义。
秋风中,我脑海里闪过无数回忆的痛苦画面,还有那些我不敢遗忘的和我哥两个人的甜蜜瞬间。我不愿想别的,也不愿放开这样的回想。印着生活二字的那把匕首在我身上随风镌刻,那声势浩大的人潮和欢呼中,我和我哥遥遥相望,与年龄无关,疼痛,迷恋,等待,期盼,纠缠,阴郁,热烈……那是我们的青春。
第46章 回国
从usa途经辽阔的太平洋到中国,经过划断天空的黑夜,直线距离11000多公里,航线直达要12小时18分钟,中途转机偶遇雨雪等不良天气则需要更久。
从飞机窗口看向天边云朵,耳机里不知是哪个歌手的温柔沙哑声线跟雨水混为一起。头靠到防刮板窗边,直到下了飞机走出机场才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土地,一抬头的瞬间,竟莫名让人想热泪盈眶。
一回来我哥就开始和我着手买房买车的事情。买车倒是简单,毕竟我们不是在那种大一线城市,就是买房有点难办。
我们一共逛了十几个楼盘,可最后还是没有看到自己心仪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总觉得有点闷闷的。
那个中介跟了我们三天,到最后讲的听着感觉喉咙都有些嘶哑了,我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想付一点小费,但他没有拿。
房子的事情看来还需要徐徐图之,便只好搁置一下,先租个房子住着。
可是这下租的房子又很对我的胃口:是一个有两间卧房和一个小阳台的小平层。我一进去就感觉很温馨,事实证明,它确实具有冬暖夏凉的特质,而且采光一绝。
我哥本来问了一下房东愿不愿意把这个房子卖掉,但那个房东说只打算租不打算卖,我们便只好又作罢了。
果然,世间人事都要看缘分,缘分不够,站在眼前了都得不到。
我问了一下我哥,要不要去看看叔叔和婶婶?
他一直都没有说要回去看他们这一点让我一开始就有些奇怪,因为我哥一直都是很有礼貌且很有情商的人。但是后来觉得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他不太想见他们,可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对他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