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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谁说的?”
  “这东西只能我们小朋友玩!你快走开!”
  他说完,旁边一群孩子都附和性的七嘴八舌起来。
  呵。
  我突然想到个坏点子,便不顾那小屁孩的推搡,懒洋洋地往了滑梯口一坐,从那滑梯上一滑下去,然后头猛地一歪,假装碰到了滑梯出口边上的石头,整个人闭着眼睛不动了。
  那群小屁孩果然被吓到了,我听到那些小崽子惊恐抽气的声音,还有一两个被吓哭了,大声叫着喊妈妈。
  不让我玩?
  吓傻了吧。
  我听着那声音正要睁眼,整个人却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怀抱一搂。我睁开眼睛,看到我哥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眼眶红了。
  我连忙安抚他说:
  “没事,我是装……”
  可我话还没说完,一丝冰凉带有铁锈味的液体就从我的额头流到我的睫毛上,然后一眨眼,就掉到我的脸颊。
  血?
  这是……真磕到头了。
  我伸手摸到那血,呆呆地看着那猩红色带腥味的液体发愣,我哥用手小心翼翼去扒我的头发,双目通红地急匆匆去看我身上其他地方,然后下一秒就把我背起来。
  坐在诊室里,我哥紧紧地揽着我的肩,医护人员给我处理头上的伤,我哥阴沉沉的脸看着我的伤口,在对上我目光的那一刹又紧急转换成温柔的眼神。
  “特别疼吧。”
  我:“……还好。”
  医生给我包扎完后,给我打了一瓶葡萄糖挂水。我哥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他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口,然后摸我的脸:
  “吓死我了。”
  我轻轻地说:“这都能吓。”
  “是啊。”
  他轻轻的吐息在我额头上留下轻轻浅浅的痕迹,我轻轻笑了笑,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靠到他的身上。
  我有些逃避直面那些伤痛,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我只要一想到那些事,那些乱七八糟的混合着眼泪和灰尘的事,就止不住浑身发抖,嘶哑尖叫。
  所以,我尽量避免和我哥讲那些。
  可林远珩——他太了解我了,他比我还小心翼翼。其实,我本以为在经历这一切之后,我哥可能会罚我,或者说像曾经那样用他的手段教育我,但他没有。
  我所说的一切不仅仅是指昨晚的事,而是包括出走、切断和朋友的联系、almostkill myself、make friends carelessly、发生的一切,大大小小,everything。
  他不再对我无节/制地索取,反而我变得无穷无尽。他?的时候开始极度隐忍,也很怕我/晕过去,全程随着我的节奏来,过分迁就我,以至于让每一次进程都拉得很长,有几次直到最后,看我结束了就自己去了浴室。
  有一两回他太过投入好似有些忘了,我忍不住流下细细的眼泪,他立刻就缓过神来,立刻减缓速度,愣愣地看我,脸上的潮水还没有褪去,就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别!”
  我急忙去摸他的脸,他眼眶就红了,立刻俯下身来吻我,然后伸手去拿抽屉里的药给我涂,
  他晚上动不动就起来摸我,我有一两次被他惊醒,他的轮廓在夜色里隐隐约约,眉头总是皱得很高。
  那些我曾对他有些抗拒的东西,如今我变得有些甘之如饴甚至渴望。我倒希望他用sexual means让我屈服,但他没有。他用他无穷无尽的耐心和谨遵医嘱的照顾告诉我,他害怕了。
  但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他这样,可如今我不知该如何做。以前的犯的错——那些错都是小错,小错他便身体力行地罚我,如今我真犯了大错,他却不那样了,反而对我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我一个念头想轻生或是出问题。
  他的对我的容忍限度,在不知不觉间灰飞烟灭了。
  【??作者有话说】
  用英文表达一些词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承蒙大家体谅
  全文大概……32w+差不多
  第87章 破碎
  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怎么傻成这样?
  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我本以为举行婚礼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没想到要筹备的事情竟那么多。我哥问我想在哪里举行,他有意避开深圳和国内其他有关的地方,好像是为了不勾起我的一些??创伤回忆,但那其实没有用,因为我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些,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什么。
  关于婚礼,所有事项由我哥一手操办,本来那会是我非常有兴致去做的东西,可是如今我有些力不从心,可我又强迫自己让自己能够一副看起来状态很好的样子。以至于第二日,我在高强度的伪装下,终于开始浑身乏力。
  我躺在床上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本真一点,我哥完全知道我的状态,他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这样自己骗自己是干什么呢?
  真操蛋,我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那种自证没病的误区了。
  这么一想后我恍然大悟,便彻底破罐子破摔起来,第二日的整个上午,就这么在家里懒懒散散地赖起床来。
  我一直待在家里,我哥也在家里陪我。他坐在房间的书桌边用笔记本开短会,他工作强度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依旧很高,这可能是他经年累月形成的个人习惯。我漫无目的地看着他坐姿端正对着电脑的背影,躺在床上等他,躺着躺着,竟一不小心睡着了。
  梦里有些混乱,应该是个不太好的梦,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就忘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知何时我哥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一个微弱光芒的小夜灯在墙壁的插座边上。
  “林远珩。”
  我小声地喊了一句,却没有人应我。
  过了一两秒,我又喊了一声:
  “林远珩!”
  我声音放大了些,却还是无人回应。
  我伸过手去摸到枕头旁边。
  是空的。
  我停顿了0.1秒,然后像是被击中了一样整个人从床上爬起来,双手在床上大幅度地摸来摸去。那床被子被我踢到了地上,但我没管。我踉踉跄跄把大灯打开,灯亮起来的瞬间——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我双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立马冲出房间,冲进书房里。
  没有。
  我冲下楼跌跌撞撞跑到客厅慌忙把灯打开。
  也没有。
  剧烈的头痛升起来,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差点要倒到地上的一瞬间,我突然又想到一个地方。
  对……还有……洗手间。
  我慌忙冲到浴室里。
  浴室的门口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我心下一喜,急匆匆地推开浴室的门。
  没有人。
  只有从淋浴口往下滴的水,打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感觉头皮发麻。
  我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手触碰到浴缸冰冷的边缘。灰色的边角被自来水常年冲刷反射出锐利的光,我盯着那光,愣愣地,没有任何目的地摸了摸。
  我浑身无力,扑通一声倒进浴缸里。
  手肘和肩膀传来磕碰的痛感,我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和无法呼吸的痛苦,那种感觉如铺天盖地的雨水一样,可那是我自己发出来的,真离谱,我控制不了自己陷入岩浆和冰川一样的深渊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淋浴的水源开关打开。
  热气慢慢地聚拢,浴缸里的水慢慢上升。
  这一定是一场梦。
  一定是的。
  我哥一定在梦境外等我。
  我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整个人淹没进水里。
  咕噜———
  水淹没进我的口鼻,耳畔好像有人在唱歌,那是一种像流水一样悦耳的声音,它们灌满我的耳朵,嘟嘟噜噜抨击我的耳膜。
  咕噜咕噜——
  胸腔传来无法抵抗的压迫和窒息感,但我一点都不讨厌,那感觉很不错,它能抑制我的头痛,而且,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生动地用挣扎的方式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了。
  慢慢的,压迫感越来越大,却又越来越小,它们好似有实体形状,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我的意识一寸一寸蚕食,然后飘走——
  我要死了吗?
  像一艘被巨浪裹挟吞没的小船突然浮出水面。
  哗——
  突然间,头顶的灯亮了起来,视线模糊里,好像有一个人的影子。
  他的声音像夹在车水马龙的街潮中,而那些大街被雨水浸泡浅浅淹没,然后一些有力量感的浪潮打过来,把他的声音淹没——
  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肉体肌肉牵扯感,氧气如鱼一般争先恐后钻入我的身体,视线渐渐清明,我听到一个嘶哑的喊叫,然后渐渐看到我哥惊恐又泪流满面的脸,
  “林屿清!”
  他的头发有些湿,额前有一缕碎发贴到额头上,他的眼泪源源不断地砸到我身上,双手幅度很大地用力按压我的胸口做心肺复苏,我在他的动作下抑制不住地往外吐水,然后大脑响起急剧嗡鸣声,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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