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反正他最近也有点超重,就当是减肥吧。
他现在视力已经基本恢复,跟从前没什么区别,裸眼开车毫无压力,一路直接开到医院停车场。
停好车后下车时,他身边一辆刚停好车恰好也有人下来。
虞恒随意扫了眼,是位身材颀长男性,看年龄跟司印戎差不多,长相不错,很痞帅。
他扫了一眼后打算朝住院部走,一边走一边想拿出手机问司印戎在哪,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问他:“虞恒对吧,你眼睛好了?”
他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停下脚步看着身边那位痞帅的男性,下意识地问:“神内医生,葛平盛?”
葛平盛笑着点头,“对,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来我。”
“你的声音……很有特点。”
虞恒前前后后被司印戎推着去找这位神内医生三次,每次都印象深刻,自然也记住对方的声音。
“你这是眼睛彻底好了,视力恢复,不是仅仅只有光感?”葛平盛问,“现在是来医院复查么?”
“已经彻底痊愈,视力恢复到能开车程度,来这边不是复查。”虞恒摇头,“是来找司印戎。”
“终于好了。”葛平盛感慨,“你都不知道司印戎当时简直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不停地发消息勒令我要注意言辞,不要被你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还时不时问我你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要不是跟他一起做过住院总,我差点以为他是不讲理的病人家属。”
作者有话说:
司印戎:我真是谢谢你呀,从没想到你嘴巴这么漏,把我老底都给漏光
葛平盛:……?
葛平盛:你也没说不能说不出去呀
司印戎:……我也没想到,你能单独碰到虞恒
第35章 吃香蕉
虞恒万万没想到他看病那段时间居然还有这种故事,连忙问:“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要被我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是这样。”葛平盛跟他解释,“虽然按照你当时情况推测,复明希望很大,但没人能保证这件事情,临床上撞到头后眼睛就一直看不见,或者能看得见但是视力下降一直治不好的案例不是没有,当医生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但是都不会主动跟病人说,以安慰为主,怕病人知道心理负担太大,闹出什么事情来。但司印戎那个家伙是医生,不会被安慰骗到,当时经常问我,还问我概率问题,问得人头大。”
“那段时间我深刻感觉到应付内行人比应付外行人困难多了。”
因为内行人不会让听你忽悠呀。
头大。
“原来有这么多故事。”虞恒低声呢喃着,“我都不知道。”
他之前世界一片黑暗,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身边的人不主动说,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更不可能知道私下里用手机发消息这种事情。
时隔几天,再听葛平盛跟他说两位医生联手忽悠他的故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很甜。
原来司印戎也曾经那么担心他的眼睛,但对方没有跟他说过,还语气非常坚定地安慰他。
现在想来,真的是司印戎扶持他走过那段黑暗时刻。
“你回头跟他说说,让他沉住气。”
葛平盛真的是被当时的司印戎折磨得格外痛苦,他从前都不知道司印戎那个毒舌嘴硬的家伙也有那么紧张的时候。
虞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现在司印戎估计不会想听他提起这件事情,因为脸上挂不住。
他只能含糊着回答:“我尽量吧,希望他听劝。”
两个人一起走到医院的住院部门口,葛平盛问:“对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司印戎,他在值班。”虞恒晃晃手中的水果,递给葛平盛一袋橙子,“葛医生,当时也谢谢你的帮助。”
葛平盛笑着收了,跟他说:“司印戎那家伙现在应该是二线值班,人估计在眼科住院部的值班办公室里,你直接坐电梯去五层那边的眼科住院部就行,我往急诊那边去了,再见。”
葛平盛离开后,虞恒站在住院部一层等电梯。
下班后住院部人不多,零星两三个跟他一起等,等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葛平盛说的话,心里面很甜。
原来司印戎从一开始就那么担心他,担心到都被葛平盛称作是“不讲理的病人家属”。
亏那家伙一开始还装作一本正经,说话冰冷又刺人,对他忽冷忽热。
演技不错嘛。
咦,不对,他那个时候看不到,司印戎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控制住声音就行了。
好家伙,欺负他看不到,就在他面前演戏,装作对他漠不关心,什么人道主义救援。
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道主义救援。
电梯来了后他还在想这件事情,他知道司印戎逼问过葛平盛事情要不要告诉司印戎?
大约是一种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但我要不要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心态。
他很想看到司印戎得知这件事情时脸上的表情,但考虑到他现在是主动追求的一方,要不然还是别说了。
等追到手再说,到时候躺在对方怀里好好欣赏。
这么一想他也很坏:)
他走出电梯,来到住院部五层。
现在大约晚上七点,太阳渐渐落山,住院部病房里慢慢亮起灯光。
正对着电梯门是的护士站,左右两侧是密密麻麻的病房,每间病房里都住着八位病人,再加上陪床家属以及医院的护士和护工,喧嚣吵闹。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司印戎发消息,他不要一个人乱跑闯祸。
当然如果司印戎不巧在看急诊,他就只能把水果留下自己先走了。
万幸是的对方目前没有在看急诊,因为不到一分钟他就看到司印戎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走来。
护士站的护士看到后立刻叫:“司医生。”
司印戎跟护士点头打招呼,之后走到虞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虞恒觉得其实司印戎这样看着他的时候真的很有压力,对方比他高一头多,身材比他好,很可能单手就可以把他提起来。
但不知为何,对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通常并不害怕,也许是知道不会被伤害。
他仰头,笑得很乖巧:“印戎哥,我来了。”
司印戎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走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他侧身没好气地说:“跟上。”
虞恒抿嘴偷笑,连忙快走几步跟上。
等他走到身边时,司印戎拿走他手里拎的东西,带他去值班办公室。
一路上,他听到司印戎问:“开车来的?”
“是呀。”虞恒一边走一边好奇问:“印戎哥,我眼睛看不到的那次你也是在这里值班吗?要值班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能回去?”
司印戎打开值班室的门说:“是。”
值班室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张硬板床,一个衣帽架,环境很简陋,绝对谈不上舒适。
他看了看,忍不住问:“你从前做住院总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值班么?”
他想起那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在医院的岗位,跟卖-身没区别了。
想起司印戎那段时间,他总会不自觉地心疼。
司印戎将水果放在桌子上,转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虞恒,“你怎么知道我做过住院总?”
虞恒没出卖魏序,直接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解释道:“我关心你呀,特意去医院官网查了你的履历。”
司印戎:“……”
从没见过这样的关心。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不叫关心,叫调查。”
“你从前都不关心我实习,现在也不用关心我的工作。”
虞恒:“……”
又来了,这种记仇赌气的感觉。
但虞恒现在能扛能打,听后摸了摸鼻子,主动说:“印戎哥,从前是我的错,今后一定多关心,你就别记仇。”
司印戎看了虞恒片刻,不紧不慢地说:“我从不记仇。”
虞恒:……?
他目瞪口呆,从没想过司印戎脸皮居然这么厚。
或者难道说这个在对方的定义里真的不叫记仇?
他不忍不住问:“那你这种总提起从前分手时候事情的行为叫什么?”
“回忆往昔,以史为鉴。”司印戎慢条斯理地告诉虞恒,“人不能犯两次相同的错误。”
虞恒:“……不同,我比从前成熟多了。”
司印戎:“呵。”
其实虞恒现在特别想玩梗,独家定义“司氏不记仇”。
司印戎打开塑料袋,用房间洗手池洗了手,掰下来一根香蕉在剥皮。
虞恒闻到香蕉清甜水果香气,十分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被勾动馋虫。
他好饿,好想吃。
他忍不住摸摸肚子,他只吃一顿早饭,现在肚子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