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甚至还能给他在小说里上一课。
好像在敲着他的脑袋,告诉他要相信科学。
那前面描写的这么恐怖,纯粹是恶趣味是吧。
西奥多也是个常年逛国内论坛的人,虽然只能看懂一部分中文,但是他会找翻译。
他觉得自己是西方国家最了解这位华国作者的人,这是个恶趣味非常浓的作者,喜欢耍人玩。
但是还是有无数人在排着队给她耍。
西奥多意犹未尽的看着文档最后一个字叹了口气,日常被卡他已经习惯了。
还好他现在也有能发泄的途径了。
西奥多打了个电话,“对,再上架两册吧,卡好点。”
卡得正好是一个重要配角死亡节点,也是小说治郁的开始。
上了两册,能让读者正好看到他死亡。
又正好让他死得戛然而止,又正好没有下文,得等一段时间才有后续上市。
西奥多都不敢想,他国家的人会疯狂成什么样。
那帮零元购知道自己抢回去的后续是什么样的吗。
威力堪比炸药哈哈哈哈。
西奥多光是想想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冲散了些许看《仵作》溢出的悲伤。
他走出卧室,迎面就撞上了他母亲。
西奥多母亲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她好心提醒道:“西奥多,我们国家的人找不到作者,但是不代表找不到你。”
“你要知道,你的兄弟姐妹也正在看小说,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是你的生意,希望某天我回家不会看到你被打死在家中。”
真是没有个完整的童年,成年了来找回了。
西奥多母亲觉得他儿子真是没脑子,作者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国家没人找得到她。
他是吗。
—
【“在我小时候,一个女人,能养活三代人。”
父亲,丈夫,儿子。
三代人,吸着同一个人身上的血肉,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
花娘咽了口唾沫,她与莫知雨交好多年,知晓无论如何她都能看出真凶,而她杀了人,不管手段如何高明,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也是最早发现这个仵作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可能是整个京城最厉害的人。
她跟她因为一起案件相识,她借着案件的由头跟在她身边,与她交好,是怀了不轨的心思的。
她想杀人,又想要逃过牢狱之灾,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但跟着聪明的人多学学,总能学一招瞒天过海的招式。
但也正是因为交情深,她才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她在赌。
“我娘年幼时,被她父亲卖进了青楼,用卖了她的钱,一家人给儿子做了一顿好饭。我是她在青楼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客人哄骗她,说生下来就给她赎身,她太想逃出去了,就信以为真。”
“可惜被辜负了,那男人转头去玩了青楼另一个女子,我娘因为生产身子也不比从前好看,生意也差了。”
“我五岁那年,她迎来了她第二春,这个男人不嫌弃她生过孩子,是青楼女子,花光所有钱将她赎回家。”
但其实,只是因为那男人听了个道士的话,说他时运不济是前世造孽太多,业力在身,要想转移业力,可以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回去,让她承受他身上沾染的因果。
但那道士只是江湖骗子。
那男人娶了她娘回家,一段时间后发现没有变化,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受了骗,因为娶了生育过的青楼女子,还被人耻笑。
便将所有怒火发泄在了新婚妻子身上。
花娘只记得娘亲兴奋地跟自己说,未来有依靠了,她们有家了,她可以不用活在青楼里了,未来也不用担心她步入她的后尘。
但她们当时都不知道,满怀期待的,踏入了另一个地狱。
很快家里揭不开锅了。
那男人便让她娘重新接客,在小木屋里,随便搭了个木床。
他甚至不用锁着她,因为女儿在男人手上,她逃不走。
花娘很清楚,自己是母亲脚上无形的枷锁,她走不了,她也走不了。
第376章 对勤奋者的嘉奖
当时没有避孕,母亲怀了很多次,肚子鼓起来又扁下去,不像是人,像是圈养的畜生。
生下来是儿子会考虑考虑,生下来是女儿会放在火上烤。
那是村里的习俗。
“置女婴其上,举火而焚之,始则呱呱啼,继则动,久之皮骨俱焦,不复成人形矣。”1
也会剁成肉泥,扔在河里喂鱼。
民间一直有个说法,尸体不具人形,则无法追魂索命,也是为了让未睁眼的女婴感受刀剑、火焰、流水的可怕,不敢再来。
花娘那年不过七八岁,她借着上山砍柴的由头,想要摸清能带着母亲逃离的路。
但翻过一重山还有一重山,重重山脉阻碍着她们的离开。
她没有鞋履的脚翻过了四季,踩过落叶与积雪,仍旧找不出能带母亲离开的方向。
…
直到她第一次反抗,跃入那帮恶人的视线,他们没有因为她幼小的身躯而停止撕扯衣衫的双手。
她被侵犯的那年,还未知事。
第二日身子还痛,便起身去寻找新的方向。
十四那年,她怀孕了,生了个不知生父的孩子,母亲望着孩子倚靠着墙,浑浊的双眼流不尽泪水。
她的脚上依旧没有镣铐,但她的双腿已经不会行走了。
母亲觉得她的双脚也生长出了新的镣铐,刚出生的孩子会将她永远禁锢在山间,直至死亡。
…
但她找到了一条生路。
或者说,她用十年为自己和母亲,踏出了一条生路。
母亲曾问过花娘,“你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你舍得吗。”
花娘点头。
她不像母亲,她的孩子永远是她的软肋,是阻碍她离开的镣铐。
但花娘没有母性,她不爱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她不给自己戴上镣铐。
…
她们跑了很久,久到母亲倒下了,她为她无私奉献了一辈子,一个身份困住了她一生。
临死也为她创造了一条真正的生路。
花娘不敢停下,她不停地跑,只为了那稀薄的自由2。
…
莫知雨上前一步。
花娘紧握着淌血的手,后退一步,她发丝凌乱,眼中满是惊惧。
但直到莫知雨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
“还不够。”
花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含着泪,顺着她血迹斑斑的脸庞滑落。
“如果我是你,我会让他们感受一下被火烤的滋味。”莫知雨轻描淡写道:“要想官差不查到你身上,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不能慌。”】
黎温书创造的小说女主,跟传统小说女主都不太一样。
至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善良、正派,她们更多是追随心中所想,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
有时候决定一个人性格的是选择。
这也是黎温书塑造小说人物时会用到的方法,塑造一个角色之初,会给她一个大概模糊的定位,比如是爱说话,还是沉默寡言的,外向的还是内向的……
在塑造好外界看来角色的形象时,就差不多是打好了一个草稿,将人物的轮廓画了出来。
接下去就是添加人物的血肉,塑造人物底色。
如果对角色还是非常模糊,甚至不知道一个场景下她该做出什么选择时,那就是角色塑造的还不够。
一个有血有肉,能立得住脚的角色,应该是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人生经历、喜欢的事情、恐惧的事情……
接下去就是设计几个问题,代入角色的视角进行选择。角色的魅力就是来自于剧情中的每一次选择。
例如《仵作》花娘屠村事迹败露后,莫知雨选择隐瞒,而非羁押。
当然,对人物的解读每个读者也是不一样的。
【我能说排骨精每次给我带来的震惊,不光是小说题材和剧情,而且还有角色的塑造。】
【我以为女主会在揭露真相之后将花娘逮捕,毕竟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杀人就得偿命,更别说还是杀了一窝人,虽然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花娘自己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有点崩人设的感觉,女主前面对待那么多案件都是铁面无私的,有几起案件不就是逼不得已的复仇吗,她能在这时候心软,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心软过。】
【这能一样吗,换个角度思考,就是你闺蜜哭着跟你说她从小的悲惨遭遇,受尽苦楚后回来报仇,我不给她递刀子就不错了。】
【要是我闺蜜受那么大委屈,我跟她一起下药。】
【我闺蜜只要不是恋爱脑干什么都行。】
【在陌生人和亲人面前的原则能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