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要出国吗？”清瑶疑惑出声，难怪剧情发展到后面，李绛就没出现，合着是出国了。
“嗯，拿到offer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但我担心你不愿意，可眼下方嘉亦的改变，又让我不得不担心，这背后保不齐还有更大的阴谋，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出此下策，借着他履行哥哥义务的空档，探探他到底是伪装，还是真的打算放任我们自行发展。”
清瑶沉吟着，心思百转千回，方嘉亦放任的背后绝对还有后招，她也在烦恼呢。
与其瞎猜，不如趁机试探一下他的真正心思，倘若他真想做好哥哥的人设，不妨将计就计的把出国计划落实，早走早完成剧情，哪怕他只是假装成全，只要能完成既定剧情，就算任务完成。
抱着这个侥幸心理，清瑶同意了。
于是在周末这天，距离清瑶的成人礼还有一周的节点，她跟妈妈说出想和李绛出国留学的事。
她本以为母亲会不同意，可结果却出人意料的顺利。
“你真想和李绛出国留学？”
妈妈没有意外，也没有好奇，只是很认真的确认她的心思，这让清瑶一阵惶恐，妈妈好似早就知道。
清瑶的纳闷让沈宁忍俊不禁，“乖宝贝，这事很早就有苗头，李绛的爸爸和方叔叔打球时就隐晦的提过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当是李绛一厢情愿，没跟你说，现在看来，你俩应该早就达成共识了。”
清瑶又是一惊，李绛在他们商定好的计划里暗自留了后招吗？
李绛竟然也这么不诚实啊。
但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路能走，如果能顺利出国，就能彻底摆脱方嘉亦。
她需要沈宁和方景之的助力，只有他们能阻止方嘉亦。
“妈妈，您会怪我吗？”清瑶问得小心翼翼，眼底亦有内疚之色。
“怪你什么？怪你学习日渐进步，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吗？”沈宁笑着调侃。
她摸着女儿的小脸，满脸慈爱，“妈妈的瑶瑶最懂事乖巧，你本来就优秀，跟着优秀的人只会越来越好，妈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呢，再过几天你就18岁了，成年后的事你可以自己做主，妈妈不会干涉，李绛这孩子是你方叔叔看着长大的，品性样貌都很出众，有他照顾，妈妈挺放心的，只要我的瑶瑶能开心幸福，妈妈都会支持。”
“谢谢妈妈。”清瑶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羡慕前身有这样的好妈妈之余，更痛恨前身的不懂珍惜，好在她可以纠正错误，让妈妈永永远远的幸福下去。
方景之得知清瑶愿意和李绛出国留学时，默默的长舒一口气。
虽然方嘉亦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格的事，但他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清瑶能出国，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不管李铭风那话是不是暗示，只要清瑶离开，就不会发生超出他掌控的事，方嘉亦就算再不服管教，他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
他吩咐助理好好帮清瑶准备出国事宜，丝毫没避讳方嘉亦。
*
这天放学，方嘉亦问清瑶：“你决定和李绛出国了？”
清瑶终于等来了他的回应，她迎上他平静的眼眸，认真点头：“成人礼结束后就走。”
方嘉亦了然颔首，又问：“你有想要的成人礼礼物吗？”
清瑶有一瞬间的怔愣，本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长久的隐忍克制后必定会爆发坏情绪，却没想到他如此心平气和，这让清瑶再次陷入了不安。
最近半个月的不闻不问，让她忘了方嘉亦骨子里的劣根性，此时此刻，她才回神，他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啊。
“哥哥的成全和不干预，就是我最想要的成人礼礼物。”她不动声色的试探他。
方嘉亦倏然笑了起来，眉眼间不见半点不悦，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瑶瑶也太好满足了吧？”
“哥，你是发自内心的替我高兴吗？”她再次认真发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暗含审视。
方嘉亦抬手抚上她柔软的发顶，笑容不减，“我以为当众公开我们的兄妹关系，足以道明我成全的心思，原来瑶瑶还是不信啊，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完全放心呢？”
他的大掌顺势而下，覆上她的后颈，指腹摩挲她的耳垂，眼神逐渐染上玉色。
清瑶觉察不妙，不动声色的和他拉开距离，佯装镇定道：“我相信的，不用再证明了，哥哥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
方嘉亦兀自摩挲着落空的指腹，笑道：“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能承担后果就好。”
清瑶兀自品着他话里的意思，他继续道：“瑶瑶想要的，我都会让你如愿，为你，哥哥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李绛欺负了你，你也要跟我说，哥哥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知道吗？”
他说得认真，完完全全是兄长对妹妹的关怀，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愫。
清瑶努力想在他眼里看出点什么，他的眼眸却格外的诚挚，私心里，她也想把他的信誓旦旦当真。
“我记住了，谢谢哥哥。”
清瑶说完，转头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并未看到方嘉亦眼底的兴味。
第21章
清瑶18岁生日这天，方景之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晚宴，参加的宾客除却方家的至亲，还有不少世交好友。
如此大张旗鼓，都归功于方嘉亦，他建议父亲借晚宴宣布沈宁母女的身份，越隆重越能给沈宁母女安全感。
方景之早就想宣告沈宁的存在，一直是对方不想太招摇，但一想到沈宁入了族谱，方嘉亦和清瑶就是板上钉钉的兄妹，既能彻底打消他对儿子的怀疑，又能让清瑶母女堂堂正正的在圈内站稳脚跟，可谓两全其美，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清瑶在看到妈妈和她的名字同时出现在方景之户口本和方家族谱上的时候，也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她的任务进度条只剩0.5就完成了。
明早登机，和方嘉亦彻底斩断联系后，她就能进入下一个位面。
穿礼服的过程里，她一直都带着笑，这种发自内心，长舒一口气的笑，让方嘉亦也受到感染，由衷的为她高兴。
毕竟过了今晚，她就完完全全只属于他，这样的笑，他大概不会再看到。
李绛也在受邀的宾客里，俩人准备一起出国的事早就在圈子里传开。
两家本就是世交，商业往来也从未间断过，小辈间关系交好，对家族而言是好事，免去了强行联姻造就的貌合神离。
豪门圈里水到渠成的姻缘，一直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于是在宴会的寒暄里，少不了对他们的祝福，原本是清瑶的主场，最后变成了她和李绛的。
清瑶穿着jimmychoo的高定礼服裙，锻面鱼尾裙反射着周遭的荼蘼光晕，似湖面铺陈的涟漪，盈盈曜曜，身后的薄纱宛如公主的披风，垂丝茉莉的设计为她本就窈窕的身材添了无尽的妩媚，同系列的发饰衬得她宛如精灵般灵动妍丽，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
李绛的颜值虽不及方嘉亦那般张扬，却因为自带的书卷气，显得更内敛温润，和清瑶站在一起时，莫名登对。
每当他深情凝望清瑶，她总会回以赧然的一笑，小女儿的心思溢于言表。
唐毅一脸兴味的八卦道：“你别说，一个谦谦君子，一个小家碧玉，绝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人的订婚宴呢，不得不说，你这后妈是真宠女儿啊，你老爸爱屋及乌，也纵着她，你多少有点格格不入了。”
方嘉亦不以为意，他一整晚都游离在热闹之外，单纯的做一个看客，只是看向清瑶的视线却比之前还要直白，像是猎人盯紧了猎物，却迟迟不肯出手，带着猫抓老鼠的耍弄之态，冷眼观看，默默等待。
很快到了第一支舞的时间，方嘉亦照着流程，邀请清瑶开场。
他今晚没穿正装，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将他优越的身高和健硕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简约不简单。
头发尽数往后梳，光洁饱满的额头衬得他的眼窝更加深邃迷人，不再如往常那般透出冷淡的疏离，自带一股清隽的风流之态。
尤其当他垂眸注视着清瑶时，那双偏淡的琉璃眸子，氤氲着无尽的缱绻，仿佛眼底只有她。
他与她翩然起舞，大掌覆在她后腰，长指嵌入她的指缝中，指腹轻轻摩挲，语气也格外的温柔。
“瑶瑶还满意哥哥为你准备的礼服吗？”
他的视线在俩人的衣服间徘徊，同色系同一个设计师，简单中透着不易觉差的般配心机。
清瑶笑着点头，清透的妆容，让她更显娇媚，“哥哥费心了。”
方嘉亦勾唇，“瑶瑶想要的，做哥哥的都会满足，只是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哥哥忽然有点舍不得了。”
清瑶笑容一僵，被他握着的手显见的抖了一下。
方嘉亦喉间溢出温和笑声，低头与她耳语：“别怕瑶瑶，哥哥既然说了要成全你们，绝不会生出二心，安心的跟他去吧，哥哥会祝福你们的，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无条件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