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就说嘛,一见钟情这种事骗不了人,要是连这个都是算计的,那我可就要琢磨琢磨菜地下能埋几个人了。”说完,便顺手将两口大缸又搬到了地窖里,笑眯眯的:“不要乱说话哟!”
  而后她脸上端着温婉的笑,打开了门:“原来是云光大师当面,奴家失礼了。”
  云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眉头紧皱,很不能理解的样子:“不应该啊,明明掐算好南氏女容貌倾城……”
  不过这个不太重要,他见到眼前人第一眼就确定这是自己掐算出的人了,便笑道:“贫道路过贵宅,进来讨一碗水喝,只贫道从不占人便宜,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贫道或可一帮。”
  “大师有心了,”南锦屏将他带进了院子,用葫芦瓢舀了水端给他:“不过话说回来,奴家这里确实有个难处,需要大师帮上一帮。”
  云光手一顿,旋即笑道:“姑娘请说。”
  “奴家打小儿就跟旁人不同,这还没跟出家人亲密相处过,不知大师可有妻室?若是没有,留下来与奴家做压寨相公可好?”
  “……”云光:“????”
  万万没想到!
  这女子该不会以为他八尺壮汉云游四野靠得是嘴皮子吧?
  云光捏紧了腰间的拂尘,警惕的看了过来:“姑娘,此言不妥!”
  “奴家觉得很妥,毕竟大师英俊又迷人,瞧这后移的发丝,瞧这沧桑的面容,瞧这深邃的眼神,每一处每一处,都长在了奴家的心坎儿上……”南锦屏骚话连篇,不要钱的往外头倒。
  地窖中,主仆二人惊呆了。
  侍从忍不住小声道:“公子,她是不是瞎啊?”
  对着他家俊美的公子下了那般的辣手,对着那个老瓢子说出这番情话,她是不是真瞎啊!
  周光韶:“……”
  周光韶面上留下悲情的泪水:“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就喜欢这种丑到辣眼睛的呢?”
  侍从:“……”
  侍从呜咽一声:“不然,小的待会儿给您剃两把头,努力向辣眼睛的方向靠拢靠拢?”
  这边地窖中的主仆两脸痛哭的时候,院子里,南锦屏已经和不干人事的云光大战了三百回合。
  就在云光虎目爆瞪打算强行制服此女之时,南锦屏呼喝一声,单手拎着磨盘就轮了过去。
  一瞬间——
  花非花,雾满天。[2]
  云光躲过了物理磨盘的攻击,却没能躲得过魔法辣椒粉的攻击。
  “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云光被呛得涕泗横流。
  南锦屏趁机卸了他的胳膊腿儿,喊来月奴拿上麻绳,麻溜的把人捆了,也没多费事,顺手就塞到了辣椒缸里,而后将地窖里的两口大缸再次搬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光悠悠转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耳侧便有人打起了招呼:“醒了?”
  云光扭头,瞬间:“!!!!”
  他惊疑不定的看了过去:“周世子?”
  周光韶含蓄点头:“好巧啊大师,你也被栽到缸里了?”
  云光:“……”
  这踏马的有什么巧的?
  不过看到周家二人在此,云光也反应过来了,而后长叹一声:“周世子,是贫道对不住你。”
  “别说了大师,”周光韶哭泣:“这些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您或可掐指一算,算出咱们逃出生天的时机才是啊!”
  云光即便被栽到了缸里,也不影响他的气质,闻言便点点头,面色严肃:“贫道这就掐算!”
  就在此时,侍从战战兢兢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大师,你们不如往后瞧一瞧……”
  南锦屏“哇”得一声跳到了前头,说:“不用啦!掉头怪费劲的,我直接过来就好!”
  然后她目光痴迷的盯着云光的脸颊,心疼道:“都是我不好,方才下手有些重了,大师身上这些伤口可还痛?唉,真是心疼死我了,来,金疮药叫我给拿过来了,我与你上些药,你别闹脾气,等咱俩感情处出来了,我必定叫你体会一番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闻言,主仆二人齐刷刷的扭过了头:“大师,这……”
  你看这瓶子,它又红又刺眼啊!
  南锦屏看着他们,笑容腼腆极了:“怎么,你们也想要吗?那就乖一点,排个队,待会儿就给你们也上药。”
  主仆二人:“……”
  二人齐刷刷扭头:“不不不,不用了,我们伤口好了,不需要!”
  云光:“……”
  贫道总觉得不太对劲的亚子!
  南锦屏揪着云光头顶稀疏的小揪揪,将其后脑往缸沿上一磕,而后高举手中的小瓷瓶,“大师,奴家会温柔的,你忍着点哦!”
  而后左手收紧,右手豪迈狂撒。
  云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惊起门口走兽,云光一张老脸瞬间皱成了老橘子皮。
  就在这时,月奴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妹妹,咱家自制的辣椒粉呢?”
  南锦屏无辜道:“就在窗台上呀!红瓶子的就是!”
  “可窗台上只有绿瓶子的金疮药啊!”
  南锦屏不高兴了:“我怎么可能会拿错!”
  云光:“……”
  回想方才那刺眼的红,云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在缸内不住的挣扎,愤怒嚎叫:“周光韶!我助你良多,你为何不提醒我!!!”
  周光韶讷讷:“大师,我也不想的,谁叫我有瞀视[注3]之症呢?分不清红绿的。”
  第51章
  不正经世界的女主 4此药名七日断肠丸……
  被炮制了一番之后, 九尺散道人心里如何想的不知道,但面上确实是屈服了。
  而南锦屏,看着山上逐渐荒凉, 野兽更往山里躲藏, 眉头皱着,心里有些不安。
  她叹口气:“总感觉世道要不太好的样子。”
  啪——
  沾满盐水辣椒的鞭子顺手那么一挥, 两声惨叫齐出。
  “我姐姐在睡觉,你们叫成这样,是成心不让她好好休息吗?”她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抬手又是一鞭子。
  啪啪——
  闻言, 二人死死的咬紧牙关,面上青筋浮现, 两个人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瞧着进入了深夜, 南锦屏扭了扭有些酸胀的手腕儿, 嘀咕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快乐到此结束, 咱们明天继续。”
  三人:“……”
  明天继续?
  踏马的天天晚上这么折腾,明天还能继续?!
  另外两人已经成了翻卷的烂柿子,倒是那侍从, 忍不住求饶:“姑娘, 您这边可缺个干粗活儿的?小的砍柴烧火什么都会, 推磨更是比驴子都快!求求您放了小的吧,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这两人扛不住被糟蹋没了之后,这个女魔头再来虐待自己这个小喽啰啊!
  南锦屏瞅了他一眼:“看着是挺健壮的,罢了,我也不是那等狠心的, 像你这种无辜之人,留下来给我挑大粪吧,菜地施肥这活儿总要人来干。”
  “挑大粪?”侍从愣了一下,旋即猛点头:“这活儿小的会干!不过姑娘,小的既然替您办事儿,就得为您着想!挑大粪这活儿就得给那些心肠狠毒、丧尽天良的恶人作为惩罚啊!不如小的给您当个监工,监督这毫无人性的二人为您的菜地浇水施肥?”
  给人当惯了属下,侍从可知道如何向主子投诚了——那就是惩治共同的敌人!
  叛都叛了,那就要叛得彻底一点,可不能叫新主人心底留下怀疑!
  南锦屏眼神发亮,“妙蛙!”
  而后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可得记得自己的话,要不然我在你身上扎几个洞,慢慢的放血,然后把你们三个人关在一起,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想象出来了吗?想象出来就好。”
  侍从听得面色骤变,真要是如此,那自己不得被饿疯了的二人啃成骨头渣子吗?
  当下软了身子,不住的磕头:“小的明白!小的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
  南锦屏“嗯”了一声,“待会儿你跟我上去用一些金疮药,然后再把自己的腿脚用锁链栓上,别想跑,要是叫我抓回来,后果同上。”
  侍从听罢,指天画地的发誓:“姑娘放心,小的不仅会锁住自己的腿脚,还会锁住这两个恶人的腿脚,杜绝他二人逃跑的可能!”
  “……”周光韶:“????”
  你踏马的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侍从吗?!
  周光韶目露悲哀之色,万万没想到,他就是出来找个挚爱而已,结果挚爱是变态就不说了,踏马的唯一忠心耿耿的侍从竟然也叛变了!
  思及此,他心中萧瑟悲凉,周家已经落魄,族人都等着自己带领他们再创辉煌,偏自己被困在山野之外,日日饱受折磨……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希望,希望云光大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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