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想来花公子为了今日晚宴必是筹谋已久,那你为何不把情况打探清楚再作行动呢?月月慢慢走到花如玉身边,从他手中取走那要命的匕首。
  颠了颠手中这把制作精良,手柄雕刻着精细花纹的匕首,成功收获了50积分的月月满意一笑,她是真没想到今晚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你没中药?花如玉脸色难看道。
  人长成花如玉这副样子,居然能让人觉得难看,他的面部扭曲程度可想而知。
  很奇怪吗?月月逐一为沈璧君、风四娘、萧十一郎服下自己特制的解毒丸随口问道。
  手指搭在沈璧君的手腕处, 确定解毒丸已经起了效果的月月收回手, 对花如玉道:刚刚不是问你了吗?你对我们下手前,有把情况打探清楚吗?还是人你都已经打探了, 只是漏了不重要的我呢?
  甫一进房间,月月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这个包厢点燃的香药正是她名下的寻香阁售卖的安神香。
  此香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助眠功效,被花如玉买来后,又在里面添加了其他几味药, 由助眠香变成了使人手软筋麻的迷药。
  如果花如玉能打探到寻香阁为月月所有, 那他稍微动动脑子,也该想到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
  只不过此刻再说这些已无用处, 双方的身份互换,现在变为鱼肉的花如玉。
  将冰凉的匕首贴在他如玉的面颊上,月月一边虚虚地描摹他的容颜,一边问道:现在,你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们的计划了吗?
  一滴冷汗从花如玉额头滑落,他故作淡定地露出笑容:我们的计划,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吗?
  是哪样!风四娘拍桌而起,怒视耍弄她多日的花如玉,是杀死萧十一郎,还是掳走沈璧君?
  花如玉继续微笑:我也有可能是为了割鹿刀啊。
  风四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不信你们不知道割鹿刀根本不在萧十一郎手中。
  如果这个话题你不想说,我们可以换一个,把玩着匕首的月月好心建议,比如,聊聊你刚才恭迎的那位宗主?
  月月微微俯身,温热的手指轻触花如玉刚才中招的手背。
  内力续上的瞬间,一股又麻又痒的痛觉开始从花如玉的肌肤底层升起。
  花如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何事,整只手就已被痒痛席卷。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如果不是他人被月月点穴,无法移动,他早就开始拼命抓挠这只令他百般痛苦的手了。
  风四娘等了半天,没等到花如玉的回答,还以为他口风挺紧,刚想夸赞他这为数不多的优点,就见他正赤红着双眼,直勾勾盯着刚才握着匕首,准备杀了萧十一郎的右手。
  怎么,现在开始后悔对萧十一郎动手了?风四娘用力拍了一下花如玉这只作恶的手,晚了!
  花如玉噫了一声,发出一道呻|吟,用渴求的目光看着风四娘,祈求道:好夫人,好四娘,能不能再拍一下~
  风四娘被他的反应吓得愣在原地,顿觉自己的手脏了:花如玉,老娘才懒得管你发什么疯!
  她立刻把手放到裙子上抹了抹,把视线从花如玉身上移开。
  喂,你们两个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看到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不知何时穿过暗门,到了花如玉口中的宗主本应呆着的地方,风四娘好奇问道。
  沈璧君邀请她道:风姑娘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风四娘的目光往以守护之姿站在沈璧君身侧的萧十一郎身上移了一瞬,爽快回答:好呀!
  她拎起先前被花如玉套上的繁复衣裙,走进沈璧君和萧十一郎所在的房间。
  这间房约有花如玉宴请他们的那间包厢的一半大小,里面摆放的各种家具、装饰同样用料名贵,造型精致。
  房间内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各色精致菜肴,和种类繁多的点心,有一些还有被人用过的痕迹。
  莫非天宗宗主,其实是个姑娘家?作为天宗宗主的目标人物,沈璧君不知该对自己的这一发现表现出喜,还是表现出忧。
  你从哪看出来男女的?风四娘疑惑道。
  沈璧君对江湖事了解得不如在场的其他人多,但是论起待客之道,没有人比她知识和经验丰富。
  沈太君十多年的教导,和无垢山庄三年的实战,足够她进入这个小包厢的瞬间,获取到充足的信息。
  她从桌上的菜肴、点心、茶饮选择,到簇新的房间布置,最后到熏香的讲究,逐一进行分析,大致描绘出花如玉接待的这位宗主的人物形象。
  一个精致纤细、聪慧可爱、花一般年纪的姑娘。
  当然,这仅仅只是花如玉眼里这位宗主的形象。她真正是何模样,沈璧君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一定是个很谨慎的人,沈璧君十分肯定道,我只能看出她曾在这里停留,可她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会泄露她身份的信息。
  啪啪啪
  押着花如玉站在暗门旁的月月率先为沈璧君鼓掌:分析得真好!
  你怎么知道她分析得对与错呢?风四娘好奇道。
  月月指着面色惨白的花如玉道:从他越听越难看的脸色啊。
  如果沈璧君分析得有误,花如玉的表情绝对不会发生如此变化,他甚至会对沈璧君的分析不屑一顾。
  只有沈璧君完全说中了花如玉心中对宗主的印象,他才会露出如此表情。
  月月缓缓闭上眼睛,轻嗅屋内的气息,补充道:她应该还拥有着一头被静心保养过的乌黑亮丽的秀发,身上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香气。
  你怎么知道?花如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可以赞同沈璧君分析出来的一切,因为包厢里的布置都是他亲手布置的,表达的正是他对宗主的印象。
  但是他完全无法理解,月月一个根本没走进包厢的人是怎么猜到这一切的。
  更为重要的是,她说的是客观事实,而不是主观臆断。
  我当然是闻出来的啊。月月指着自己的鼻子,理所当然道。
  你这鼻子可真不是一般的鼻子,风四娘夸赞道,若是在街上遇到她,说不定你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我又没见过她,这可不好认。月月觉得自己还没有自负到这种地步。
  是冰冰吗?重新睁开眼睛后,目光一直没有从花如玉脸上离开过的月月,赫然发现当风四娘提到街上认人时,花如玉突然缩小的瞳孔,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什、什么?花如玉磕磕巴巴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然而月月此时已没有心思关注他的表演,她对风四娘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宗新上任的宗主,就是花如玉带你去见过的冰冰。
  我见过冰冰,她就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风四娘并不认可月月的猜测。
  四娘,同是女子,我觉得你不该单凭外貌小瞧任何一个姑娘。月月认真道。
  风四娘皱紧眉头,她只见过冰冰一次,她实在没办法从那次见面时冰冰的表现中看出她具备统率天宗的资质。
  风姑娘不如回忆一下,那位冰冰姑娘是否符合我和月姐刚才的分析?沈璧君见风四娘仍在纠结,便好心建议道。
  风四娘将那些分析与她记忆里的冰冰逐条比较,最后颓然承认,冰冰符合上述所有内容。
  我在丹青一道,还算有些研究,烦请风姑娘描述一下那位冰冰姑娘的样貌,方便我们寻人?沈璧君主动请缨道。
  在场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作为人质的花如玉担心自己一招不慎就当场殒命,只得乖巧听从安排,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供沈璧君当场作画。
  沈璧君和风四娘一个动笔、一个动口,很快就将冰冰的模样呈现在纸上。
  沈璧君的绘画是沈太君延请名师授课,岂只是有些研究而已?
  当她放下毛笔,将纸上的冰冰递给风四娘审阅,作为唯一见过冰冰的己方人员,风四娘不得不承认沈璧君画的与她记忆中的冰冰一模一样。
  你觉得如何?月月拿着画纸,多问花如玉一句。
  花如玉愣愣地看着画纸上的人,只觉得画中含着笑意的女子分外恐怖。
  他清楚在场没人关心他的所思所想,所以他只是就事论事的回答:画得很像。
  月月听后,霍地把画纸往桌上一拍,无奈道:得,这位宗主还会易容。
  花如玉再次吃惊道: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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