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冲着艾米莉亚身上的窃听器喊完话，确信利爪在“玩够了”后会回家，夜枭开始处理他身边这两个笨蛋了。
终极人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虽然不像超人那般纯净,但是这双眼睛配上终极人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全包眼线,意外的显得终极人有些“清澈”。
——清澈的愚蠢。
终极人的愚蠢总能在夜枭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趣时使他发笑，所以夜枭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对终极人那双眼睛的喜爱。
夜枭有很多用来展示战利品的玻璃柜。
他也曾考虑过, 或许他能让让终极人这双漂亮眼睛变成他巨大地下洞穴中的其中一个展示品。
可惜终极人曾经的那几次死亡让夜枭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因为终极人每次死后那双眼睛都变得非常丑陋, 那双眼都会因为主体的死亡而浑浊、黯淡。
【“夜枭，你在做什么，好恶心！”
“我想知道……眼睛离体也会变丑吗。”】
夜枭对着几个在哥谭违反他命令贩毒的家伙试了试，结论是眼睛离体真的会变丑，虽然这些家伙的眼睛本来就毫无美感可言。
但是从那天起，夜枭以及当时好奇旁观了的利爪就决定不挖别人眼睛作为收藏了。
虽然通常而言他们也没有那么变态的爱好，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他们本来就是恶棍。
而艾米莉亚的双眸则是星蓝色的，一种非常白、非常淡的蓝色，那是种不常出现在人身上的魅力。
同样的，夜枭记得的，布鲁斯小时候的眼睛也是蓝色，是钢蓝色。
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那双眸子傻乎乎眨巴的模样至今会出现在夜枭梦中。
只不过他梦中永远不止有小布鲁斯漂亮的眼睛，也有犯罪巷遍地的血泊，所以他每次梦到布鲁斯看见的都是那双钢蓝色眸子逐渐黯淡的过程。
“你眼睛的形状很像你的父亲。”
【不过颜色不太一样。 】
小托马斯·韦恩其实知道的，身为男性，如果小布鲁斯长大，那么他的眼睛形状也一定会逐渐变得细长才对，就像他自己一样。
但大概是年纪还有性别的原因，艾米莉亚的眼睛形状比小托马斯本人的更圆，也更像小时候的布鲁斯。
庆幸着疑似是布鲁斯女儿的家伙——来自平行世界的。
当然、当然，毕竟他们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早已死在他怀中——是因为“醉氪石”而变蠢的。
想起布鲁斯小时候偷偷喝酒，然后他因为醉酒而满脸通红、傻笑，最后还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的可爱模样。
半靠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夜枭注视着那双星蓝色眸子，像看见了偷酒喝的孩子，神色格外温和。
说真的，这是在他最美好的梦中都从没出现过的画面。
布鲁斯的女儿……
原来布鲁斯有一天也会长大成人，远离危险的哥谭夜晚，像普通的小王子一样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吗？
——当然，夜枭是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的，他去过平行世界，他也见过达米安，他就是在那次放弃了他用量子炸弹将主世界炸上天的打算的。
但蝙蝠侠不是布鲁斯啊。
平行世界中那些哥谭的黑暗骑士都是蝙蝠，是黑夜，是恐惧，是踩在他弟弟的尸体上诞生的……怪物。
像夜枭，也像小托马斯·韦恩一样的怪物。
所以夜枭厌恶蝙蝠侠，也没有那么喜欢达米安，毕竟罗宾是蝙蝠侠的小鸟、学徒。
虽然夜枭倒是不介意自己有一个那样的儿子，如果他真的会有想要生孩子的那天的话。
但作为布鲁斯的孩子来说，夜枭总觉得达米安太像蝙蝠侠了。
他的这个念头或许会让达米安感到愉悦，但夜枭也确实因此不时有些不爽。
因为他总会想起蝙蝠侠杀死了他的弟弟，像他一样。
可是明明那些世界的命运是让布鲁斯活下来不是吗，那蝙蝠侠又凭什么杀死布鲁斯，而布鲁斯甚至是自愿的。
而还不等夜枭决定好要怎么处置、或者说迎接这份“意外之喜”——
毕竟艾米莉亚现在醉着、有些傻的模样反而不像蝙蝠侠，她这样像哥谭宝贝，像布鲁斯·韦恩。
所以夜枭觉得她这样就很好。
然后终极人就又开始犯蠢了：
“我靠，死猫头鹰你的表情好恶心！”
说话不过脑子就算了，关键是终极人还有他那泥石流一样清奇的脑回路。
所以当终极人看见了夜枭身上的冷漠逐渐消散，一拍脑袋，他像是想到什么了，于是他又一次的语出惊人道：
“老子不管死猫头鹰你生她出来是为了什么，我发现了她那她就是我闺女了。”
“我会叫超女王教她的，她会成为露易丝那种狠毒的女人，你别想给她抢回去！”
“……”
“哈。”
夜枭又一次被终极人给气笑了。
他真的有很多东西想说，但他又觉得自己说出来也是白费功夫。
毕竟终极人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呼……”
深呼一口气，最后，为了自己的风评着想，夜枭还是面无表情的阐述着：
“首先，不是生，终极人你的英语是学到体育老师肚子里去了吗？”
“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不，男人就不能生孩子。”
“难道卢瑟制造了康的行为你也用生来形容吗，你不恶心吗？”
“所以实验室出品，那叫制造。”
“其次，艾米莉亚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
“她更不会被超女王那个疯子教导——”
【以及，如果你不想让她属于我，那你从一开始就该藏好她，不让我见到。 】
155.
“来做个体检。”
无视了终极人在他耳旁“不可能！她吃氪石！”“死猫头鹰你就是想抢我闺女！！”这些吵闹的傻话。
夜枭牵起艾米莉亚的手就往地下走。
“你不好奇我是带你去哪儿、去干嘛吗？”
低头看着毫不反抗、回握住他的手就跟着走的艾米莉亚，夜枭有些高兴又有些疑惑的低声问着。
而艾米莉亚的回应则为夜枭推测她的来历提供了新的线索——
“难道你会害我吗？”
艾米莉亚抬起头和长得有些不一样的“布鲁斯”对视，她眨巴眨巴眼睛，神色有些迷蒙的笑道：
“你爱我，爸爸。”
不是“我爱你”，而是“你爱我”。
夜枭瞬间有些愣住了。
他的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姑娘怎么能……能那么的自信？
她就那么确信自己被爱着，会被爱着吗？
不过她好像把小托马斯·韦恩当成布鲁斯·韦恩了，所以她是那么的确信自己会被布鲁斯爱着吗？
她是在爱中长大的吗？
——这个想法使夜枭感到了一丝嫉妒。
嫉妒、妒忌，多么遥远的词汇。
夜枭无需嫉妒任何人，因为只要说他想要的，哪怕是犯罪辛迪加的老大，他也有办法把对方扒拉到自己的披风之下，就是手段不会很光彩。
不过哥谭以及这个规则为“正不胜邪”的世界本身也就不光彩，所以夜枭从不在意这些。
——而大概就是他太过不在意这些“光彩”了，所以才会有利爪这次的“叛逆”吧。
突然，夜枭这样想到。
不过没关系的，只要没有死、只要他的弟弟还活着，夜枭总会说清楚、总有办法让利爪回到猫头鹰的巢穴。
而且就算是为了艾米莉亚利爪也总得回家一趟的，夜枭无比肯定。
毕竟他了解他养大的孩子，理查德·格雷森从不是个会因为所谓“救命之恩”而产生吊桥效应的家伙。
夜枭能养出什么好孩子呢？
所以他确信，理查德绝对是因为某些他不确定的原因对艾米莉亚上心了，就像他因为布鲁斯而将艾米莉亚看进眼中一样。
他们这样的人很少在乎什么，但只要看中了，他们绝对不会放手。
而不等夜枭再继续沉溺于他无限的思绪中，艾米莉亚突然松开他的手就一蹦一跳的向前了。
——她是向混乱记忆中通往蝙蝠洞的某个密道的方向走去的，好在作为蝙蝠侠的同位体，夜枭与蝙蝠侠相似的地方足够多。
所以那里真的有一个通往猫头鹰洞的机关。
然后夜枭就看见黑色袍子有些烧焦痕迹，背上被爆炸烧穿、烧伤部分随便缠了些白色绷带的女孩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在疑惑我怎么知道吗？”
“我看得出来，你爱我，因为你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就是那么说的！”
【她应该有一条花瓣一样散开的黑色裙子。 】
看着艾米莉亚微微勾起嘴角，足够温柔也足够喜悦的笑容，脑海中骤然冒出这样想法的夜枭听见了她说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