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只是没有能力、不，应该说他没有追寻不靠掠夺就能得到的东西的欲望。
比如那被风一吹就散，但是会在午后反射七彩光线的泡沫。
毕竟掠夺的效率要高的多，他能靠抢到获得更多更多，不必因小失大。
但他也不是视这些为无用之物、软弱象征的终极人，毕竟夜枭是在复杂人性中铸就的阴谋大师。
夜枭挺擅长操纵人心的，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这么耗心耗力。
……但既然蝴蝶自己飞入了蜘蛛的网中，他当然不必退让。
“真是抱歉了，蝙蝠侠。”
在去过一次平行世界后，放弃统治平行世界也放弃炸毁主世界的夜枭一直在经营他的哥谭。
而现在，他有了个新的阴谋。
第54章
185.
我面前是一个人, 敌人。
“砰！”
当一个人拥有超人般的力量时，无论他究竟坚强还是软弱、善良还是邪恶，杀死一个人对于她而言都会变得无比轻松。
就像我眼前的这个脑袋。
——它突然像注水过多的水球般在某一刻骤然四分五裂, 红色的血液则和白色的脑浆混在一起四散、炸裂开来。
而我在此之前做的只是将手放在了他头上,接着稍稍用力地向下握。
“啧啧啧，爱丽你有时还是会控制不好力量啊……听着，不要在意他说得那些狗屁东西！”
“终极人就算每天都被夜枭气得要死，但他威胁夜枭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失手把夜枭当成摔地上的西瓜过。”
“拜托, 爱丽, 这是你的力量，你能掌握它的，加油！”
我的身旁则是利爪,此刻的利爪像只真正的猫头鹰一样蹲在路灯上对我叽叽喳喳着。
我则是飘在了半空。
我猜我此时是面无表情的, 虽然表情挡在面罩下也看不出就是了。
但是、但是……我陪利爪来处理某些在利爪挑拨下、在哥谭尝试着兴风作浪的家伙。
于是我杀了他。
于是我飞了起来，我在敌人的脑袋炸开的那刻就下意识的飞了起来。
而他那些粉色的脑浆与血液混合物——说不定还有毒品——没有一点沾到了我黑袍的下摆。
虽然沾了大概也看不出来吧，毕竟我选黑袍作为制服的一部分也就是为了这个。
所以,我对此,对着这一副惨状应该说什么呢？
我杀人了，还是用这种“骇人听闻”的方式, 我敢说蝙蝠侠即使想象过我有这样的一面, 他也没想到过会是这样“惨烈”的场景。
但是我……
好吧好吧，我以前杀过人，不少，但我也没有这样“粗暴”的杀人过。
毕竟我以前当雇佣兵混饭吃的时候通常是靠速度，狙击什么的自然不必多说，而一旦近身，我会靠我像猫科动物一样的爆发力将对方绞首。
而虽然说我绞首敌人还是用手吧——因为我在近战的时候不像蝙蝠系的义警们一样会用卡里棍、长棍和撬棍之类。
但那时,我战斗确实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因为我一向是习惯用手，或者说是用爪子的。
我当时虽然没有自如掌握变猫的能力，但因为一些事情，准确来说是和母亲有关的事情。
最终，我早早学会了在战斗时将手脚变成猫爪。
手指变长，指甲猛得变长、变锋利、变硬……然后我就能将拇指以外的四个指头“嵌进”敌人的脖子中。
于是我的目标通常死于窒息动脉血和静脉血流入气管的那种，窒息。
摊开双手，低头。
我下意识以为自己手掌上应该有肉垫来着，我的肉垫是灰色的，英短蓝猫的那种。
毕竟猫的肉垫颜色是和毛色相对应的，而我在变成猫的时候总是变成黑猫。
“所以，没血啊。”
我以前的战斗方式很利落、灵敏，但是坏处是每次任务结束手上都会染满血。
粘在手上、干掉的血黏糊糊的。
186.
“利爪，还有吗？”
“没有我就回去了。”
抬头看向理查德琥珀半的金色双眸，我这样说道。
说真的，我没有杀人的爱好。
虽然也谈不上厌恶，但是，就，工作吧。
其实把杀人当工作也挺扭曲的就是了……
不过我不会辩解说我从来不杀老弱病残和无辜者，虽然我确实不杀这样的人，我挑选任务一向谨慎或者说挑剔。
但杀人就是杀人。
会杀死一个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想杀了他。
——所以在和夜枭的谈话后，利爪邀请我来帮他处理哥谭市这算时间野心勃勃的犯罪分子和阴谋家，我就同意了。
这和我以前作为雇佣兵出任务没有任何区别，杀的都是我道德底线上的家伙。
报酬则是利爪的贴贴啊、点餐的晚饭啊，还有钱。
当然，我杀人自然只是因为我必须得这样活下来，我只能这样活下来。
毕竟我母亲是个超级反派，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对我很包容，但是我能选择的未来方向却一向很狭窄。
她是不准我去当个普通群众的，尤其是遇见超级反派们时生死会不由自己的那种。
她甚至没想起来送我去上学，她只是会教我读书。
完全社交废，也没有一点正常生活的经历。
所以我在成年，在18岁人类成年的那年——反正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人类来着，在她允许的范围内挑了个最灵活的工作。
而虽然我这样做是在钻空子，但不出我所料，母亲同意了。
毕竟她是个反派，她不允许自己唯一的后代弱小或者善良。
但她不是小丑那样的变态，好吧，她也变态但是不是这方面的，但总之她不会做出逼着我杀人或者杀死自己从小养大的动物这种事情。
然后我就一直这样生活……
只有还有钱就所在家里和猫猫还有其他非人类待着，上网，网购。
然后等没钱了，我就找我妈要，或者不情不愿的去出个任务。
——我一直这样生活，直到养大我的猫猫们逐一老死后。
我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把我甩给了我爹。
“啊？”
“还有最后两伙人吧，你累了就先回去嘛，我一个人也行的。”
而大概是看出来我没什么性质，利爪这样说道，我则只是摇了摇头。
“速战速决吧。”
谁知道晚一点这些家伙又能做出些什么来，我是这样想的。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我能做出的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让坏蛋和我一样下地狱了。 】
嗯……说真的，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对于我来说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我也是有自己的骄傲，或者像夜枭所说的一样，我是傲慢的。
所以我说自己“普普通通”，主要是指精神、意志力方面的。
至于战斗力啊、学识啊……
我所说的普普通通大概是打不过达克赛德换灭霸、博士学位的数量比不过稻草人，这样的普普通通。
而是真正“普普通通”的地方，比如说意志力和正义感之类的——
我以前挑任务谨慎也只是不为了让自己杀了好人，让自己良心过不去而已。
但现在，我的想法却不知不觉变成了“惩恶扬善”？
就是让坏人无法再犯罪，于是好人就能活到善终是那种。
“……”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现在伪善的有点恶心了。
明明还是同样的行为，怎么一会儿是邪恶的一会儿又变得正义了，就因为主观目的不同？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那是不一样的。
“利爪。”
我有点想找人诉说我现在的困惑了，但是找利爪他们好像不太行，因为杀人就是他们的日常，他们对此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而我爹……很好，著名拥有“不杀原则”的蝙蝠侠恐怕不太愿意我这么做，他会严厉地看着我然后说“ no ！”
我得承认，我这个时候有点想红头罩了。
真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多出了共同点，不过杰森当初开解过想要走上以杀止杀这条路的芭芭拉，他又是犯罪心理学专家。
所以他大概知道我在思考些什么吧？可能？
出于利爪给不出我想要的东西的想法，嘴唇开开合合，我最后只是问了另一个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很在乎的问题：
“除了这些外来的家伙，哥谭好像没有毒贩？”
而回应我的则是金色猫头鹰满不在乎的声音：
“对啊。”
“虽然夜枭自己也抽这个，但是他讨厌自己的地盘乱糟糟的，所以敢在哥谭做这种买卖的都被他杀了。”
利爪回答的很轻松，我却有点震撼住了。
所以，这个哥谭的“干净”是这么达成的，靠把反对的人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