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们的第一个联赛对手是升班马海登海姆队。
海登海姆算是德甲非常励志的一支小球队了。球队所在地海登海姆市，也是“沙漠之狐”埃尔温·隆美尔的故乡。
现任教练弗兰克·施密特就是海登海姆当地人，他从球员到教练一共为球队效力了近二十年。
在这位小球队教父的带领下，海登海姆从地区级联赛一路高歌猛进，花了十几年时间连升四级杀入德甲。
弗朗茨其实挺欣赏他的。对于他这样的本土派来说，每一个坚守家乡球队的教练都值得尊敬。
尽管海登海姆没有什么踢顶级联赛的经验，但他们也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对手。
施密特教练的战术风格灵活多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汉斯分析下来，还是决定保守一点，防守反击，以不变应万变。
开赛的当天，两队并没有赢得媒体的过多关注。
记者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刚刚来到德甲的哈里·凯恩身上。来到这里采访的只有一些本地媒体和两队的跟队记者。
那些尖酸刻薄的大记者一走，发布会现场立刻就清净了，再也没有各种充满陷阱的问题。
弗朗茨和对方的教练商业互吹了一波，就愉快地结束了此次发布会。
很快比赛开始。
大众汽车球场内，球迷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新赛季的到来。
主队看台上，死忠球迷举起了巨型的“tifo”，上面是球队队长阿诺德的头像。
弗朗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幅巨型“tifo”，幻想着自己的头像有一天也能挂上去——到时候他一定要找那些黑粉收钱，作为使用自己肖像的费用。
裁判一声哨响。
主队球员开球。看台上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助威声。
虽然噪音分贝比不上威斯特法伦的南看台，但对于沃尔夫斯堡这样的小城小队来说，也不算输了气势。
对方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4231阵型。
这场比赛沃尔夫斯堡踢得挺顺利的。比赛的第10分钟，球队就有了收获。
奥地利边锋帕特里克·维默右路起高球传中，把球吊到禁区内。
后方插上的卡明斯基精准抢点，在点球点附近头球攻门——1:0。
球队领先后已经掌握了主动，汉斯于是下令降低比赛的节奏，以稳守为主，适时再寻找机会扩大战果。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踢德甲比赛没有经验，海登海姆队球员看到己方落后，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他们凶狠地上前拼抢，却没能把握好动作的尺度，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内连续被裁判出示了三张黄牌。
屡屡受罚的海登海姆队更是进退失据。比赛第38分钟，右后卫巴库也是右路起高球传中。
这回站出来的是球队的丹麦前锋乔纳森·温德，他以同样的方式在相同的地点又进了一个头球。
半场结束，胜利的天平已经在朝着沃尔夫斯堡的方向倾斜。
只要他们下半场不犯太大的错误，就能稳稳拿下这三分。
汉斯这个细节狂魔已经给球员们做出了详细的指示。
“下半场以拖延时间为主，倒地的人记得多在草上滚一会儿，发个定位球界外球什么的尽量磨蹭一点，保证球门安全的情况下也可以倒倒脚。
当然了，如果真的有好机会，还是要攻上去的......”
弗朗茨明白他们完全就是在踢“丑陋足球”。
等比赛结束，媒体和黑粉肯定会对此事大做文章，把黑锅扣到他头上——但也没关系了，他身上的黑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口。
他觉得现阶段踢“丑陋足球”没什么不妥的。
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球队来说，拿到三分才是最重要的目标——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南大王”拜仁，能一场比赛灌别人七八个。
下半场易边再战。球队的拖延战术消磨了大概15分钟的时间。
海登海姆那边也没准备在第一场比赛就死磕到底，60分钟后逐渐收紧了阵型。
汉斯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但还是指导球员们试探性地进攻几次。
这回运气不错。比赛的第78分钟，边锋卡明斯基左路传中，前锋乔纳森·温德争顶成功，又进了一个头球。
嗯，这才像话。弗朗茨心里想。
高举高打、高空轰炸——这才是他们德国球队应该采用的战术。好吧，其实这场比赛进球的两个都不是德国人，但这不重要......
温德的进球彻底杀死了比赛，对方缴械投降，沃尔夫斯堡也无意继续扩大战果，后面的二十分钟左右双方颗粒无收。
比赛结束，沃尔夫斯堡以3：0的比分拿下了本赛季的第一场胜利。
弗朗茨看球队赢得了联赛的开门红，也是十分满意，在更衣室把兄弟们夸了一通就放他们回去了。
有老婆孩子的回家陪伴家人去了，稍微年轻一点的则是三五成群，结伴去啤酒馆喝个两杯。
“兄弟们别喝多了，明天还要训练呢。”弗朗茨在他们临走前不忘提醒道。
只有弗朗茨和汉斯这两个单身狗还要苦逼地加班。
汉斯不用多说，他这样的战术狂人肯定要回去把比赛录像反复观摩几遍，看看还有什么能够优化的地方。
弗朗茨则是要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继续去应付那帮媒体。
他和汉斯约好开完发布会之后一起去球队的办公场所，汉斯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陪弗朗茨一起出席了新闻发布会。
记者照例提出问题：“请问您对乔纳森·温德今天的表现有何看法？”
弗朗茨就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一样，继续按模板回答：“事实上，乔纳森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球员，我和队友们都很喜欢他......”
倒不是弗朗茨想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是媒体过于狡猾，经常在问问题时给人下套，挖的坑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不是每个记者都是坏人，但还是小心为上——所以弗朗茨每次都会说一些绝对正确的废话。
汉斯不是一个搞新闻的老手。
他眼看弗朗茨的回答让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闷，于是接过话茬，开了个玩笑：“我不愿意拿乔纳森·温德换任何人，哪怕是哈里·凯恩也不行。”
现场的记者们被汉斯逗得哈哈大笑，弗朗茨却笑不出来——你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肯定就有人借着他说的话来挑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媒体引战：“震惊！沃尔夫斯堡助教认为自家前锋远胜哈里·凯恩！”
这条新闻不仅被推给了沃尔夫斯堡球迷，还被很多拜仁与凯恩的粉丝看到了。
对方球迷是直接开喷：“请问有人认识他们的前锋叫什么名字吗？”“他大概率能换来凯恩的一条腿吧。”
沃尔夫斯堡球迷也不甘示弱，在社交媒体上予以反击。
弗朗茨想着反正热度已经起来了，不如趁此机会想办法再捞一笔。
他和球队新闻官直接在俱乐部官网上发起了一项付费投票：您认为乔纳森·温德是否能换来哈里·凯恩？
新闻官直接把投票内容发到了网络上争吵的主战场——1欧元投一次，单人可投票数上不封顶。
弗朗茨也知道大部分人并不会为这种无聊的事情买单，但说不准有些无聊的富哥就是喜欢砸钱呢？毕竟开个投票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成本。
就比如一个昵称叫“威廉”的人，为了让自家球员在投票中占优，一次性就氪了好几千欧——额，怎么又是他？
第8章 不讲武德
在小富哥“威廉”的带领下，沃尔夫斯堡球迷赢得了这场付费投票的胜利。
狡猾的弗朗茨决定乘胜追击，利用这次事件的最后一丝热度，榨取剩余的经济价值。
他拍了一个搞笑风格的宣传片：俱乐部的吉祥物“沃菲”滑稽地举着乔纳森·温德的23号球衣，向拜仁的吉祥物“伯尼熊”发起了挑战。
新闻官把视频放在了投票结果下，还杀人诛心地@了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的社媒账号。
拜仁那边倒是没当回事，就是半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安联球场见。”
但他们沃尔夫斯堡却是实打实地蹭了回流量。
一时间乔纳森·温德球衣销量暴增。
有些是自家球迷声援主队球员而买的，还有些则是被支持拜仁的暴躁老哥买回去烧了。
他们把烧球衣的经过拍成视频发到网上，作为对沃尔夫斯堡“挑衅”行为的回应。
弗朗茨对这帮暴躁老哥感恩戴德，甚至想自掏腰包推广一下这类视频：求求你们多买点多烧点，你们的每一分投入都会被用于建设美丽的大众汽车球场。
首战告捷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球队踢得顺风顺水。
1:0击败科隆，客场0：0逼平霍芬海姆，主场1:0斩落柏林联合。
球队一共获得10分，在积分榜上排在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