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了错事的海伦娜有些惊慌失措：“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啊，教练先生，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不过我丈夫有些新衣服，还没穿过，要不你在我们这洗漱一下顺带把衣服换了？”
弗朗茨本想拒绝这个提议的，但他是开车来的，如果穿着这一身黏糊糊的衣服再开回去，势必要把自己的爱车弄脏。
思考了一下，只能麻烦威廉一家，留在他们这里洗个澡了。
威廉贴心地给他带来了换洗的衣物，都是全新没有穿过的。
弗朗茨接过衣物就洗漱去了，冲了个澡出来，又听见海伦娜带有歉意的声音：“真对不起啊教练先生，我们这里外套什么的都已经洗了还没干，你可能得穿着睡衣出去了。
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要不你就在我们这里留宿一晚？”
弗朗茨有些无语，他算是看出来这一家人的意图了，就是想把他留在这里。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这么热情呢？
威廉的家里房间不少，可收拾好的只有两间，一间是威廉父母的卧室——弗朗茨脸皮再怎么厚也不可能跑去和人家老两口睡一起。
另一间则是威廉的卧室，没办法，他只能又和人家挤一张床睡了，这倒也没啥，毕竟在球队里也是这样的。
弗朗茨按照指示进了威廉的房门。这孩子的房间很朴素，除了几本书以外没啥特别的。
可能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威廉的床头放了一棵小巧精致的圣诞树，旁边还点了几根蜡烛，看上去挺浪漫的。
房间外，在弗朗茨看不到的地方，海伦娜已经在给自己的儿子出起了馊主意：“马上进去，啥都别怕，直接表白——当年你爸就是这样被我拿下的。”
威廉反倒是扭扭捏捏的：“可是教练先生说未成年人不能谈恋爱。”
海伦娜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又没让你现在就和人家处朋友，你舍得老妈我还舍不得呢。
就是让你先把人预定一下，别中途被其他人拐跑了。再说了你生日就是1月26日，也就一个月的事，希望你成年之后能给妈妈带个对象回来。”
海因里希在一旁看着不着调的母子二人，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进去把弗朗茨揍一顿。
可惜的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家人才是不占理的那方，毕竟是儿子先喜欢上人家的。
另一边，在亲妈的鼓励下，威廉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弗朗茨已经迷迷糊糊地躺在他的床上，快睡着了。
威廉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失望。为了不让这件事越拖越久，夜长梦多，他决定还是听妈妈的话，速战速决。
威廉自以为很自然地找了个话题，和弗朗茨聊了起来：“教练先生，您和我说实话，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弗朗茨其实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又是快睡着了，整个人神志不清的，被这么一问，反而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最喜欢长得像欧元的人，英镑也不错。
如果是美金的话，我不是那么喜欢，但也勉强能接受。”
威廉对这个毫无浪漫细胞的人感到非常无语，但他却觉得弗朗茨说的算是实话。
这位教练先生每天的工作有80%都是在和各种预算打交道，研究战术反而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算了，不想这个了。
威廉摇了摇头，清空了自己的思绪。面对弗朗茨这种榆木脑袋，还是得像妈妈说的那样打直球。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向心爱的教练先生表白，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教...教练先生，我...我喜欢你...”威廉说话时已经结巴了起来。
弗朗茨毫无反应。
威廉又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教练先生，我喜欢你！”
弗朗茨还是毫无反应——很显然，这个吃饱喝足的家伙已经睡着了。
威廉是彻底无语了。
第49章 威廉成年
冬歇回来, 球队的战绩也没有掉队，起起伏伏还是排在积分榜前四。
没过多久，威廉也迎来了他的18岁生日。
作为弗朗茨和全队球员的心头肉, 大家都想给威廉举办一个隆重盛大的生日派对，沃尔夫斯堡官方媒体也及时更新动态祝福威廉生日快乐。
全市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一消息，走进啤酒馆里吃喝庆祝——威廉是本地人, 颜值高，球踢得还好，基本上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当地的影响力甚至都不弱于市长。
事情的主人公威廉却低调得多。
他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并且用自己的广告代言费给所有队友和汉斯每人买了一辆大众公司的汽车作为礼物, 却唯独漏了弗朗茨。
弗朗茨倒不介意这事，因为威廉1欧元的周薪就是他整出来的，他只觉得不愧是威廉, 出手就是豪横。
1月26日, 威廉生日当晚, 他订了一个香气扑鼻的奶油蛋糕, 想和弗朗茨以及小黑简单庆祝一下。
弗朗茨只是觉得心烦意乱, 一点庆祝的心情都没有：他还记得威廉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事, 那就是成年之后要和心上人表白。
为了排解自己心中郁闷的情绪, 弗朗茨也找起了茬, 对小黑和威廉说：“你们的这个蛋糕太不健康了，应该吃点蔬菜沙拉什么的才对。”
小黑吃得狼吞虎咽, 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朝弗朗茨做了个鬼脸。
威廉也没反驳，但是切了一大块最好吃的部分，递给弗朗茨：“教练先生, 要不您尝尝？”
弗朗茨拿起刀叉坐了下来，咬了几口蛋糕。
对于平日里粗茶淡饭的他来说，香甜的奶油蛋糕可以称得上是山珍海味了，可此时的弗朗茨只感到味同嚼蜡。
小黑胡吃海塞了一会儿，也感觉饱了，回房间睡觉去了。威廉于是凑到了弗朗茨跟前，向他暗示道：“教练先生，我们之前说的那件事......”
烦躁的弗朗茨根本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阴阳怪气地对威廉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个事情，和你那个心上人说去！”
威廉听到这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声也不吭了。
弗朗茨对自己刚才的恶语相向有些后悔，连忙摸了摸他的头，威廉倒也没太在意，只是说：“教练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踢球的。”
此后一切如常——威廉还是那个进球效率极高的大锋霸，不过增加了破门后的庆祝动作。
原来他在进球后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捡起皮球放到自己的衣服上蹭蹭，但现在却会跑到一个特定的方向，对教练席上的某人送来飞吻。
弗朗茨对这个庆祝动作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给威廉设计的。
害羞的威廉自己做起这个动作来也是僵硬至极，就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每次只是在打卡完成任务。
外人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个飞吻，在媒体眼里，威廉只是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然后挥挥手，他们纷纷猜测起了其中的含义，却总是一无所获。
无论记者们怎么嚼舌根，比赛还得继续。
欧联淘汰附加赛首回合，沃尔夫斯堡坐镇主场对阵阿尔克马尔。他们虽然踢不过皇马，但是对付荷甲的队伍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方的后卫竭尽全力，也未能限制住威廉，他头顶脚踢，左右开弓，在这场比赛中完成了大四喜。
其他人借着他的余威，锦上添花再入两球，最终球队以6：1的比分拿下了第一回合的胜利。
第二回合来到对面主场，巨大的领先优势让对面很很难逆转。总比分5球领先的弗朗茨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这场比赛进行了全面轮换。
沃尔夫斯堡的阵容在弗朗茨的“苦心经营”下变得十分单薄，双线作战时只能通过尽可能多的轮换来减少伤病。
比赛当天，弗朗茨又摆出了550大巴阵，准备消极进行比赛。以他这几年来的经验，如果一开局就蹲坑防守，是很难把平局保持到比赛结束的。
但大比分遥遥领先的情况下却可以这么做，即使给对面进一两个也无伤大雅。
不过这次球队的运气不错，竟然靠着这种战术苟出了个0:0。对方一开场还是尝试进攻，但在过于密集的防守下，始终无法造成威胁。
对面也没有像威廉这样能力出众的“爆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浪费机会。
而沃尔夫斯堡的球员却以逸待劳，不断倒脚、滚草坪拖延时间，成功地把对面心态搞炸了。
半场不到，对面就缴械投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上抢和对抗都是软绵绵地。
弗朗茨看球队晋级无忧，也是放下心来，把剩下的指挥工作都交给了汉斯，自己则是坐在教练席上闭目养神起来。
此时正值2月中旬，荷兰的天气还有些寒冷。未上场的球员们穿得都有些单薄。
为了让身子暖起来，他们跑到场边找了块空地，一边热身抢圈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