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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遥知新摸摸头,道:“先生,不用比吧,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肯定会被你打得落花流水。”
  五柳先生道:“让我看看你在外面学了哪些本事?”
  她还没准备好,便被五柳先生的灵力逼得退后了几步,身子晃了几晃,她之前的伤还未痊愈,但她又不想扰了先生的兴致,便只好硬着头皮与先生比试。
  五柳先生转身往南山的方向飞去。
  遥知新一愣,随即跟了过去。
  到了南山,五柳先生如落叶般从天而降。
  遥知新道:“先生,这里可有你最喜欢的菊花,你舍得在这里打吗?”若先生定要选在南山比试,她的胜算就大了,因为先生爱菊,面对满山的菊花出手时肯定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
  五柳先生微微一笑。
  遥知新捏诀,指尖流转,地上的残花纷飞而起,她道:“先生请赐教。”花瓣在灵力的裹挟下,一路盘旋着朝五柳先生的方向冲去。
  五柳先生安如泰山,简简单单的一个弹指,只见一滴露水穿过纷扬的残花,残花黯然落地,瞬间没了攻势。
  这次遥知新不打算借助握云,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多有多差,她不顾旧伤,集全身灵力于掌心,向外推去。
  五柳先生见遥知新认真起来了,捋了捋胡须,他这次的反击不再点到为止,他想让遥知新知道,面对挑战要全力应对,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处处放水。
  他使出自己独创仙术--归来掌,朝遥知新袭去。
  遥知新在花海中滚了几圈,仍没完全躲过先生的灵气,脸颊被划伤,忽觉喉头一阵腥甜,她连忙半跪在地上,将血咽了回去,此处的花开得这么好看,她不想让自己的血溅在菊花之上,以示对先生的尊重。
  遥知新摆了摆手,笑道:“先生,我输了,输了,不打了。”
  五柳先生道:“这才过了几招,再来。”
  “姐姐,再打会吧。”阿通道,看着先生和姐姐比试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喜欢看,想多看一会儿。
  遥知新道:“下次,下次,这次是真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去,径幽还在等我。”
  五柳先生看遥知新确实累了,便挥手示意她离去。
  遥知新忍着痛,匆匆出了南山。
  曲径幽见遥知新一直未归,便出门去寻,半路正巧碰到知新,见知新一路上跌跌撞撞,她急忙跑上前搀扶住。
  见知新脸色煞白,曲径幽关切道:“知新,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受寒了?”
  遥知新抬头,有气无力地看向径幽,道:“径幽,回家。”她本就一直在憋着,此刻一说话,胸口一阵血气上涌,终是没忍住,‘噗’地突出一口血来,染红了曲径幽的衣袖。
  那一瞬,曲径幽心如刀绞,她恍惚又置身于幽咽谷,那时的知新也是如此,鲜血浸染全身。
  遥知新醒来,看到商商趴在自己身上,两眼汪汪,曲径幽和云影殊趴在桌子上正在小憩。
  商商见遥知新醒了,激动地在遥知新身上绕圈圈,道:“遥遥,你可算醒了。”
  听到商商的声音,曲径幽和云影殊纷纷簇拥过去。
  遥知新见二人略显疲态,忙起身,不好意思地道:“又让你们费心了。”
  曲径幽道:“商商,你表现不错。”
  遥知新担心五柳先生知道自己受伤的事而内疚,她道:“你们别告诉先生,先生就是想和我切磋一下,没有下狠手,全因我旧伤未愈,所以才会如此。”
  云影殊见遥知新出言维护,便不再多言,她可不想再和遥知新之间有新的隔阂。
  遥知新道:“径幽,下次不要麻烦影殊了,我又不是快死了。你们这几日好好休息,我们还要去武陵找望舒呢。”
  曲径幽挑挑眉,她可没请云影殊来,天知道为何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云影殊便来得这么及时。
  曲径幽道:“你放心吧,这次我没惊动师父,师父一直守着玉斋,没空理咱们。”
  遥知新道:“那就好。”
  云影殊很是好奇,那玉斋里究竟有什么,竟让莫之白百年间不问世事。
  为了低调出行,遥知新向四娘借来一身衣服,让云影殊提前换上,临走前,还将飞廉所赠的手稿交给了先生。
  至于飞廉,五柳先生见与不见,全凭先生做主吧。
  尽管云影殊已褪去一身华丽的服饰,但到了武陵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惹得不少路人驻足一看。
  遥知新偷瞄了云影殊一眼,看她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被路人盯着看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她不由担心起来,万一影殊唤出清规,那整个武陵估计就要从三界消失了。
  眼看云影殊的耐心就要濒临崩溃了,遥知新忙道:“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说经常看好看的人,能延年益寿,如此一来,影殊你功德不小呀,是吧,径幽。”
  曲径幽附和道:“确实如此。”
  云影殊道:“按你这个说法,以后我要经常来人间逛逛了。”
  遥知新道:“那当然了。”
  此时商商从灵囊里探出头来,道:“遥遥,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遥知新用力闻了闻,道:“哪有?”
  商商跳到遥知新肩膀上,道:“到处都是。”
  “你是不是说梦话呢?”她摸了摸商商的脑袋,将其放入灵囊之中。
  长史府中。
  望舒看到遥知新来了,道:“你们怎么才来呀?”
  遥知新道:“好久不回桃源了,便多住了几日。”
  飞廉道:“知新,改天你一定要带我和望舒去桃源村瞧瞧。”
  遥知新道:“一定一定。”
  小蛮跑来,蔫蔫道:“大人,井里又没水了。”
  遥知新道:“没水?这里怎么会缺水呢?”
  小蛮一直盯着遥知新肩上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东西,一直盯着,没听到遥知新的话。
  望舒道:“我也觉得奇怪,上次我们来还好好的。”
  曲径幽道:“大人,最近镇上可算安宁?”
  飞廉道:“鬼姬还算是说话算数的人,让武陵镇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先不说这些了,进屋喝茶。”
  屋内,小蛮道:“大人,府里就只有这些水可以泡茶了。”
  听此,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
  云影殊道:“为何会突然缺水?”
  曲径幽道:“这事找节气仙问问不就知道原因了。”
  望舒托腮道:“应该和节气仙没关系,我在武陵这几日几乎天天下雨。”
  遥知新想了片刻,道:“既然问题不是出在仙都,那便是这里出了问题。”说着,她指了指地下。
  曲径幽心下了然。
  望舒道:“知新,你是说问题出在长史府?”
  遥知新道:“望舒呀,你满脑子都是长史府。”
  望舒飞快扫了眼飞廉,道:“那个鬼姬真够狡猾的,又开始打别的歪主意了,也不知这鬼姬为何死咬着武陵不松口呢?这武陵得罪她啦。”
  云影殊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武陵离仙都最近,鬼姬偏偏选这个地方作恶,分明是对仙都的挑衅。”
  此时,屋外忽然刮过一阵疾风。
  遥知新嗖的起身,出了屋。
  曲径幽道:“你慢点儿。”
  望舒道:“径幽,我姐姐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让自己摔着?”
  曲径幽道:“你不懂。”
  此时的天空阴沉灰暗,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怨气,即将喷涌而出。
  小蛮道:“要下雨了。”
  遥知新道:“下雨好。”她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雨水是怎么没的。
  飞廉从屋里拿出几把油纸伞。
  小蛮道:“大人,她们不怕淋雨。”
  飞廉道:“休要胡言。”
  “谁说不怕的。”望舒从飞廉手里接过油纸伞。
  雨淅沥沥地下着,隔着层层雨帘,遥知新道:“大人,你和望舒回屋去吧,我们去井边看看。”
  飞廉想着去了也确实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帮倒忙,便回了屋。
  小蛮道:“望舒,你怎么不一起去?”
  望舒道:“我去了也是多余,我要陪飞廉。”
  三人往水井赶去,蒙蒙细雨落在脸上,模糊了双眼,让人看不清脸部的轮廓。
  遥知新抬头一看,一把伞斜遮在上空,她看了看径幽,径幽湿了肩头,她道:“好看。”
  曲径幽道:“什么好看?”
  遥知新嫣然一笑,道:“伞。”
  曲径幽道:“难道你不打算夸一夸撑伞的人?”
  遥知新甜甜道:“撑伞的人更好看。”
  曲径幽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走在一旁的云影殊将手中的伞微微抬高,见她们二人同撑一把伞,暗道,长史府应该不缺伞吧?
  到了井边,遥知新向井里望去,道:“这水也不少呀。”
  曲径幽和云影殊也俯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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