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叶瑟浓道:“还没。”
  花锦簇道:“丛香我见过几次,她照看花草,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很是用心。”
  叶瑟浓道:“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我的觅花居向来是平安的,上次出事还是五年前,有个侍女好奇心作祟,到处打探调调的生父,被我父亲知晓后,便悄无声息的把那侍女发卖了。”
  花锦簇心中好奇,自打她入府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调调这个名字,她本想问调调是谁,可一想到被发卖的侍女,终是控制住内心的好奇,没有问出口,她可不想被叶城主偷偷发卖。
  叶瑟浓突然想起谢了之,她下意识把丛香失踪和谢了之联系在一起,她看向花锦簇,暗道,自己不会是因为吃醋,所以把所有坏事都往谢了之身上推吧?她道:“锦簇,你通知谢了之,让她来觅花居,接管丛香的差事。”如果她的猜想无误,也许这样做能阻止谢了之再次害人。
  花锦簇道:“好。不过谢了之是凌烟阁的人,不知道那边放不放人。”
  叶瑟浓道:“这个不急,你只需告诉她,我同意了。”
  花锦簇正要去找谢了之,却眼前一黑,她忙抱住叶瑟浓。
  花锦簇揉了揉脑袋,她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下,没想到睡过头了,睡得头昏脑胀。
  听到屋外有动静,花锦簇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安乐窝?她不是已经回叶府了吗?
  院中,一男一女正在摆弄花草,男子洒水,女子修枝。二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一望。
  花锦簇一惊道:“弓逐末?!你怎么在这里?”
  叶瑟浓道:“锦簇,你怎么直呼邘侯的名字呢?”
  花锦簇道:“要不然呢?我喊他什么?”
  叶瑟浓道:“我和邘侯快要成婚了,你以后对他尊敬点。”
  花锦簇头更痛了,不可置信道:“你胡说什么?”
  突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箭,直穿叶瑟浓胸前,殷红的鲜血溅在花锦簇身上。
  花锦簇急忙上前搀扶,就在即将触及叶瑟浓身体的那一刻,却被一股力量拖走。
  “姥姥?”
  花离尘一言不发。
  花锦簇道:“姥姥,你让我去见阿浓一面吧,她快死了,她在等着我。”
  “姥姥早就告诉过你,这是她的宿命。回休与村去吧,就算姥姥求你了。”
  花锦簇挣开姥姥的手,道:“什么宿命,我才不管什么莫名其妙的宿命,我要去救她。”
  “阿簇?阿簇?醒醒。”叶瑟浓轻唤道。
  花锦簇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眼前的叶瑟浓好端端的坐在床边,花锦簇松了一口气,道:“阿浓,我这是怎么了?”
  叶瑟浓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晕倒了,吓死我了。你发烧了,好在出汗了,就怕不出汗。”
  花锦簇一想到刚才的噩梦,就浑身上下不舒服,道:“阿浓,你可有婚约?”
  叶瑟浓道:“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这么好,难道没有人上门提亲吗?”
  叶瑟浓开心的翘起嘴角,道:“我喜欢谁自然会自己去找,用不着任何人提亲。”
  花锦簇悬着的心有了着落,若两人互相喜欢还好,若有一方不喜欢另一方,冒然提亲反而是种逼迫。
  花锦簇蹙眉,看着叶瑟浓,她真替叶瑟浓发愁,若叶瑟浓的未来真如姥姥所预言的那样,那她该如何做才能阻止,或者让那一天来的晚些,让她置身事外,做一个悲剧的旁观者,她着实做不到。
  第19章 不请自来
  “阿簇,我那么好看吗?”
  花锦簇忙收回视线,道:“我才没看你呢,我...一会儿我去凌烟阁,顺便问一下谢了之的事。我先去厨房。”
  谢了之的事她早抛之脑后,而花锦簇却还记得,叶瑟浓不满道:“我也去。”
  花锦簇去厨房熬了些百合粥,打算去凌烟阁的时候带上。
  谁料叶瑟浓今日不知为何贪起嘴来,连喝两碗,还好花锦簇提前给虞夫人备了一碗。
  花锦簇道:“要不要给你父亲送一碗?”她知叶瑟浓与她父亲不亲厚,但她还是小心翼翼问出了口。
  叶瑟浓道:“这个时辰,父亲应该用过膳了。”
  花锦簇本想试探叶瑟浓对她父亲的态度,想看看她们之间有没有缓和的可能,但此时叶瑟浓神色如常,花锦簇着实猜不出来。
  花锦簇提着食盒来到凌烟阁,平时这个时辰叶瑟浓应该去练剑,不知今日为何会跟着她来凌烟阁。
  襄音见花锦簇进了屋,像见了救星似的,道:“锦簇姑娘带了什么好吃的?夫人最近胃口不好,方才一口饭都没吃。”
  叶瑟浓打开食盒,道:“母亲,这是阿簇亲手做的百合粥,母亲尝尝,还带了些无味斋的糕点。粥是阿簇的,糕点是我买的。”
  虞若谷端起粥碗,道:“看你得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糕点是你亲手做的呢。”
  花锦簇与叶瑟浓相视而笑。
  虞若谷尝了一口,道:“锦簇,你救了瑟瑟,按叶府的规矩要论功行赏,你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
  夫人能让她留在府里,对她来说便是莫大的奖赏了,可若不求一个赏赐,反而显得自己虚伪,毕竟欲望是人的本性,她道:“能不能把谢了之调到觅花居,她前几日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再加上前段时间丛香莫名其妙的失踪,觅花居也确实需要加些新人。”
  虞若谷见女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便知瑟瑟不喜这个叫谢了之的丫头,道:“谢了之?是谁啊?你知道嘛?襄音。”
  襄音应道:“见过几次,确实受了伤,弱不经风。”
  虞若谷垂眸道:“瑟瑟你怎么说?”
  叶瑟浓道:“让她去我那里吧。”
  虞若谷道:“好。以后这种小事不用问我,瑟瑟做主便是。”
  叶瑟浓道:“知道了,母亲。母亲,明日我想带阿簇出城闲游,不知可否?”
  花锦簇一听要去游山玩水,喜不自胜。
  虞若谷迟疑了片刻,道:“也好,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可不要流连忘返,忘了你家中还有个老母亲。”
  叶瑟浓笑道:“谢谢母亲。”
  花锦簇道:“放心吧,夫人,我会提醒她的,玩几天我们就回来。”
  虞若谷笑而不语。
  待花锦簇和叶瑟浓离开后,虞若谷面色一沉,道:“襄音,你相信锦簇说的,人是莫名其妙失踪的?”
  襄音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我去查。”
  虞若谷道:“瑟瑟估计会查,你盯着些便好。花锦簇和谢了之来往密切吗?”
  襄音道:“是,上次我去谢了之的住处,便看到花锦簇在一旁照顾谢了之,还亲自做了云片糕给谢了之吃。”
  虞若谷道:“谢了之怎么伤的知道吗?”
  襄音道:“我问过府里的嬷嬷们,并无人虐待殴打她,我瞧着那胳膊伤得不轻,像是刀伤。”
  虞若谷道:“越是无辜,越是可疑。苦肉计也说不定,好好查下这个谢了之,能唆使花锦簇向我和瑟瑟开口要人,用心不纯。”
  襄音道:“是。”
  觅花居内,花锦簇正琢磨着去哪。
  “阿浓,我们去邘国好不好?”
  叶瑟浓有些惊讶,道:“为何?那里有那么多不好的回忆,你还想去呀?”
  上次被弓逐末关起来,虽侥幸逃脱,但还是心有余悸,花锦簇道:“木无荫帮了我们,弓逐末一定会想办法为难她,我想去邘国看看她,只要确认木无荫没有被我们连累,我们再离开邘国,你说呢?”
  叶瑟浓不是没想过木无荫的处境,她觉得弓逐末怎么说也是木无荫的亲舅舅,应该不会出手太狠,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带着花锦簇跑这一趟,恐怕锦簇也玩不尽兴,如果不跑这一趟,锦簇会不会觉得她忘恩负义呢?左思右想,思来想去,她觉得这邘国必须得去。
  花锦簇见叶瑟浓一直不说话,道:“你不想去是不是?”
  叶瑟浓忙否认道:“没有,我们明天就去。如果木无荫因为帮我而惹祸上身,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帮别人解除困境,不比游山玩水更让人兴奋吗?”
  意见达成一致,花锦簇不禁欣喜,展颜一笑间望见一个身影,道:“那是丛香吗?找回来了?”
  叶瑟浓道:“丛香自己回来的,她说她被莫名其妙关了起来,后来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
  花锦簇起身,舒展双臂,道:“真好呀,丛香的事情也解决了,我们两个可以开开心心的去玩啦。”
  见花锦簇如此开心,叶瑟浓唇边也不禁漾起笑意。
  上次去邘国因挂念叶瑟浓的伤势,都没闲情逸致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但这次不一样,眼下她的心境比往日轻松不少,这么好的风景,她才不要错过。
  绵延的山脉,郁郁苍苍,笼罩在一片紫色的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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