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余织眯起眼眸,“你今天怎么这么肉麻?”
“有吗?”孙家佑一愣,“人家偶尔感伤一下,怎么了?”
还是这样的他对味。
聊了一会儿天,孙家佑说自己困,余织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少年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
砰——
门关上,那张脸庞浮现诡异兴奋的笑容。
皮肉之下蠕动的长影不断的流动,挣扎。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形成一个巨大的气球。
然而最终也没有炸。
他躺在床上,轻哼着歌。
哥哥亲近的人之一又成了我,真好。
余织走出去,还是感觉孙家佑奇怪,不过人刚刚经历死亡,就算性格大变也很正常吧。
正常吗?
余织站在原地,眼里浮现迷茫。
头顶艳阳高照,而他却觉得有些冷,那是森透骨子里的寒意。
他抬起头,阳光刺的眼眸流下生理泪水。
周围的路人说着什么,远处的车子鸣笛声,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一切是那么真实,但是…但是…他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哪里呢?
“哥哥。”
肩膀一重,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余织一个哆嗦,扭头就看到贺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他一个瑟缩,“贺遇,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他不悦的把对方手打开,心里那种说不明白的奇怪感觉慢慢消失。
余织并未重视,他打量周围,“你来医院?”
“他们之前还考验我能不能成为哥哥未来的丈夫,我当然要来看看他们。”贺遇弯起嘴角,“我还没有进去,一起吗?”
“不了。”余织摇头,他想到孙家佑说的话,那木牌很可能在贺遇那里,也许他可以…
“那我自己进去了。”贺遇冲他摆摆手,之后抬步往医院走去。
余织回家后,先去隔壁翻箱倒柜,一无所知,他又奔向佣人住处。
很顺利的进了贺遇的房间,努力一番,他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那块被包裹起来的木牌。
拿在手中,余织又闻了一下,却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先收起来,之后出门找人鉴定。
贺遇来到医院,直奔孙家佑的病房。
他推门而入,带上门望着病床上那具躯壳。
“不要露出破绽。”
孙家佑表情变来变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读懂。
贺遇走上前,拍拍他的脸颊。
少年停止抽搐。
他满意的离开房间,去了隔壁病房。
沉睡的尚源面皮也在不规则抽搐,皮肉被顶起,一个又一个泡。
他本来的想法是杀死这三个哥哥的好友,这样对方能依靠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但是,余织求他了。
那么没有办法,让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哥哥身边吧。
他又威胁了一下尚源身体里的黑影,这才去他最讨厌的夏昼房间。
贺遇紧锁眉头,他有些不悦,因为三个人里,对于夏昼他没有完全掌控,那些黑影也不是藏在他的大脑里,根本无法控制。
啧。
他的手放在少年脖颈处,眼眸暗如墨,但是最终也没下手。
不,现在他死了,哥哥不但会伤心还会疏远他,留着吧,也许以后会有用。
第15章
木牌的鉴定结果很快下来,那是预知花制作而成。
上面的血迹是颜料。
这不对劲,余织记得第一次联系夏昼他们,两人说过是血迹。
这是假的?
那么这是谁放的?贺遇吗?这是一个圈套?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
余织没有把木牌带回去,装作不知情。
回到余家,他很是忐忑,好在贺遇并没有来试探他。
第二天,尚源醒了。
余织欣喜的买了东西去看他。
只不过,对方也有些奇怪,时不时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再想什么。
“怎么了?”
“没事。”尚源喉结滚了一下。
“对了,关于木牌你们调查出了什么?那天去见绑匪你们给他了吗?”余织询问。
“我有些记不清楚了。”他揉揉头,微微皱眉。
余织心里一沉,一个两个都把关于木牌的事情忘记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贺遇做的手脚。
也就是说,他们真的调查出了重要信息。
他手指微微捏紧,“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
尚源点点头。
余织跟他又聊了一会儿,又去看了孙家佑,之后进了夏昼的病房。
若不是男生胸膛起伏正常,他都要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余织默默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躺着昏迷的男人,手指动了动。
尚源他们去做了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但偏偏那段记忆不见了。
余织想到那天贺遇去了医院,没准就是那时候搞的鬼。
偏偏他不敢问。
夏昼是三天后醒的,他第一时间说要见余织。
接到信息,余织爬起来穿衣服,他刚打开门就看到端着盘子的少年,“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你管我呢?”余织很急,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贺遇动动唇,少年已经跑下楼。
他慢慢移动到栏杆旁,眼眸里闪过冷冽,逐渐又翘起唇角。
医院。
余织气喘吁吁的赶来,就发现另外两人已经都在了。
他们显然交谈了什么,夏昼的表情越发难看。
“织织。”先是打量他,发现他没事,夏昼松了口气。
“对了,你的记忆还好吗?”余织担忧的询问。
“我倒是没事。”夏昼摇头,“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有收到吗?”
“什么?”余织茫然的打开手机。
“那可能是被人删除了。”尚源道。
而这个人,他们心知肚明。
夏昼把调查的信息说了一下,他表情很严肃,没有发现两个好友的神色无比怪异。
余织正低头思考,不对劲…不对劲…
“对了。”他把几人昏迷后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想到…”孙家佑露出诧异表情。
尚源也是感慨连连,“他真的好狠。”
夏昼听到他们的话,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刚刚跟两人聊天,发现他们失去记忆,他也是怀疑是贺遇搞的鬼。
但是有一个问题,对方为什么不抹去他的记忆呢?那么谁也不知道木牌的事情了。
夏昼突然岔开话题,“你们也才好,先回去吧,织织我…”
他耳根一红,“我有些话,想单独给你说。”
余织想了想点头,而那两人起哄着起身离开。
看着门关掉,等了几分钟,夏昼脸色凝重的开口,“织织,我的记忆为什么没有被抹…”
他瞳孔一缩,突然止住。
余织看着他,又僵硬的扭头看向门。
孙家佑正用整张脸贴着门,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凝视他。
余织背后发毛,“啊!”
“哈哈哈,被吓到了吧。”孙家佑打开门,“织织你胆子真小。”
“你!”余织怒瞪他。
“都说不让你恶作剧。”尚源无奈开口,“你看?等会儿你挨揍我可不会帮你。”
两个人说说笑笑,然而气氛并没有变得和谐。
余织还心有余悸。
“走了走了。”
尚源捶了一下对方。
这次,确定人真的离开,余织才回到床边。
“他都把你信息删除了,那么肯定是不想让你知道,然而却留下我的记忆,我怀疑他们两个…”夏昼神情很不好看,“我们本来留了人预防意外,但是他们没有来,水越来越大,那种情况下,生还几率很小。”
“你说是他救了我们,也许最开始就是他搞的鬼,我们的人才没有去水库。”
余织赞同这个观点。
“织织,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有待商榷,你小心点。”夏昼一脸严肃。
余织点头。
“那个检测人员说木牌的制作好像是预知花,并没有给予肯定回答,又说那血像‘欲’这种生物的,而对方还说过‘欲’虽然是动物,但是长得像植物,所以我怀疑…”夏昼分析。
余织想到被缠住的那天,怪物的形象,确实很像植物。
“也许,那是他的肉做的木牌。”余织缓缓道。
头顶的光照在穿着病服的少年身上,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听到这话神情越发沉重。
他搭在床边的手未动,但落下的影子却轻轻晃动。
“木牌在什么地方?”余织问,“我在他那里找到了假的。”
“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夏昼道,“等我出院我们再去拿。”
余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