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出门。
谭俊文和唐彻正在卧室门口为耳机僵持，一个非要送，一个死活不肯收。
方隐年听了两句，很快明白了原因——因为谭俊文送的太贵，唐彻不想收。
方隐年上轻声说：“唐彻，你收下吧。俊文弄坏你的东西心里肯定也很内疚，再说，弄坏东西赔偿是应该的，既然他很有诚意要赔你，买了个贵的，你就给他个台阶下算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理性，让人很难拒绝。
唐彻想了想，从谭俊文手里接过耳机：“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谭俊文在身后给方隐年竖起大拇指。
莫巡忍不住扬了扬唇角，他发现，唐彻这家伙虽然是个高冷酷哥，但很听方隐年的话。
于是，莫巡在方隐年耳边低声说：“你让唐彻和俊文互相辅导，缓和一下关系。”
方隐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说：“俊文rap唱得好，但声乐基本功不如唐彻，音准也有问题，让唐彻闲了辅导你吧。然后，唐彻跳舞不太行，让俊文教你，怎么样？”
唐彻和谭俊文：“……”
方隐年又看向符飞：“小飞是全能练习生，学校离公司最近，哪位队友需要辅导，小飞有时间也帮一下忙，好吗？”
符飞立刻点头：“没问题！”
莫巡笑道：“各位，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低的那块木板。咱们很快就要出道，时间有限，老师不可能24小时盯着，互相帮忙是最快的。都没意见吧？”
谭俊文无奈的挠了挠头：“行吧。我没课的时候就回公司。”
唐彻冷冷说道：“我从来没辅导过别人……我尽量。”
莫巡干脆的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咱们ftm就是互帮互助小分队。”
符飞积极鼓掌表示支持。
方隐年转移话题问：“对了，明天早饭你们要在家吃吗？”
符飞说：“我想在家吃，年哥你要做煎饼吗？时间来得及不？”
方隐年道：“我今晚提前把早餐做好放在冰箱，明天你们谁想吃，起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我早上第一节有课，七点就得出门。”
莫巡：“我跟你一起，我也七点出门。”
方隐年道：“那大家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
次日，方隐年和莫巡六点半起床，他俩学校离得最远，需要早一点出发。这样的作息简直不像大学生，更像回到了高中。
他们即将出道，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忙。
早高峰开车会堵死，莫巡没开车，干脆和方隐年一起坐地铁去学校。只是地铁上人太多，他俩被挤进角落，身体快要贴在一起。
方隐年站在莫巡身前，被路人一挤，几乎半靠在他的怀里。
莫巡今天穿了件很薄的t恤，方隐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前结实的肌肉。
方隐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好奇问：“你这身肌肉，是从小跳舞练的吗？”
莫巡被戳得笑起来：“嗯。你也想练？”
方隐年道：“男生还是有点肌肉比较好。而且我们以后不是要开麦唱跳吗？体能跟不上的话，跳一半喘不过气，总不能在舞台上坐着休息。”
莫巡想象了一下他描述的画面，嘴角的笑容不由扩大——跳一半喘不过气，在舞台上坐着休息？这是什么鬼故事，会被骂上热搜的。
隐年看上去长得乖，说话却一点都不“乖”，挺好玩一人。
莫巡收起笑容，认真说：“肌肉不难练，高蛋白饮食加上运动，长期坚持就会慢慢成型。你说得对，想开麦唱跳，除了声乐和舞蹈，体能也要跟上，不然很容易气短破音。”
方隐年下定决心：“以后我跟你一起健身。”
莫巡：“没问题。”
因为聊的是唱跳、出道相关的话题，两人的声音都刻意放轻，凑在对方耳边说悄悄话。
互帮互助的安排应该能加速大家的磨合。
方隐年相信，有他跟莫巡在，这个团的成员之间，关系会渐渐亲近起来。
早晨的地铁人潮拥挤，还夹杂着各种食物的味道。两人一路闲聊，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下一站，罗湖南站。”
终于到了，方隐年和莫巡一起跟着人群走出地铁站。
总算从挤死人的地铁里面出来，外面的空气很新鲜，两人同时深吸口气。
默契的深呼吸让莫巡不由笑了起来：“快挤成肉饼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大清早坐地铁。”
方隐年道：“我也是第一次早高峰出门，三号线的早高峰果然名不虚传。”
以前住在学校当然不用赶早高峰。今天体验了一下，两人都被惊到了。
刚在地铁站还看见几双跑丢的鞋子。
莫巡挥挥手：“走了，下课记得联系我，来我们学校食堂，带你吃好吃的。”
方隐年：“嗯，拜拜。”
电影学院和音乐学院在隔壁，但方向不同，走出地铁站后他们就要分头行动。
两人快步走向自己的学校。
方隐年今天上午四节全是理论课，不少同学在睡大觉，他却认真听讲并做好了笔记。
他一直认为，想当歌手并不是光会唱歌就够了，对音乐还要有自己的理解。
中午12点，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方隐年收好课本，给莫巡发消息道：“我下课了，来学校找你吗？”
莫巡发了个定位：“直接来这里吧。从你们东门出来，很近。”
方隐年从音乐学院的东门出去，正好从电影学院的西门进去。
两所学校挨着，中间那条路绿树成荫，几对小情侣在手牵手散步。
方隐年走到莫巡发定位的地方，正是电影学院的“第二学生食堂”。
中午放学时间很多学生结伴前往食堂，方隐年对这里不熟，只好站在食堂门口等莫巡。
有人从他身旁经过，轻声议论：“这位同学是哪个班的？长得好好看啊。”
“没见过，应该是表演系的吧？不然真浪费这张脸。”
“好羡慕这些能靠脸吃饭的人。”
“我出生的时候肯定是脸先着地了。”
“隐年。”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方隐年回头，见莫巡快步从人群里跑过来，男生的眼眶红得不像话，像是刚刚哭过。
方隐年怔了怔：“你眼睛怎么了？”
“练哭戏练的呗。”莫巡的声音倒是很爽朗，听上去一点也不伤心。
“你们表演课学哭戏吗？”方隐年很好奇，“老师让你哭你就得哭出来？这太难了吧？”
“厉害的演员，导演让哭，几秒就能落泪，我还没达到那种水平。”莫巡笑着揉了揉眼睛，说，“我硬生生挤眼泪才挤出来两滴。唉，慢慢练吧，我现在还不太会酝酿情绪。”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食堂走。
“你以后打算当演员吗？”方隐年认真问。
“爱豆转型最好就是转歌手或者演员。我唱歌音域有限，所以回国的时候考了电影学院，以后也能多条路吧。”莫巡解释说。
“嗯，你想得挺远。”方隐年总算明白了莫巡回国的原因。
他对自己的未来显然很有规划，既然在跳舞方面有天赋，不如先男团出道。但男团主要吃青春饭，总不能当一辈子爱豆。将来需要转型的时候，有电影学院的基础，他可以往影视这个方向走。
方隐年从来没想过当男团爱豆，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当歌手。被老徐临时抓壮丁，他们能组团出道也挺有缘的。
不管将来如何，先做好当下吧。
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坐地铁回公司，直奔练习室。
刚来到b栋的5楼，就听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一声怒吼——
“我他妈最讨厌催催催，催命呢？！”
“几个小家伙才刚组在一起，完全没有默契，让他们去演唱会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我们是音团，什么叫随便唱一首就完事！音团要练和声的，团队和声懂吗？”
“……延迟到年底的圣诞节行不行？”
“中秋也不行吗？”
“好好好，我尽量安排，真是服了！”
是老徐的声音。
第一次听他语气如此出离愤怒。
莫巡和方隐年对视一眼——老徐在跟谁发火呢？他俩是不是该假装没听到？
两人想躲已经来不及。
徐百川挂了电话，黑着脸从走廊那边出来。
见到两人后，他愣了愣，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上前问道：“你俩怎么这个时间来公司？”
莫巡解释道：“徐总，我们今天下午都没课，隐年想让我给他开小灶补一补舞蹈。”
方隐年点点头说：“嗯，莫巡可以教我一些基础的动作，我们想下午在练习室多练练。”
徐百川沉默片刻，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不错，互相帮忙，进步会更快。”